烏芸的話句句都踩在明淮最不願意直面的地方,她的話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又準又狠。
明淮被烏芸說得有些無地自容,但是又不願意承認。
“我沒有不讓她去尋歡作樂。”明淮反駁,“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就是喽。”烏芸睨着明淮,她也不是看不出來明淮是個死鴨子嘴硬的人。但是,這種人就不應該慣着。
明淮不想再留下來了,但是他現在走,不就等同于認定自己是有愧的那一方,落荒而逃了嗎?
所以,他不走。
菜做好了,江柚打開門端着菜出來,“吃飯了。”
“明朗,跟幹媽一起去洗手手,準備吃飯了。”烏芸去牽明朗。
“你别抱他。”江柚提醒着烏芸,“我來。”
烏芸現在确實也不敢抱明朗,在家裡她現在是什麼事也幹不了,就像個廢人。
江柚抱着明朗去洗手出來,韓唯已經把菜都端上桌,碗筷也擺好了。
“我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四肢退化了,什麼也做不了。”烏芸坐在餐椅上,“像個廢人。”
江柚把明朗安排在椅子上,“有人慣着你不好嗎?”
“好是好,我就怕這真隻是十個月的皇後。”烏芸去拿勺子盛湯,韓唯搶過來,端起她的碗給她盛了,放在她面前。
烏芸已經習慣享受韓唯的照顧了,所以欣然接受。
“怎麼可能?”江柚笑着說:“韓唯會讓你當一輩子的皇後。”
江柚知道烏芸的心意後,是一點也不怕開韓唯的玩笑了。
烏芸也是個敞亮人,她大大方方的任由江柚說,也不紅臉,“一輩子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比我好啊。”江柚也是脫口而出。
她說出來後,才知道自己好像不該說的。
烏芸聞言,睨了眼坐在旁邊的明淮,“對啊,你才是真的苦。當初挺着個大肚子上課,要不是叔叔阿姨陪着你去做産檢,照顧你,這孕期可怎麼過啊。”
江柚低着頭,吃着菜。
“韓唯,你知道女人懷孕有多辛苦嗎?”烏芸問韓唯。
韓唯點頭,他這段時間照顧烏芸,知道懷孕有多不易。
吃什麼吐什麼,就是這一點,一般人也很難熬。
烏芸吐得嚴重的時候,臉都通紅,感覺都要缺氧了。
他光是聽着她嘔吐的聲音,全身都是繃緊的。
他也查過孕期會有哪些問題,所以隻要去了解,就更加知道女人的不易。
“挺偉大的。”韓唯感慨了一句。
“女人其實并不希望被别人歌頌偉大,至少我不願意。”烏芸說:“所謂的偉大,要犧牲很多才能換來。其實,我隻想做我自己。”
江柚贊同的。
“女人願意孕育新生命,就是因為很愛那個男人,才願意用自己後半輩子太多不确定的因素,甚至是用生命來孕育隻屬于兩個人的所謂的愛情結晶。”
烏芸突然看向明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