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啊,七月......她和别人不一樣。”秦朗解釋道。
“怎麼個不一樣法?”
“七月......她的胃病比别人要嚴重!”秦朗回答的時候,低下頭去。
和顧休言這樣的人對話,本身就非常危險,何況他還很不擅長掩飾,很容易被看出破綻來。
顧休言深深看着秦朗,又看向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卻同樣垂着頭的夏七月。
“啊,休言,你還沒吃完晚飯,現在七月沒事了,你還是先去吃飯吧!”
趙馨然怕他再問,要是夏七月頂不住壓力真把懷孕這件事說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估計她和顧休言的婚姻這輩子都無法擺脫夏七月和這個孩子了。
“不用了!”
顧休言說着,不再看任何人,轉身離開房間。
從頭到尾,沒有多看夏七月一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愧疚。
和方才客廳裡好似瘋了一般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休言!”
趙馨然起身追了出去,但隻追到了一個背影。
顧休言快步進了書房。
“砰!”地一聲,書房門關上,趙馨然擔憂的目光被阻隔在外。
書房裡,沒有開燈,窗外的天空青黑,隻路燈帶進來一絲絲的光亮。
顧休言靠在門闆上,額上的冷汗再也克制不住地浸滿額頭。
連呼吸的最開始不受控制。
他慢慢擡起手。
一片昏暗下,左手掌心畸形的疤痕依然清晰地映入眼簾。
剛才,他就是用這雙手,差點殺了夏七月。
他真的差點殺了她......
擡起步子,踉跄着沖到書桌旁,開始翻找。
額上冷汗愈來愈多,動作已經不受控制。
桌上的文件文檔被他翻倒,雪片般飛落在地。
一片狼藉中,他顫抖着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休言。”沈恪的聲音。
“沈恪,你上次給我的藥,放到哪裡了?”
沈恪明顯一驚。
“你終于同意繼續吃藥了?”
上次沈恪遊說了許久,顧休言都沒有松口,他的躁郁症已經全面複發。
但顧休言自己都沒想到會嚴重到再次差點失手殺人。
那個人還是夏七月......
當時他想到她不斷地反抗他,就是為了離開他,他就控制不住想要制服她,想讓她臣服,打消她所有逃走的念頭......
可是卻從來沒想過真的要殺了她。
一想到剛才自己真的差點殺了她,他整個人渾身冰冷,冷汗如雨一般地澆在身上。
像是感受到了顧休言的難受,沈恪沒有再追問。
“放在了書架左手邊的抽屜櫃子裡。”
那個櫃子向來是顧休言放雜物用的,他怕他會不耐煩信手把藥扔掉,就自作主張放進了放雜物的抽屜櫃裡。
顧休言踉跄着腳步沖向雜物櫃。
在一堆零碎中,終于找到了那瓶小小的藥瓶。
沒有水,直接生吞入喉。
很苦,和三年前的一樣地苦......
本以為以他的毅力,全好了就永遠不會再複發,卻不想三年後,功虧一篑。
隻因為,夏七月又出現了。
三年前因為她患病,三年後因為她複發。
他所有的努力,在她面前,仿佛盡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