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提到董銘時,氣憤不已。而後,他略有所思。
顧輕舟提醒他:“上次賀晨景就罪不至死,你非要殺了他,我很不高興!這次,你若是再對董晉軒全家出手,别怪我跟你翻臉。”
司行霈就回神。
他的心思,全部被顧輕舟猜到了。
他是想收拾董家一番的,讓董家知道輕重。
況且,海軍原本就是司行霈的,他已經回來了,沒董晉軒什麼事了。
他對付董晉軒是遲早的。
既然這樣,還不如痛快點,給顧輕舟報個仇。
結果,顧輕舟居然學會了仁慈!
司行霈一個翻身,壓倒了顧輕舟:“最近跟誰學的?從前在我身邊,可沒這樣心慈手軟?”
想了想,司行霈感覺顧輕舟如今的作風,像極了顔新侬。
“總參謀教你的?”司行霈問,唇就湊到了她的唇瓣。
顧輕舟略微撇開臉,道:“是的!義父睿智,他的想法更加适合管理政治,你的打打殺殺,隻會失去人心。”
擡舉顔新侬就罷了,居然還踩司行霈一腳。
司行霈不能忍受,用力吻住了她的唇,手就在她的衣襟之下遊動,絲毫沒把她的掙紮放在眼裡。
顧輕舟都快要急哭了,含混不清從嗓子裡罵他混賬。
司行霈覺得既然都被罵了,就索性混賬到底!
顧輕舟的每一處防線,司行霈都要攻破,他有掠奪的嗜好。
從前顧輕舟不準他在顧公館胡來,後來也退讓了。
顧輕舟和司行霈,其實都是相互進攻的人。
他們會把彼此一步步逼退,逼退到所有的底線都為了對方讓步。
若是幾年前,有人告訴司行霈,他即将為了照顧女人的感受,跟芳菲疏遠,他絕對不敢相信。
如今,他這樣做了,而且做得心甘情願。
“司行霈,别這樣胡來!”顧輕舟快要被他吓哭了。
司行霈的手,卻将她的睡衣推了上去。
那樣的糾纏,已經到了駕輕就熟的地步,顧輕舟的拒絕毫無意義。
司行霈的吻,離開了她的唇,順着她的下颌、鎖骨,一路往下。
顧輕舟氣得差點哭出來。
結束之後,顧輕舟坐起來,用巾帕擦拭兇口,氣得眼睛都紅了。
司行霈用力摟住了她。
“多少次了,怎麼說你都不肯聽!”顧輕舟怒罵他,“我真不想跟你了!”
司行霈摟住她的肩頭,闆過她的臉,鐵鉗一樣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下颌:“不想跟我,想跟誰啊?”
“跟誰都比跟你好!”顧輕舟道,眼淚差點滾落下來。
司行霈失笑:“撒謊!”
說罷,重新将她按下。
顧輕舟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醒過來時司行霈不見了蹤迹。
她茫然坐起來。
若不是床上的被單極其淩亂,根本不是她一個人弄的,她都會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她更衣起床。
自家的副官面前,顧輕舟也不好問司行霈去了哪裡。
電話響起,顧輕舟去接了。
沒想到,打電話的是司督軍。
“輕舟,我聽你義父說了件事。”司督軍道。
原來,顔新侬把這件事告訴了司督軍。
“阿爸,已經處理好了。”顧輕舟道。
司督軍略有所思。
挂了電話之後,司督軍想起了什麼,就給遠在平城的司行霈打了個電話。
是參謀接的。
“督軍,少帥他去了營地。”參謀道。在司督軍面前,司行霈仍是少帥,若敢說是師座,隻怕會惹惱了司督軍。
“你告訴阿霈,讓他打電話給我。”司督軍道。
半個小時後,參謀重新給司督軍打了電話。
“督軍,少帥問您可有事。”參謀道,“他現在忙”
司督軍氣結,心想這小子能忙什麼!
“他之前的人,可有能用在海軍上的?若是有,安插幾個人去董晉軒的海軍。讓他帶着人去趟嶽城,越快越好,軍政府會給他手谕。”司督軍道。
參謀道是。
顧輕舟梳洗,下樓吃了早飯,準備去問司行霈的去向時,司督軍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輕舟,你去趟軍政府,帶着印章。”司督軍道。
顧輕舟一頭霧水,還是點頭道是。
她到了軍政府,顔新侬才把司督軍的意思告訴她。
顧輕舟道:“督軍這是想架空董晉軒的權力?”
“是,督軍已經不信任董晉軒了,撤走他是時間問題。阿霈和督軍和談之後,督軍一直想重新用阿霈的人。”顔新侬道。
顧輕舟心中咯噔了下。
顔新侬繼續道:“下午阿霈要過來,督軍讓他安排三個人去海軍,職位都不低,僅次于董晉軒。”
這就需要用到印章。
顧輕舟颔首:“知道了。”
她心中發暖,司督軍還是很維護她的,維護到了一種護短的地步。
越是這樣,顧輕舟越是有點愧疚。
當司督軍知道顧輕舟和司行霈的事,該有多失望啊!
“義父,我想跟督軍說離婚的事。”顧輕舟對顔新侬道,“這件事,我想及早告訴他。”
顔新侬沉吟。
隐瞞是不對的。
可目前這種情況,顧輕舟一走,司家誰來坐鎮嶽城?
司督軍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在平城,一個沒威望。
“不是說,等過了年再說嗎?”顔新侬猶豫,“這件事,若是普通人家,的确應該早說。可你看看現在的局勢。”
顧輕舟咬了下唇。
就在這時,司行霈來了。
他裹挾了一身的寒意,急匆匆進來。
顔新侬微訝:“你這麼快就到了”
“是啊。”司行霈直截了當,沒有理會顔新侬的暗示。
顔新侬就代替司督軍寫了手谕,顧輕舟按了印章。
司行霈拿到了調令,出了軍政府。
顧輕舟和他一起往外走。
“你早上做什麼去了?”顧輕舟問他。
司行霈低笑:“怎麼,想我了?”
顧輕舟想起他之前的胡鬧,不免變了臉:“混賬!”
司行霈收斂了玩鬧,笑道:“我去了趟街上。”
“做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秘密!”司行霈低聲,“你若是想知道,可以求我!”
顧輕舟就加快了腳步,不想跟他說話。
司行霈失笑,長腿闊步跟上她,這才如實道:“我這次來嶽城,除了看你之外,還有兩件事要辦。”
“什麼事?”顧輕舟問。
“第一,我帶了幾個人,想要塞到海軍去。”司行霈道。
顧輕舟詫異看着他。
他想在了司督軍之前。
他昨晚接到了電話,就想好了如何對付董晉軒。
故而他親自來了。
沒想到,司督軍居然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省得他再費心去塞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把人送到海軍去。
司行霈感覺老天爺都在幫他。
他這個人,天生的好運氣。
“你有了軍政府的手谕,就不應再費心費力了。”顧輕舟道,“原來,你昨晚來之前就打算好了,你從未想過饒恕董晉軒。”
“是的。”司行霈道,“趁我不在欺負我的女人,他活該!我不殺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顧輕舟耳根微微發燙。
這人,真是說不了一句正經話。
顧輕舟沉默咬了下唇,沒接話。
他們繼續往外走,顧輕舟想起什麼,問他:“還有件事呢?你不是兩件事嗎?”
“真想知道?”司行霈道,“去我的别館,我有東西給你看。”
顧輕舟斜睨他:“你诓我!”
“那你就别想知道了。”司行霈氣定神閑。
顧輕舟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