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孩子也不是她的了。
就明淮這樣的脾氣性格,他肯定不會讓她輕易再見到孩子。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往前走,向前看。
如今,連哭都不想哭了。
最無用的就是眼淚。
江柚翻身坐起來,她撥了婁雲川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才接聽了。
“喂?”
“婁律師,我是江柚。”江柚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她之前那麼斬釘截鐵地說一定要争,現在又放棄了。
“有事?”
江柚咬着嘴唇,遲疑了一下,“對不起,我放棄撫養權了。”
“哦。”婁雲川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地問,“還有事嗎?”
“沒了。”
剛說完,婁雲川就挂了電話。
江柚拿着手機呆坐着,她都能從婁律師的語氣裡聽出對她的嫌棄和無語了吧。
她應該謝謝人家的。
那麼多人都不願意接她的案子,隻有婁律師願意。
不管成沒成,更何況是她自己先放棄的,于情于理都應該謝謝人家。
她沒再打電話過去,發了信息道歉,也道了謝。
就她對婁雲川的了解,這條信息應該不會得到回應。
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發着呆,直到天色漸暗。
江柚在家裡待了三天,連門都沒有邁出去過。
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她連卧室門都沒有出。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江母正在廚房做飯。
江柚才走出去,她跟江母說:“媽,不用做我的飯,我出去了。”
江母回頭看着她,皺眉,“你穿成這樣去哪裡?”
“我想出去玩玩。”江柚沖江母笑着說:“好久沒有做自己了。”
江母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江父對她搖頭就給咽了回去。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你們自己早點睡,我也有可能不回來。”江柚走到門口,又回頭跟滿眼擔心自己的父母說:“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
江母緊蹙着眉頭,一點也放心不了。
江父走過去,看着她穿好鞋子,“自己是個成年人,要保護好自己。出去放松一下也好。”
“嗯,謝謝爸。”江柚上前主動抱了抱江父,看了眼江母站在那裡,她走過去,也抱住了江母,“媽,别擔心,我會好好的。”
她都這麼說了,江母沒再掃她的興。
“走啦。”江柚對他們擺了擺手,拿上了包包,走出門了。
門關上,江母看向江父,重重地歎了一聲,“我有點擔心她。”
江母知道管不了了,可是當媽的,誰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啊。
“别想太多了,她都三十來歲的人了,有分寸的。”江父拍了一下妻子的肩膀,“她也需要放松,不把自己一直關在家裡就很好了。這麼多天了,我就怕她一直走不出去。能出門就好,她得消化,也得重新開始。”
......
江柚一個人去了Y市最大的娛樂會所,她想放肆的釋放自己。
她一走進蹦迪的舞池裡,瞬間就成了全場焦點。
就連在台上打碟喊麥的DJ頻頻看向她,舉起的手都迎合着她在揮舞。
喊麥聲越來越大,全場的氣氛燥到不行。
江柚穿着一身亮紅色的吊帶長裙在人群裡,舉起雙手跟着節奏肆意搖擺,她這會兒什麼也不去想,就想麻痹自己。
她這些年,到底幹了些什麼事啊。
她把自己,弄成了什麼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