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八月的炎夏,本就穿的單薄,外面的衣服被撕開後露出裡面唯一的裡衣。
夏七月愕住,完全想不到會發生眼前的一幕,幾乎都忘記了要去遮掩自己。
等反應過來再想動作時已經來不及。
顧休言扯着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三年了,你還是本性不改,水性楊花,勾搭了費一凡還假惺惺地跑來關心老情人紀南初,你以為自己是誰!?”
顧休言惡狠狠的話灌進耳朵裡,他的影像在夏七月眼中迅速放大,曾經在她心裡俊美無俦的臉孔此刻變得張牙舞爪異常醜陋。
她渾身冰冷,盛夏裡卻如墜冰窟。
這裡還是大路上,除了保镖旁邊還有過往行人。
她的掙紮就像蚍蜉撼樹,對顧休言沒有絲毫作用。
所有的喊叫就像瀕死前的絕望,消弭在喧嚣的車馬聲中。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轉頭看向保镖背過身去圍成的人牆,透過縫隙寄希望于經過的路人發現自己。
有人好奇轉頭看過來,卻在保镖的威懾下頓住腳步,再也不敢往前。
沒有人來幫她,沒有人敢來幫她。
她就像一條脫水的魚,放在砧闆上,隻能任人魚肉。
天空清朗,澄澈如明.鏡,倒映着眼前的肮髒。
腦海裡恍惚浮現起那個盛夏的午後,天氣也是這般地好。
“七月,你知道鑽石代表什麼嗎?”男人握着她的手,看着那枚碩大的鑽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裡的光比那天的陽光還要熾烈。
“顧休言!”她頗有不滿,擰着眉頭,“現在是你在求婚,為什麼還要問我代表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男人伸手輕刮她的鼻尖,滿眼的寵溺,“代表純潔,忠貞,永恒,七月,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她鼻尖泛酸,說不出話來。
“那戴了我的戒指,就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才沒有。”
“婚後我們還要生很多很多孩子。”
“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害臊可是生不了孩子的。”
“......”
“疼嗎?七月,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男人略顯焦急,帶着壓抑慌亂的聲音,卻是夏七月這輩子聽過最溫柔的聲音。
眼前與那日何其相似,一樣湛藍的天空,一樣熾烈的陽光。
可男人眼裡卻再也沒有了溫柔。
她轉過頭去,試圖在身前男人身上找出過往的影子,哪怕一丁點也好。
可是沒有,一絲都沒有,此時的顧休言,除了暴戾和陰狠,再無其他。
“夏七月,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發呆?”眼前顧休言兇狠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他輕蔑地拍了拍她的臉頰,“是在想費一凡,還是紀南初?還是兩個一起?”
夏七月微微一震,眼裡的留戀頃刻間被震得粉碎。
顧休言扯了嘴角,毫不掩飾地諷刺。
“三年前你賣給我是三十多萬,說吧,這次賣給費一凡又是多少錢?”
“混蛋!”
“啪”地一聲,夏七月再也控制不住,用盡力氣一耳光落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