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我被下毒,劇毒
這句話便也能很好的表示她起身的理由。
侍衛不疑有他,禀報道:
“疫情得到了有效緩解,疫民在喝了阿布大人的藥後已經趨于好轉。城主已經去探望疫民了。”
傾城點點頭,臉上的神色很是晦暗,她解釋說:
“那就好。阿布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見他如此,我實在無法再做其他。”她無法離開阿布左右,自也不能去探望災民。
侍衛看到了王彪對傾城的以禮相待,如今見傾城這副模樣,便也勸解道:
“王公子,您的好意我們都理解。阿布大人雖然沒了,但您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侍衛似全心為傾城着想,傾城亦十分感動。
傾城想了想,歎息道:
“我再等等他吧,興許,他還能夠醒過來。”她瞥了眼床上裝睡的阿布,暗暗松了口氣。
侍衛的目光也打量了阿布一番,見阿布的确沒有蘇醒的痕迹,這才道:
“您,哎……好吧。我就在門外,您有什麼事一定叫我。”
“好。”傾城點頭,将侍衛松了出去。
然而,侍衛走後,她仍不敢大意。
她小心坐到床榻,将阿布的手托在手中。從侍衛的角度看,傾城似對阿布的昏迷悲痛欲絕。
床榻上的阿布卻睜開了眼睛,他感覺現在自己的身體好極了。似有一股暖流從丹田滑過,湧遍全身。這種奇異的感覺他從未經曆,卻也明白定是傾城在他昏迷期間做了什麼,否則他絕不會這麼快醒過來。
剛才,傾城與侍衛的談話他聽在耳中。按理說,傾城沒必要對侍衛隐瞞他的蘇醒。那麼就是,傾城也發現了這其中有問題。
傾城不着痕迹地對阿布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她自己則在身體的阻擋下,在阿布的手心寫下一行字:
此處有監視。
阿布頃刻明白了,剛才傾城為什麼要對侍衛那樣說。看來,這個城主府有問題。
他也學着傾城的動作,在她手心寫道:
我被下毒,劇毒。
阿布在喝了摻有毒藥的河水後便陷入昏迷,他很快分解出了百姓們中的是一種類似迷藥的狼毒。
此毒極其霸道,世間少有。若不是阿布跟随阿南身邊已久,怕也不會識得此毒。
狼毒采用極幹地的狼毒花采制而成,狼毒花的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必須是炎熱之地,且日夜溫差巨大。此花成型時間僅有一日,那就是說,如果一日後無人采摘,此毒便煉制不出。
他曾跟阿南法師與戈壁見過此花,但也因為達不到煉制條件,隻能放棄。
此毒雖然霸道,卻不會緻命。
隻會讓人沉睡,少則三五日,多則一個月。人體呈現假死狀态,任憑如何醫術了得,也探究不出其中緣由。
想到這裡,阿布便想醒來。可就在此時,他發現體内似有一股暗流湧動。
習醫多年的他立即明白這是一股劇毒的力量,他立即封鎖感官,抑制毒素的流動。若不是傾城之後做了什麼,他怕是永遠也不會醒來。
傾城還以為阿布是被百姓所中之毒所累,竟想不到除此之外還有人對他下毒。
想到自己剛才因甘蔗事件的離開,想必就是那時候阿布被人鑽了空子。
阿布見傾城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生怕她為百姓擔憂,便繼續寫道:
百姓之毒,無礙。
傾城感受分明,雖十分疑惑,但阿布既然如此說,那麼她便相信百姓沒有問題。
而為今之計,他們要速速離開城主府才是。
甯白至今未歸,不知他是否趕到軍營。他們必須将這些信息告訴舅舅和鳳焱,否則軍營兇多吉少。
在喀什城内,阿風和善明正在喝酒聊天。
如今有了阿風加入,善明便也不急不躁。
反正最後若完不成任務,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牽連,他有什麼可擔心呢?
他整日見阿風一副神在在的模樣,幹什麼要獨自操心?
善明能想得開,這是阿風最希望看到的。他雖對異色城勢在必得,但若是他與善明之間惱了矛盾,到了大王子哪裡還是讨不得好。
“善明将軍,我敬您一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阿風拿起酒杯,對着善明暧昧一笑,期間流露的全是敬畏之心。
善明什麼都好,隻是一到了酒桌便忘乎所以。
善明深知自己是什麼德行,所以出征時很少喝酒。如今也便是有了阿風的機會,才會肆無忌憚。
“阿風客氣了,我還得仰仗您的輻照,将來在大王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幾句。”善明喝到興起,不忘恭維幾句。
他原先不知道阿風知曉天地之術,故才不放在眼中。如今情形瞬息萬變,他也要良禽擇木而栖。
阿風雖被恭維,卻也不忘回敬道:
“将軍義薄雲天,與大王感情深厚,是我應該托将軍美言才是。”
不過一句好話,他阿風信手拈來。
善明一向認為,在酒桌上是交流感情的最好時機。如今逮住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他歎息道:
“阿風大人,你有所不知。我雖跟在大王身邊多年,但卻也比不過您區區幾日。如今大人有了‘天地之術’,隻怕在大王心中,我們這些老臣加起來都不如阿風大人已人重要。”
他似是對阿風特别倚重,言語間全是敬佩之意,哄得阿風也很是滿意。
但阿風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雖然心中高興,但他卻不會表露,反而對善明道:
“将軍客氣了,别人我是不知,但将軍在大王心中一直都是排名第一的存在。”
“哦?有這等事?”别看善明一副精明模樣,但喝起酒來卻完全變了性子。
他不知不覺被阿風的話所吸引,阿風也變着法哄他開心,到最後兩個人隻剩哈哈大笑。
觥籌交錯間阿風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用狡黠的目光盯着善明的大笑,仿佛一頭餓狼令人不寒而栗。已經陷入瘋狂境地的善明完全不曾察覺,他開心地跟舞姬們嬉笑打鬧,全然沒了将軍姿态。
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兵卒。兵卒并沒有在善明面前停留,而是走到阿風面前貼耳禀報。
阿風不動聲色地讓小兵離開,自己則又繼續與善明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