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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司芳菲的到來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7446 2024-11-29 14:26

  木蘭從天而降,将司慕壓倒,張口就要咬。

  司慕連忙伸手去擋。

  他吃飯的時候脫了外套,沒有硬軍裝的抵擋,木蘭的牙齒眼瞧着就要咬壞司慕的胳膊。

  “木蘭!”顧輕舟疾呼,從身後抱住了木蘭。

  木蘭這才松了口,往後退幾步,卻不停沖司慕龇牙咧嘴。

  司慕狼口逃生,下意識摸出了槍。

  “司慕!”顧輕舟又疾呼他,轉眸看他時,眸光幽冷如利箭。

  司慕扣動扳機的手指頓時就松了。

  氣氛仍僵持,隻能聞到兩人一狼粗重的呼吸。

  “走,木蘭,上樓!”顧輕舟驚魂未定,拍着木蘭的腦袋。

  木蘭就奔跑着上樓去了。

  顧輕舟緊随其後。

  司慕被将近一百多斤的狼撲倒,撞到了地闆上,後腦勺劇烈疼痛起來。

  司行霈的狼,跟司行霈一樣讨厭!

  司慕攥緊的拳頭,指關節捏得發白,後腦勺的一陣陣疼痛,竟讓他發暈,栽倒在地。

  傭人聽到了這一聲響,然後悄無聲息,就從側門伸頭看了眼,便看到了暈倒在地的司慕。

  “少帥!”傭人厲聲,“少夫人,您快來啊,少帥昏倒了!”

  顧輕舟這一天過得兵荒馬亂,安撫好了木蘭,又下樓送司慕去醫院。

  司慕被她打了一巴掌,臉上還有很清晰的指痕,軍醫們看顧輕舟時,都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顧輕舟難堪垂眸,無法言語。

  “無妨的,少帥已經醒了。”半個小時之後,軍醫出來告訴坐在門口靜候的顧輕舟,“他讓您先回去。”

  “我能去看看他嗎?”顧輕舟問。

  軍醫道:“少帥無礙的,就是摔得腦子震蕩了,留在這裡觀察一晚。我們照顧他,您應該更放心吧?”

  這就是說,司慕不想見她。

  顧輕舟也不想惹司慕不快,他已經受了很多折磨了。

  “你去忙吧。”顧輕舟道。

  軍醫道是。

  這晚,顧輕舟到底沒有回去,就坐在走廊上的靠椅上。

  軍醫勸了兩次無用,隻得拿了件軍用風氅給顧輕舟,讓她别受涼。

  淩晨四點多,顧輕舟聽說司慕醒了,還說餓了,軍醫再次檢查,确定他真的沒有大礙,可以吃飯,顧輕舟才放心。

  “我先回去了。”顧輕舟對軍醫道,“我在這裡的事,别告訴少帥。”

  軍醫恭敬應是。

  顧輕舟坐了一夜,也是宿醉後清醒不久,現在又是餓得胃疼,又是頭腦隐隐發脹。

  她坐在汽車裡阖眼打盹。

  顧輕舟這邊才走,那邊司慕突然停下筷子,問軍醫:“她走了嗎?”

  “已經走了,少帥。”軍醫道。

  一夜的觀察,司慕的确隻是輕微腦震蕩,加上氣到了極緻才昏迷,沒有大礙。顧輕舟陪坐了一夜,軍醫也告訴司慕了。

  軍醫樂得見他們感情好。

  司慕聽到這裡,表情是放松了不少,緊蹙的眉頭也松開了。雖然他沒有讓顧輕舟進來,司慕的欣慰卻是掩飾不住的。

  鬧到軍醫院來,司慕面子上無光,人卻也清醒不少了。

  他吃了東西,重新睡了個囫囵覺,睡醒之後就直接去了駐地,沒有再回家了。

  顧輕舟中午的時候又派副官去打聽,軍醫說了司慕徹底無礙,顧輕舟懸起的心,這才落地。

  她之所以如此緊張,還是因為郭半仙的話,說司慕命不長。

  “不過,郭半仙也說,司慕的危險在于槍支”顧輕舟的心又提起來。

  司慕整天帶槍,怎麼能避免?

  雖然砸暈了司慕,顧輕舟還是買了牛肉犒賞木蘭:“木蘭越來越厲害聽話了!”

  和木蘭相比,暮山就比較大爺,一般是使喚不動它的。

  木蘭跳起來,接顧輕舟手裡的牛肉。

  司慕三天之後才回家,他的态度也緩和了下來,不像上次那麼氣鼓鼓的;司行霈忙着修建鐵路,也承諾會回報司慕救他的那槍,暫時不給他們添堵。

  一切相安無事!

  四月初十,顧輕舟準備明天去上海,處理蔡長亭的事時,司芳菲卻突然來了。

  顧輕舟微訝。

  司芳菲是專門從南京趕回來。

  “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洛水結婚時我忙着幫阿爸處理文件,沒有恭賀她。”司芳菲笑道。

  司督軍是派人送了禮物的,況且顧輕舟和司慕親自出席了,聽說司行霈也來了,司督軍就沒回來。

  他最近很忙,南京的空軍已經在籌備了。

  “這次回來,是特意給洛水送份禮物。”司芳菲微笑,漂亮的眉眼全是溫柔,“二嫂,你和二哥最近如何?”

  顧輕舟估摸着這話的含義。

  難道司芳菲這次回來,是為了顧輕舟和司慕?

  司慕當初被送到軍醫院時,臉上帶傷,是不是軍醫告訴了督軍?

  “我們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胡鬧,我手上沒個輕重。”顧輕舟笑道,“姆媽還不知道吧?”

  司芳菲表情有點疑惑。

  她不知道顧輕舟在說什麼。

  顧輕舟就微微眯了眯眼睛:難道猜錯了?

  “姆媽最近都在忙着打牌,都沒什麼空閑。”司芳菲笑道。

  到了南京之後,司夫人終于感覺四周的貴婦人小姐能配得上她的身份,故而交際越來越多了。

  司芳菲說罷,試探着看了顧輕舟:“二嫂,您最近沒丢什麼東西吧?”

  顧輕舟搖搖頭:“沒有啊。”

  她被司芳菲說得滿頭霧水。

  司芳菲所言,顧輕舟半句也聽不懂,當即開門見山問:“芳菲,是不是出了事?”

  顧輕舟很直白問了。

  然而,她并沒有得到司芳菲同樣直白的回答。司芳菲隻是笑道:“我聽說二哥娶了姨太太,二嫂你沒把二哥的心給丢了吧?”

  說罷,她自己笑了起來,笑聲嬌媚動聽,似輕搖銀鈴。

  顧輕舟就斷定,一定是有事的。

  “姨太太長什麼樣子?”司芳菲巧笑,非要顧輕舟帶着她去見見司慕的姨太太潘韶。

  顧輕舟就領着她去了。

  司芳菲看着挺滿意的,道:“還不錯。”

  然後她褪了手腕上的卷草紋金镯子下來,送給了潘姨太,算作見面禮。

  除了見顧輕舟,司芳菲也單獨去見了司慕。

  她去駐地找司慕。

  具體談了什麼,顧輕舟就不知道了。

  顧輕舟回頭就問司慕:“芳菲說了什麼?”

  “就是說,姆媽和阿爸關心你怎麼還不懷孕。”司慕冷漠道。

  顧輕舟和司慕不同房的事,司督軍現在未必不知道。

  他一直沒說什麼,任由顧輕舟和司慕平和過渡,現在卻派了芳菲過來,到底是為什麼?

  “芳菲應該不是督軍派過來的吧?”顧輕舟揣測。

  司芳菲在嶽城過了周末,周日的下午乘坐火車返回南京。同行的,還有另外幾個女孩子,她們都是家在嶽城,跟着父親在南京任上,周末回來探視親戚的。

  司芳菲與另一位姓蔣的名媛同車廂。

  列車開出之後,司芳菲默默發呆。

  “看二哥和二嫂的态度,他們倆是真蒙在鼓裡。”司芳菲想,“到底是誰做的?”

  這麼大的事,當事人不知情,父母不知情,真是滑稽!

  司芳菲不知該告訴誰。

  她試探了顧輕舟和司慕那麼多句,假如他們知情,亦或者說願意告訴她,早就說了,不至于半點口風也不露。

  他們倆不肯說,司芳菲去說的話,一定會得罪二哥。

  妹子将來都要依仗兄長的,司芳菲不願意冒險。她和司慕是異母兄妹,有些事就需要避諱。

  “芳菲?”她這邊出神,那邊的蔣小姐已經笑着喊了她數聲。

  司芳菲回神。

  “怎麼了?”司芳菲笑道。

  “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在發呆。”蔣小姐笑道。

  司芳菲道:“沒事,就是在想一首琴譜。”

  蔣小姐自然知道她的敷衍,也不好多問。

  中途,司芳菲去了趟洗手間,她的手袋在火車颠簸中從床上掉下來。

  蔣小姐去撿,卻鬼使神差想看看司芳菲平素用什麼粉,肌膚能那麼好。

  她偷偷打開了司芳菲的包。

  粉沒有找到,卻在司芳菲的包裡找到了一張紙。

  “是情書嗎?”這位蔣小姐性格活潑,還有幾分小孩子的稚氣,好奇驅使她打開了。

  “好像不是情書,還有政府的紅公章呢,是什麼機密文件吧?”蔣小姐更好奇了。

  剛打開,就被司芳菲一把奪了去。

  “你做什麼?”溫柔恬靜的司芳菲,冷臉看着蔣小姐。

  蔣小姐被她吓了一跳,又尴尬又膽怯,支支吾吾的。

  “你看到什麼了?”司芳菲又追問,眸光裡有幽烈,叫人不能小觑。

  “沒沒,我什麼也沒看到。”蔣小姐忙道。

  她是真的沒看到。

  司芳菲仍是很生氣,一路上不再搭理蔣小姐了。

  蔣小姐坐不下去了,去了其他包廂,找一個同行的人哭訴司芳菲的冷漠,絲毫不記得是她先偷偷翻司芳菲的包。

  司芳菲一個人獨坐。

  她拿出這張紙,又看了幾眼,最終決定還是帶在自己身上,貼身藏好。

  她也最終下定了決心:“暫時不能告訴阿爸,我就當不知情好了,反正我能做的也隻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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