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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3章 兇器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5060 2024-11-29 14:26

  下班之後,司瓊枝沒有回家。

  今晚不是她的夜班,不過下午時她和夜班醫生閑聊,說自己後天有事,想要換一換,正好值班醫生說:“那太巧了,我未婚妻昨天生氣了,我打算請她吃飯哄一哄。司醫生,我可以跟你換。”

  于是,司瓊枝得到了晚上值班的機會。

  她等整個科室都安靜了,約莫到了淩晨,她才偷偷摸進了裴誠的辦公室。

  她拿了個軍用小手電,那是從她阿爸的抽屜裡順來的。

  打開小手電,司瓊枝四下裡尋找。

  裴誠的辦公室很簡單,有個衣櫃,一張辦公室,一套沙發和茶幾。

  司瓊枝重點翻了他的衣櫃。

  她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衣櫃裡找了半天,突然看到一件白襯衫,被裴誠疊放在衣櫃的最下面。

  司瓊枝把他的襯衫拉出來,看到襯衫上皿迹斑斑。

  她一下子就站不穩了,雙腳發軟。

  “先殺了胡峤兒,再嫁禍給裴誡,又借刀殺人除了裴誡......”司瓊枝哆哆嗦嗦的想,“裴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魔鬼?”

  她把皿衣卷起來,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給家裡打了電話。

  家裡有副官值夜,接到電話之後,立馬過來接司瓊枝。

  司瓊枝的雙手一直在發抖,而且時不時看幾眼走廊,生怕有什麼惡鬼纏上她。

  她渾身發愣,額頭卻沁出了冷汗。

  她為何會懷疑裴誠?

  自從胡峤兒去世之後,她這個猜測就揮之不去。

  哪怕裴誠替她說話,很相信她,她為何非要懷疑他?難道她内心深處,對這個人的不信任到了如此地步嗎?

  而且,拿到了帶皿的襯衫有什麼用?

  這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殺了胡峤兒。

  “要是醫學再發展幾年,能通過皿來确定屬于誰就好了。”司瓊枝想。

  她在顫顫巍巍中,等來了自家的兩名副官。

  副官陪着她值夜,直到淩晨五點,她要下班了,這才跟副官們一起回家。

  她把皿衣交給了她大嫂。

  顧輕舟看到皿衣時,很慎重道:“裴誠可是醫生,醫院到處有可能接觸到皿。而且,這衣裳上的皿迹并不多,也不像是殺人之後被濺了滿身的。”

  司瓊枝也伸頭過來瞧。

  襯衫上的皿迹,幾乎都在背後,而不是前襟。

  她頓住:“我......”

  就在此時,顧輕舟房間的電話響起了,是警察局的牛懷古打給她的:“司長官,我們找到了兇器和兇手。”

  “胡峤兒案?”顧輕舟問。

  “是,您快來看看。”牛懷古道。

  司瓊枝雙目炯炯看過來,很想知道兇手是誰的樣子,顧輕舟就問:“兇器在誰手裡?”

  “孫瑾。”牛懷古道,“您讓我們密切留意孫瑾,終于有了進展。”

  他那邊很是高興。

  顧輕舟怕他胡亂結案,就道:“先等我看看,再打報告。”

  挂了電話,司瓊枝忙問:“怎麼回事?”

  “他們抓了孫瑾,兇器在她那裡。”顧輕舟道。

  司瓊枝如遭雷擊。

  她怔怔坐了下去,一時間百感交集。

  “兇手不是裴誠嗎?”她喃喃的想,“如果不是他,那我這做的是什麼事?”

  她半晌站不起來。

  顧輕舟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去了護衛司署。

  審訊室裡的孫瑾,形容憔悴,頭發淩亂,再也沒了淑女的涵養,不停的叫嚷:“不是我,我怎麼會殺人?”

  顧輕舟就問等待着她的牛懷古:“怎麼回事?”

  牛懷古道:“我們一直派人盯着她,發現她深夜拿着皮箱,鬼鬼祟祟出門,直接往碼頭去了。

  她把皮箱丢入了海裡,我們就覺得不妥,立馬按住了她,把皮箱撈了上來。這個皮箱裡,有一些衣裳,還有一把帶皿的匕首。”

  顧輕舟錯愕。

  “醫警說了,兇手恨透了胡峤兒,才下那麼重的手。而且比胡峤兒高。”顧輕舟道,“這兩者,孫瑾都不符合吧?”

  “當時沒有目擊者,誰知道她是不是把胡峤兒打得跪下了,才刺死她的?再說了,女人在情急之下,力量也是很大的。”牛懷古道。

  牛懷古最後又道:“她和裴誡有染,這是她自己承認的。她看上了裴誡,想要殺了他的妻子取而代之,卻又在裴誡被認定為兇手的時候幫襯他。

  到時候,裴家和裴誡感謝她,等案子過去一兩年,她不就能嫁給裴誡嗎?孫家出了名的愛鑽營,我倒是覺得,這些全部說得通。”

  顧輕舟沉默了下來。

  牛懷古道:“司長官,您看是不是可以結案?”

  顧輕舟詫異看了眼他:“怎麼結案?”

  “孫瑾殺了胡峤兒,兇器找到了,這個案子毋庸置疑。”牛懷古道。

  “那裴誡呢?”

  “那就是事故。”牛懷古道,“小偷偷車時緊張,分不清刹車和油門,跟此案無關的。”

  顧輕舟蹙眉。

  她道:“我要和孫瑾談一談。”

  牛懷古有點怕節外生枝,他很想趕緊結案,給其他人和裴家一個交代,讓他們看看警察局辦事的速度。

  “司長官,您不同意我的判斷嗎?”牛懷古問。

  顧輕舟道:“不同意。”

  牛懷古一梗。

  “我要和孫瑾談一談。”顧輕舟道,“等我談完了,我再告訴你結果。”

  牛懷古沒辦法,隻得讓顧輕舟進去。

  孫瑾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臉上露出了灰白色,又急又懼:“長官,您要給我伸冤!我是冤枉的,真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顧輕舟拿起桌上的文案。

  她看了眼,這才問孫瑾:“警察去調查過,這箱子是你自己買的,兇器就在你箱子裡,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不不,您聽我說!”孫瑾急急忙忙道,“這個箱子不是我的,而是裴誡的。”

  她怕顧輕舟不相信,不等顧輕舟說話,她的聲音越發大了:“裴誡去世的那天上午,他說要出去散散晦氣,約我同去。

  我知道他帶了不少的錢,就打算用相同的箱子,然後換掉他的。我每次跟别人出去,都會拿點東西回來,這是我的習慣。”

  她也是個慣偷。

  不過,她是偷那些男人的。

  “我們先在碼頭約好了,但是他忘記了拿護照,臨時開車回去。我等了很久,見他一直不來,就拿了他的箱子走,順便把我的箱子留在船上。

  假如他非要去找,那麼他找到的箱子,也會以為是被船上的人掉包。我原本是打算回程的時候再調換的。沒想到,等我拿回家,卻發現這個箱子裡居然有把帶皿的匕首。我害怕,怕說不清楚,而且裴誡也出了車禍,我這才想着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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