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8 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有的打扮得光鮮亮麗,有的卻猶如乞丐。各式各樣的人,摻雜其中,讓整個“星宿島”充斥在一片詭異氛圍當中。
夜引弓倒是不曾有任何不适,他大步邁出,接着那些人便猶如潮水一般,全數湧到了他的身邊。
“島主,外面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島主,幾個時辰不見,您讓奴家好個挂念……”
“島主……”
大家紛紛與夜引弓表達思念之前,看他被圍在中間的樣子,似乎也頗為享受這樣的時光。
終于,有人發現了傾城與淨心。
有兩個好奇,更是直接走到傾城面前,上下打量着。
傾城換上女裝,俏麗的模樣在這雲龍混雜的“星宿島”顯得尤為獨特。
她眉眼彎彎,隐含笑意的臉龐,更是讓大家有一種久違的親近之感。
所以,當即便有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上前。
“這是島主從哪裡找來的妹妹,姿色這般出衆,怕也是花魁樣的角色吧?”
那女人媚眼彎轉,斜睨的姿态自帶一股渾然天成之态。不像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子。
在聽她說的那話……
“花魁”?
雖然,“傾樓”裡也有花魁,在從古至今,在外人眼中“花魁”那是隻有青樓窯子才會有的稱号。
傾城雖然想要改變此等觀念,可眼下着實無力。
女人的意思,已經明了。
傾城不動聲色地瞥了女人一眼,見她媚眼之下還有些許愁容。她莞爾一笑,并不做聲。
是夜引弓将她帶來的,夜引弓自會解釋。
女人的話,将夜引弓吸引了過來。
他這才記起被帶進島的傾城,急忙從衆人圍堵中抽身,撇開女人拉着傾城衣衫的手,正氣凜然道:
“花婆,受起你那套媚态。這是我王家小姐,可不許随意诋毀。”
夜引弓和氣的時候,自當溫和。可他若是厲色,這島上的人也不敢造次。
大家這才名了,傾城的身份已不簡單。
她與他們不同,那是衆星拱月的千金大小姐。
花婆有些讪讪,與傾城道了不是,眼中含着笑意。不過,那抹愁容卻不見了蹤影。
傾城想,她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另一側,淨心的出現更是讓大家一陣唏噓。
他穿着灰色袈衣,一副武僧打扮。看那架勢,已是氣勢十足。不過,能夠來到這個島,哪怕是條龍,也得盤起來。
基于這點,很快便有人将淨心圍了起來。言語中帶着調笑,根本不曾将這位得道高僧放在眼裡。
淨心便是這樣,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可若是别人得寸進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夜引弓剛剛救下傾城,便看到了淨心那邊的情況。
他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出手,便看到淨心一個發力,所有圍在他身邊的人情況間被打了出去。
他們一個個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線,比起“星宿島”的獨特的流星風景,更加吸引衆人視線。
運氣好些的,被摔在地方。雖然哀嚎不斷,但最起碼幹幹淨淨。
那運氣不好的,直接便被甩在了海中。會遊泳的倒也還好,那不會遊泳的,隻有幹掙紮的份兒。
這一團糟亂,夜引弓急忙派人下去打撈。
不用他多說,大家已經知曉,淨心是萬萬不可得罪的。
“你們幾個太放肆了,這位是‘佛照寺’高僧,淨心大師。乃是我家小姐的師傅,豈容爾等放肆!”
夜引弓厲聲教訓那幾個不知好歹之人,連帶着,将大家夥一起給訓斥了一頓。
“我家小姐與淨心大師要在島中暫住,誰若是叨擾了他們,别怪我手下無情!”
他的語氣不留任何情面,這樣正式的姿态,他已經許久不曾發出。
如今發出,威風不減,更令衆人膽顫。
淨心四處遊曆,他們雖然沒有聽過淨心的法号,卻知道“佛照寺”,知道淨壇大師。
更何況,淨心還是王家小姐的師傅,這更讓大家不敢小觑。
瞬間,所有人都不敢大意。面對傾城與淨心也恭敬了許多。
夜引弓收其厲色,将傾城與淨心迎進了屋内。
淨心除了剛才展現一下自身功力外,其他并沒有什麼改變。進了屋,他便不再言語,一副神在在的模樣,對什麼都不屑一顧。
夜引弓本着一盡地主之誼的沖動,還想詢問淨心招待如何。
在傾城目光的示意下,也住了嘴。
看着緊閉的房門,傾城也很是無奈。她不知道淨心到底發生了什麼,老宮主又與他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否則,淨心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這件事,若淨心不說,她是不會知道的。
别看淨心平日裡吊兒郎當,可實際上他很有自己的主見。到了關鍵時刻,他絕對是那個靠得住的人。
傾城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去敲響房門。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有很多時間等待。
“夜伯伯,這島上的人……”
傾城最終還是将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比起“焰火島”的整齊劃一,這“星宿島”簡直成了群魔亂舞。
這裡也沒有護衛,也沒有統一服裝。大家仿佛各司其職,唯獨不曾照料“星宿島”的安危。
提到這件事,夜引弓不禁歎了口氣。
“哎,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眼中百般無奈,神情也有些落寞。
“啊?”傾城吓了一跳,不是好人?
看到傾城的模樣,夜引弓這才意識到自己表露不清,急忙解釋道:
“不,我的意思是,他們以前都不是什麼好人。”
以前不是好人,和現在不是好人,這其中的差距可是太大了。
傾城也能夠很好理解,不過言語中有了更多疑問。
“這是為何?”
如果說其中有幾個人以前不是什麼好人,這還可以理解。可若是一個島的人都是這樣,那麼就有待解釋了。
夜引弓知道,傾城來到這裡,這件事便已必須要告知。
所以,當下,他并沒有什麼隐瞞,直接談論真言:
“他們都是大奸大惡,或者被世俗所容不下的人。老宮主便将他們收容在此。雖然限制了自由,可也無憂無慮。多年的惬意生活,也洗刷了他們内心的罪惡。如今,他們已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