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阙沒想到江柚會在這裡。
怕是被明淮給攆出來的吧。
闫阙輕喊了一聲江柚。
江柚擡起頭來,掀開了酸腫難受的眼皮,看到闫阙,她想站起來,可是腿有點麻,愣是沒有站得起來。
“你怎麼來了?”江柚一開口,嗓音都透着疲憊。
闫阙伸手過去。
江柚猶豫了片刻,還是借着他的手站了起來,靠着牆,這會兒兩條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是沒讓你進去,還是把你趕出來了?”
“被趕出來了。”江柚苦澀一笑,拍了拍大腿。
闫阙歎了一聲,“他現在的情況特殊,脾氣也不好,你要不就算了吧。”
“你也說了他現在是特殊情況,脾氣不好也很正常。我不能跟他一樣,他讓我走,我就走,那我還談什麼堅持?”江柚說:“我沒事的,你去看看他吧。”
“你又何必呢。”闫阙都有些不忍心了。
江柚勾了勾唇角,“我愛他啊。之前我那麼對他,現在他這麼對我,我應該受的。”
一切源于她那個時候沒長腦子,沖動之下辦了一件讓人惡心的事,是她傷了他在先。
闫阙真不知道他倆還能互相折磨到什麼時候,特别是明淮,明明放不下,明明還很愛,他卻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讓兩個人都不開心。
“我先進去看看他。”
“嗯。”江柚對他笑了一下。
闫阙開了門,他關門的時候倒是有些不忍心看江柚一個人在外面,索性沒把門關死,留了一條縫。
裡面,明淮坐在陽台那裡。
闫阙走過去,“怎麼還不睡?”
“麻煩你給我換個地方。”明淮頭都沒有回。
“為什麼?”
“我不想被别人打擾。”明淮聲音很淡漠,“還有,麻煩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說我的住處。”
所謂的任何人,隻有江柚。
闫阙站在他身邊,偏頭看他,“明明還放不下,幹嘛非要這樣?”
“沒有放不下。”明淮冷聲說:“我跟她沒有可能了。”
“你們還有孩子,總會再打交道的。一定要鬧得這麼僵?”闫阙其實是被江柚感動了,他相信現在沒有人會比江柚更在乎他。
明淮淡淡地說:“我可以不見孩子。”
“......”闫阙深呼吸,“你幹嘛一定要這樣?就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嗎?”
“沒意思。”明淮擡眸看着他,“換還是不換?”
闫阙被他的态度也弄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行,明天一早,我自己去找地方。”明淮也不為難他,推着輪椅往卧室裡去。
闫阙頭痛。
他現在的脾氣和性格真的是變很多,大概是因為之前的遭遇。
闫阙是能理解的。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找到了來接你。”闫阙還是妥協了。
“謝了。”
闫阙見卧室門關上,心裡也很難受。
他走到門口,這會兒江柚整個人都很精神,不像剛才那麼疲憊不堪。
闫阙把門關上,問江柚,“你聽到了?”
“嗯。”江柚自嘲一笑,“他對我還真的是厭惡至極呢。”
闫阙重歎道:“我明天給他重新找房子。”
江柚咬了咬唇。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