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姑姑的陰陽話,江柚心裡很不舒服。
原本江母是想怼回去的,被江柚拉住了。
這個婚宴已經讓姑姑一家不太舒服了,現在在房子上總算是找到了平衡感,要是再去打破了人家的這點喜歡,不知道人家得多久才咽得下這口氣。
江柚也看開了,不論過得好與不好,不希望你好的人永遠都會陰陽怪氣。
她私心地不想被姑姑這一家人盯上。
“老闆也有小老闆和大老闆之分。”江露看了眼明淮,“你開的珠寶公司叫什麼名字?是自産自銷,還是給别人做加工的?或者說,是不是開了門店?我有同事平時就喜歡逛金飾,要是有門店的話,以後可以去照顧你家的生意。”
明淮正要說話,江柚搶先一步,“謝謝露姐。不用特意去照顧家裡的生意,我們都很佛系的。”
江露見她不肯說,料定了不是什麼大品牌。
估計真的隻是個作坊,或者隻是那些野牌子門店。
自己創業,确實也稱得上是老闆。生意好的時候,一年還是能賺個二三十萬的。就今天給的那塊小黃金,其實算下來也要不了多少錢。
江露原本還是有點羨慕江柚嫁了個高富帥,現在看來,高帥是沒得诟病的,但是富,頂多就比一般打工族好一點點吧。
“對了,緻遠啊,關于爸爸要去養老院的事,趁着年輕的都在,咱們要不商量一下吧。”姑姑話鋒一轉。
江母聞言便知道這才是他們來的主要目的。
隻不過是借着江柚請客來走個過場,做給老家的人看的。
“爸當年把生意給交給你的時候,你也是說了要給他養老送終的,爸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江緻遠看着自家大姐,“而且我記得你說過,不會送爸去養老院的。”
姑姑一聽這話臉色變了變,她說:“你是爸的兒子,自古以來都是兒子贍養父母。我這些年已經做得夠多了,你清閑了這麼多年,總得盡點孝道吧。”
“孩子大姑,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當年爸的所有積蓄都給了你,他也明說過以後隻靠你,靠不住咱們的。怎麼現在就成了我們清閑這麼多年了?”江母忍不住了。
江柚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爺爺,那張灰黃滿是褶皺,盡顯老态的臉沉下來了,也不搭言。
每每到這種時候,江柚就在想,都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麼一開始就厚此薄彼了?當年江父是沒有什麼大本事,而且那個時候總是病怏怏的,常年吃藥。
這種情況,爺爺愣是沒有幫襯過。
村子裡的人誰不知道,爺爺是瞧不上他這個兒子的,他最喜歡的是他的大女兒。
從奶奶一過世,爺爺就想跟着大女兒享福。
那個時候他有點錢,大姑自然是把人接過去養着,還能幫幫家裡的忙。如今年紀大了,花錢的地方也多了,估計是有些厭倦了。
或許,爺爺怎麼都沒有想過,曾經當作依靠的女兒,如今卻嫌棄他了。
“那你們就說吧,老爺子你們是管還是不管?”姑姑也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擺明了不講道理了。
江母氣得臉都青了。
今天雖然沒辦儀式,但好歹也算是個大喜的日子,偏偏她要來搞這麼一出,完全就是故意添堵的。
“緻遠,我就要你一句話,咱爸,你是管還是不管?”姑姑盯着江父,那副嘴臉變得十分的醜陋。
明淮見此情此景,也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