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跟彩雲要去學堂,臨走時,木香想起今日得罪了青松學院的老夫子,萬一這老頭把要報複可咋辦呢?
再說,她也的确有開辦女子學堂的想法,不是隻有男子才可以上學堂的,女子也同樣可以。
女子學堂,請女夫子,整個學院不會見到半個男人,更不收任何學費,隻為陪養一批能為她所用的才女。她現在最緊缺的,就是人才,若是女子經商能形成風氣的話,那麼來往商家的女子,也就不足為怪了。
馬車到了軍營外,木香把自個兒的想法說給喜鵲聽。
她身邊也隻有喜鵲一個得力的婢女,而且喜鵲雖然長相平凡,卻很聰明。
喜鵲聽了木香要開辦女子學堂的提議,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夫人,自古以來,都隻有男子才可以上學堂,有錢人家的小姐,也隻在家中請先生教學,從沒有聽說過哪裡有辦女子學堂的,夫人,這……能行嗎?”
木香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倆老頭,确定他們聽不到,才說道:“怎麼不行,在本夫人的眼裡,就沒有不行這兩個字,你隻告訴我,如果給你機會,你願不願意進學堂,學識字,學寫字?”
喜鵲堅難的咽了口水,努力消化她說的話。
木香再道:“好比咱們府裡的大鐘,你覺得是以前的沙漏看時間準呢,還是自從學會認鐘,看的時間準呢?”
喜鵲腦子浮現,王府大廳裡擺的那隻整日都在搖擺的鐘,以前她不認得,也加不認得上面的數字,還是木朗教了她好幾遍,慢慢的,她自己再琢磨琢磨,總算摸到了訣竅,也終于明白,能計時的大鐘跟估摸時辰之間的差别,有多大了。
“夫人,我小的時候,确實想識字來着,可是家裡條件不允許,有時路過村裡的私塾,聽見裡面的讀書聲,别提有多羨慕了,我知道讀書很重要,若是我識字,就能幫上夫人好多忙。”
“那便是了,女子不是不想學識字,也不是比男子笨,不過是那些個沒用的規矩束縛住罷了,你想想看,如果有這麼一家不要錢,免費教識字的學堂,裡頭的夫子都是女的,整個學院,不會看見一個男子出沒,再有,學院裡不光教識文斷字,還教刺繡,或者琴棋書畫,這樣的一所學院擺在你面前,你想不想去?”
“當然想了,我做夢都想,夫人,您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辦女子學堂嗎?那可要不少錢呢,”不收學費,學堂的支出定然不在少數,喜鵲很擔心,以夫人精打細算的性子,會不會半途而廢;。說,一定要好評
大飛一直就在前頭走着,豎着耳朵聽着她們倆說話,本來不想插嘴的,可實在沒忍住,忽然停下步子,語氣帶着痞氣的道:“一個婦人家,上什麼學堂,識什麼字,學什麼知識,隻要會燒飯,生娃,帶孩子,伺候男人就成了”
他說完,旁人沒笑,他自己倒是哈哈大笑。
木香危險的眯起眼,擡腳踢向他的腿窩子。
大飛笑的太狂了,一時沒防備,腿窩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嚴忠幸災樂禍,“幾天沒收拾你,皮癢了,你這張嘴,就是欠收拾”
大飛深知木香愛記仇,趕忙換上一張笑嘻嘻的臉,跟她賠禮道歉,“小人說着玩的,隻為逗夫人開心。”
木香冷笑,“你現在倒是越學越圓滑了,很好笑嗎?那麼等到女子學院開辦起來,派你去當看門的如何?”
大飛的笑臉,像突然凝固了,再被人猛敲一下,碎成了無數的殘片,“不要了吧,您不是女子學院,沒有半個男人嗎?自然看門的,也得是女子,您找個身強力壯的女子,當看門的,也比我在那,要好的多吧”
木香眨眨眼,“你算半個嗎?”
丢下這五個字,她頭也不回的進了軍營大門;。
喜鵲在經過大飛身邊時,捂着嘴笑彎了腰。嚴忠更是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大飛,分明是玩笑話,卻把大飛吓的魂飛魄散,讓他給一群女子看門,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啊
木老爺子在前面走着,忽然發現身後少了什麼,進了軍營大門便停下等木香。
赫連明德進軍營,絕對是屬于如魚得水的一類,剛邁進軍營的大門,便不見蹤影了。
老七跟老六穿着一身筆挺的南晉铠甲軍裝,合身剪裁的樣式,前兇後背,都有銅鏡護身。
木香是頭一次仔細端詳他們的铠甲軍裝,竹片制成的铠甲,又厚又重,冬天穿還好,夏天穿可就熱死了。
“見過夫人”
“不必客氣,我定下的場地在哪?”木香收回目光,掃視軍營。
“在東邊,夫人請跟我來,”老七在前面帶路。
穿梭巡邏的幹兵,并不認識木香,所以并未對她行禮,路上經過夥房,木香命大飛揭了架子上的大鍋蓋,看見裡面煮的是南瓜。
“這南瓜是晚上的夥食,還是中午沒吃完的?”
老七眼神遊離,他解釋道:“南瓜是用來加餐的,并不是主食。”
木香不相信他說的話,轉頭問嚴忠,目光嚴厲,“我要聽的是實話,不是你們用來敷衍我的漂亮話。”
嚴忠低下頭,不敢不說實話,“軍營的糧食,前幾日都運去邊關了,新糧還沒批下來,再等兩日,就會有糧食了。”
他沒有說的太詳細,木香卻聽明白了。
是朝廷耽擱了,沒有及時發放糧草下來,以至于士兵隻能以南瓜充饑。
木老爺子就站在木香身邊,聽的清清楚楚,他也有疑惑,“我們木家糧倉,糧食充足,之前不是談好的嗎?怎麼軍隊會缺糧呢?”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