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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7章 工錢很高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099 2024-11-29 14:26

  顧輕舟的目光似有實質,在葉妩和方悠然臉上一滑,那兩人都不由各自收斂了神色。

  葉督軍看在眼裡,羨慕司行霈:“全怕她!家裡有個像顧輕舟這樣的女主人,什麼牛鬼蛇神都能鎮得住!”

  他的思路一過,輕輕咳了咳:“夜裡滴水成冰,你們倆不冷?回去吧,别亂跑。”

  葉妩道是。

  她轉身往外走,方悠然就跟了出去。

  她們一走,顧輕舟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口。

  司行霈則打趣葉督軍:“這是有好事?”

  “什麼好事?”葉督軍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司行霈的壞笑他是看懂了,卻不明白他壞笑的原因。

  司行霈道:“督軍,您都一把年紀了,别裝清純小男人。方小姐手上那鑽戒,都能當燈泡用了,誰看不見?”

  葉督軍的眉心略微收緊。

  他很想撕爛司行霈的嘴:葉督軍也是年富力強,并沒有“一把年紀”。

  然而,此刻他沒了這些心思,隻是正色道:“我沒有給方小姐送過鑽戒。”

  顧輕舟抿唇一笑。

  葉督軍捕捉到了,問:“你笑什麼?”

  “如果大家都隐約聽說過我跟葉督軍的绯聞,那麼我大過年的出現在太原府,手上還戴着鑽戒晃蕩,沒人會懷疑。”顧輕舟笑道。

  葉督軍的臉色一沉。

  顧輕舟繼續道:“如果你去問她,她可以說新時代的女性,帶戒指是平常事,你反而自作多情;如果你不問,就是默許了流言蜚語,讓訂婚的消息發酵。”

  司行霈就接腔:“對。自作多情的話,少不了要接受方小姐的表白,到時候督軍就得順勢求婚;若是不聞不問,又是滿城風雨。”

  他們兩口子,一唱一和的告訴葉督軍:方小姐逼婚來了。

  葉督軍的眉頭更深:“我就不能拒絕嗎?你們倆鹹吃蘿蔔淡操心,都給我滾蛋!”

  那個一遇到問題就自動負責出謀劃策的小可愛顧輕舟也不見了,完全變成了司行霈那痞子的學舌八哥,也在旁邊敲鑼打鼓看熱鬧,葉督軍很傷心。

  “飯還沒吃,滾不動。”痞子司行霈滿不在乎的說。

  葉督軍:“......”

  原本還想談談正事,突然被這麼一攪合,葉督軍心思全無。

  他敷衍了幾句,隻和司行霈喝酒。

  飯吃完了,司行霈和顧輕舟告辭,夫妻倆仍是步行回家。

  慢慢踱步,别有樂趣。

  夜裡格外的冷,鋪面的寒流就像冰錐,直接刺入皮膚。

  顧輕舟的手,一直插在司行霈的口袋裡,不肯拿出來。

  她走兩步蹦一下,來緩解凍僵的雙足,這樣跳脫的她是不常見的,卻也不新鮮。

  隻有在司行霈面前,她才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方小姐為什麼突然坐不住了?”顧輕舟問司行霈。

  她問,其實也等于是自問。

  在她心中,有個主意已經成型了。

  司行霈卻漫不經心道:“有了危機感呗。葉督軍最近對六姨太寵愛有加,六姨太又生了兒子。方小姐拿喬,再也拿不住了。”

  顧輕舟錯愕看了眼他:“你在葉督軍府也有眼線?”

  “誰沒有?就連方小姐,不也是知曉了内情嗎?”司行霈無所謂道,“誰身邊絕對幹淨呢?再說,葉督軍寵愛六姨太,那是光明正大的,葉家上下都知道。”

  顧輕舟:“......”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子,隻感覺自己把簡單事往複雜裡想,簡直是腦殘了。

  六姨太原本是不起眼的,至少方小姐不會将她放在眼裡。

  可最近的變故太多了,六姨太生了兒子,葉姗又失蹤,讓方小姐沒了從前的那份笃定。

  再也等不下去,索性來逼婚,這就是方小姐的策略。

  “這女人挺厲害。”顧輕舟笑道。

  “小聰明。”司行霈不屑一顧。見慣了顧輕舟的運籌帷幄,其他人的智慧,司行霈全看不上眼。

  顧輕舟笑起來。

  她突然一側身,輕輕抱了下司行霈,撒嬌道:“達令,背我回家好不好?”

  司行霈一愣。

  “舌頭撸直了再說話。”司行霈道,“你叫我什麼?”

  “親愛的。”

  “換一個。”司行霈暗地裡心花怒放,面上卻要斤斤計較。

  “先生。”顧輕舟道,“先生,背你太太回家。”

  司行霈就蹲下了身子:“來。”

  顧輕舟一個跳躍,趴到了他背上,高高興興摟住了他的脖子。

  路燈的光,把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又合二為一。

  橘黃色的光芒,照亮了前路。

  顧輕舟的臉,湊在司行霈的臉側,汲取他的溫暖。

  司行霈笑道:“真輕,沒三兩肉。”

  顧輕舟就捏住了他的耳朵。

  還是很冷,顧輕舟有點打哆嗦,在寒風裡聲音顫顫巍巍:“馬兒快跑,駕!”

  司行霈突然原地快速打轉。

  顧輕舟吓得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同時輕聲呵斥:“混賬,你吓死老佛爺了!”

  “老佛爺坐穩了,起駕了!”司行霈道。

  他奔跑了起來。

  顧輕舟忍不住大笑。

  初一的萬家燈火,點綴了城市的溫暖,街上沒有閑逛吃風的人,隻有顧輕舟和司行霈沐浴在寒潮裡。

  他們像兩個孩子,在風裡打滾,樂此不疲。

  不遠處的街尾,有黑色身影,和夜幕融為一體,隻有衣角被風掀起波紋,帶起淡淡玫瑰的清香。

  遠處的人,站成了牆壁,一動不動。

  近處的兩口子,飛奔着回了自己的家。門口的燈火,給他們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就連攪動的風,也帶着幾分溫馨的炙熱,不似寒夜。

  他們回家了。

  牆角的人,卻一直沒有動。

  寒冷把世界分割開來。

  對于幸福的人,那不過是溫馨的點綴,眼裡是屋檐下水晶一樣的冰錐,反射着更色彩斑斓的疊影;對于寂寞的人,那就是最惡毒的酷刑,它把心理和生理的痛苦都無限放大。

  顧輕舟進屋之後,脫了外套,躺在沙發上不肯動彈。

  司行霈抱她:“去洗澡了。”

  宛如抱起了他的孩子。

  顧輕舟讨價還價:“今天不洗行嗎?”

  “我幫你洗。”

  “這麼好?”

  “工錢很高的。”司行霈低聲暧昧道。顧輕舟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已經晚了,整個人落入了司行霈的臂彎裡,把自己當工錢給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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