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沒死?”
江柚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震驚了。
陸銘點頭,“沒死。”
江柚緩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那當初不是還辦了葬禮嗎?那個人是誰?”
“隻是找了一個和裴哥相似的人。”陸銘勾着明朗的小手,想看熱鬧又害怕被波及,“我都能想象得到明漾姐有多生氣了。”
江柚看了眼對面的會所,不知道為什麼,她都感覺到會所的上空籠罩着一層陰霾。
“還好我剛才跑得快,要不然我可承受不住漾姐的怒火。”陸銘喝着咖啡,也看向了會所大門。
江柚笑了一下,“我就說怎麼看到你急匆匆地抱着明朗出來了。要不是看清了是你,還真以為是哪個搶小孩兒的呢。”
江柚也隻是路過,正好看到陸銘抱着明朗沖出來,再加上陸銘的表情很慌張,她實在是沒忍住才攔住了陸銘。
詐死。
他們也真是敢想敢做。
或許他們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對于明漾來說,真的好殘忍。
當初她去看明漾的時候,明漾哭得快要斷過氣了。
要不是想着要替裴應章報仇,估計明漾當時都會随着去了。
或許失而複得是喜事,可是對于明漾那麼多個日夜的思念和悲傷,這樣的喜,真的能夠讓她忘記那些傷心欲絕的日子嗎?
“你說,漾姐會原諒裴哥嗎?”江柚問陸銘。
陸銘想了想,“會吧。畢竟,他們相愛。”
江柚突然苦澀一笑。
陸銘看到了。
他猜她一定是想到了她自己。
其實她做的所有事的出發點都是好的,雖然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但不能否認她是想為明淮做點什麼。
隻是明淮大概是真的累了,才如此決絕。
“其實有時候在亂糟糟的情況下冷靜下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或許就能夠找到突破口。你和淮哥之間有明朗,是剪不斷的關系。”
陸銘看着長得越來越可愛,眉眼輪廓越來越有明淮樣子的明朗,他安慰着江柚,“闵樂恩已經被抓了,淮哥也不會再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了。其實,誰會放着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去刀山火海裡賣命呢。”
“當年淮哥去做那件事也是偶然,他不過是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什麼念想了,才把命丢進去。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喜歡的人,有明朗,他也該抽身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了。”
陸銘是掏心掏肺地在開解江柚,“你也别想太多,他可能也是一時心亂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等他緩緩,就好了。”
江柚承認陸銘的話确實讓她最近一直壓抑着的情緒有了幾分好轉,“我能理解他。是我太傻,被騙得徹底。”
她自嘲道:“我又不是聖母,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乎那麼多人。回頭想想,因為他們都是和我有關,對我最好的人。”
“明淮說得沒有錯,是因為我不信任他,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但凡我對他多些信心,我就不會被楊澤新拿捏得死死的。”
江柚看着眼神幹淨清澈的兒子,“這确實是我的問題,我不怪他。我們倆之間的其實也有很多問題,所以才這麼反反複複的分分合合。如今,也算是一個契機,可以讓我們兩個人分開,冷靜冷靜。或許,我和他,真的不合适。”
陸銘蹙眉,驚訝于她會這麼想。
“當年他說過不結婚的,是我非要跟他結婚。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是得到了,還是有這麼多問題存在。”江柚長歎一聲,笑着對陸銘說:“婚姻這個東西,真的急不得,求不得。”
陸銘有些心疼她了。
能夠看得這麼清,也确實是被傷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