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飛機上,江柚想着明漾,想着裴明州,也想到了裴應章,還有明淮。
出來兩天了,闫阙都沒有跟她主動說明淮怎麼樣了。
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很不安。
飛機落地,江柚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醫院。
她在問護士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衛宇,立刻沖過去,“衛宇,你知道明淮在哪間病房嗎?”
衛宇看到她很震驚,他嘴巴張了張,話卻沒有說出來。
“嗯?”江柚很着急,“他在哪?”
衛宇猶豫着,看到她焦急的樣子,他還是沒忍住,說:“我帶你去。”
到了樓上的VIP病房,衛宇都已經站在門口了,江柚卻離他遠遠的。
衛宇回頭,他能看出來江柚的緊張。
“要不,别去了吧。”衛宇走向她,小聲勸她。
江柚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想見他。”
衛宇見她這會兒是做好了準備,他重新走向門口,敲了門。
門推開,江柚暗暗地憋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明淮現在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見面會她該說什麼,更不知道明淮會用什麼樣的态度對她。
“你怎麼又來了?”說話的是陸銘。
衛宇看了眼身後,陸銘蹙眉。
床上醒着的明淮眸光動了動。
江柚走到門口,陸銘臉色沉了沉,看着明淮說:“她來了。”
明淮躺着的,看不到門口的人,但他知道陸銘說的是誰。
“不見。”
江柚離床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明淮說出來的那兩個字非常清楚地落進她的耳朵裡。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裡面,她隻要再邁進一步,就能看見他了。
可是他這兩個字,讓她的腳步定了下來,宛如灌了鉛,重得提不起來。
衛宇有些為難地看着江柚,他是搞不懂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就是個旁觀者。
“你還是走吧。”陸銘站起來,面向江柚,“他不想見你。”
江柚的呼吸很粗重,她隐隐能看到床,床和門口之間有屏風隔着,看不見人。
“好。”江柚良久才說出了這一個字。
她轉身,走出了病房。
陸銘走過去,也攆衛宇,“沒事别瞎帶人來。”
衛宇低下了頭。
陸銘在他們走出去後,把門給關上了。
關門前,他看了眼外面,江柚站在走廊,并沒有離開。
他回到明淮床邊,“為什麼不見?”
“為什麼要見?”明淮很淡漠。
“她很擔心你。”陸銘還是忍不住幫江柚解釋:“你做手術的時候她來過。要不是她要去看漾姐,她應該會一直守着你出來。”
提起明漾,明淮的眸光更加的暗淡。
他應該陪着明漾的。
裴應章死了,明漾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來。
可是,他現在這雙腿......
明淮閉上了眼睛,狠狠地呼吸着。
陸銘看到他眼角濕潤,心裡也難受得很,“放心吧,衛院長說,你的腿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