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裴應章又回歸到以前的單身生活那般了。
明漾心裡也會有委屈,但她隻能自己忍着。
她自己選擇的路,再苦再難,跪着也要走下去。
下午,明漾出門去買菜。
她穿着寬松的衣服,現在月份還小,看不太出來她懷孕了。
從來沒有去過菜市場的人,穿走在這些擁擠的菜攤前,商販大聲吆喝着,魚攤的魚在水裡擺着尾,濺出來的水沾在她的裙角,她躲開,又踩到地上的爛菜葉上,差一點就滑了,還好她扶住了旁邊的菜攤,一陣後怕。
她不想再在這種地方停留,趕緊随便買了有點菜,就走出了菜市場。
這個地方很老舊,擁擠,她之前沒有這種感覺,今天突然覺得很委屈。
她為什麼要窩在這個地方過日子?
她為了什麼?
現在後悔又能怎麼辦?她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回了那個落腳處......對,對于她來說,就隻是個落腳處。
不是家。
她感覺得出來,裴應章隻是出于責任感才會把她帶着一起生活的。
就裴應章那樣的人,他怎麼可能甘心于隻守着她一個人?
之前,他對她照顧有加,溫柔體貼,不過就是一時的新鮮感。
時間久了,誰還有耐心啊。
可能于他而言,她其實是個包袱。
明漾心裡清楚,有時候她甚至想過要不就離開這裡吧。
她不依靠誰。
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一瞬間,她太知道現實有多麼的殘酷了。
她離開了,又能去哪裡?她靠什麼生活?
她懷着孩子,誰會收留她?
留下來,至少有吃有住。
太多的委屈,也隻能忍着,受着。
除此之外,别無辦法。
至少,得把孩子生下來了再做打算。
她洗着菜,鍋裡燒着水,煮面條。
剛把面條煮好,就有人敲門。
敲得聲音很大,不像是裴應章。
她走到門口,警惕地問,“誰啊?”
“嫂子,是我。我送裴哥回來。”
外面的聲音明漾聽過的,她開了門,就聞到了好大一股酒味。
“嫂子,裴哥喝多了。”小弟把裴應章送進來。
明漾看着裴應章喝成這樣,心裡很不舒服,但她也沒有辦法。
她幫着把裴應章扶到床上,小弟就走了。
明漾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她還是把他的鞋子脫子,然後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就出去了。
吃着面條,眼淚滴進了碗裡,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愛流淚。
她抹掉眼淚,繼續吃着面。
不管怎麼樣,她得吃,決定要留下孩子,就該為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