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很客氣,也很謙虛,就真的在為她做的事情道歉。
“我本來想勸我爸辭職換個工作,他不肯。說你人好,給的工資高。”江柚垂眸沒再看他,因為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在将他們之間的那些不合适在一片片剝落下來,擺在眼前。
瞧,她父親在她喜歡的男人公司裡打工,她喜歡的男人給她老爸開了比一般公司要高的薪資,她爸要在她喜歡的男人面前客客氣氣,見到了還得恭敬地喊一聲“老闆好”。
偏偏,這個男人高傲着,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是,确實沒有什麼不妥,但那是她的爸爸啊。
她在矯情,她不否認。
她隻是個人,心隻有那麼大一點,她沒有辦法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原諒,什麼都無所謂。
“沒事的,我自己會消化。”江柚努力沖明淮揚起了笑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明淮一直憋着一口氣,看她陰陽怪氣了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說完了?”
“嗯。”
明淮問:“自己走是我抱,或者扛?”
“......”江柚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淮開始撸起袖子,那姿勢像是要去幹什麼事了。
江柚往後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
“這麼晚了,你說幹什麼?”明淮走過去一把将她抱起來,警告她,“别亂動!”
江柚害怕自己走光了,不敢大動。
被他抱進了電梯,她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說夠了該安分點了。”明淮垂眸看她,“我的耐心被你磨得沒了。”
江柚還想争取,他又冷冷地威脅,“信不信我在這裡要了你!”
“......”江柚罵罵咧咧,“禽獸。”
“知道還敢?”
江柚在他的威脅下閉了嘴。
電梯門開了,明淮抱着她站在門口掃了臉,腳把門踢開,進去後将她放在沙發上。
大概是怕她又站起來跑了,直接坐下摟着她的肩膀,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按了免提。
江柚瞥了眼他的手機屏幕,是在給陸銘打。
“淮哥,這麼晚了還沒睡啊。”陸銘的聲音裡透着困意。
明淮淡淡地說:“從明天開始,公司需要韋雯配合的時候,讓他們去外面,不準再進公司了。”
“啊?”很顯明,陸銘都聽懵了。
“耳朵聾了?”
“......”陸銘聲音都清醒了很多,“你說不讓韋雯進公司?為什麼?”
“她隻是品牌代言人,不必要進出公司。給品牌部的人說一下,有需要自己出公司找她。”明淮非常體貼地問了一句,“聽懂了嗎?”
“啊啊,聽明白了。”陸銘是懵的,“能不能問一下你做這個決定的原因?”
“不能。”說罷,直接挂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看向明明全都聽到了還假裝沒在意的女人,“滿意了嗎?”
江柚眼神不自在地看向了外面,臉也往旁邊偏了。
一隻不似女人那般細嫩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帶着點強勢将她的臉轉過來,眸光深邃如潑墨般的黑夜一般,一點也不明朗,略有些陰沉,“說話。”
“說什麼?”江柚的眼神閃躲,根本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明淮難得又重複了遍,“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