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看他面色陰沉，整個人都籠罩着戾氣，看着怪吓人的。
她小心翼翼的道：“你沒事吧？”
“隻要知道她還活着就好，我窮其一生，也會把她找到。”
“你都已經結婚了，難道你還不死心嗎？”
“她欠我的，我要一筆筆讨回來。我和白歡歡的孽債，不死不休。”
最後四個字……
不死不休。
狠狠敲打在心頭，許意暖看着這樣的溫言覺得很陌生。
以前她很害怕第二人格，覺得第二人格是怪物，可現在覺得……溫言瘋了，這個主人格更加可怕。
被仇恨侵蝕的面目全非。
她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心裡竟然祈禱白歡歡不要被他找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紀月走近，感慨的說道：“典型的相愛相殺啊，嘴上說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樣子，不過是找個借口釋放自己的感情罷了。像這種人啊，根本沒有恨到骨子裡，而是太愛了，為了顯得自己不卑微可笑，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自己痛恨着。”
“可憐人啊！”
紀月搖頭晃腦，越來越貼近神婆的人設了。
“你感情閱曆很豐富？”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我閱書無數，除了占蔔測運厲害，這感情的事情也是老手！不過我也提醒你，這邊是愛到極緻，并非真恨。可是露西娅不然，她是又狠又絕，典型的滅絕師太，她其實對顧寒州的感情早已不是愛情，而是瘋狂地占有欲。”
“得不到，就要毀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她這次如此沉得住氣，隻怕有更大的壞點子，你可要小心提防。我倒不擔心顧寒州，我就擔心你，畢竟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紀月關心的問道。
“月月……你好像很關心我哎。”
“是……是嗎？”紀月眼神閃爍起來，很快遮住神色。“因為顧寒州聰明吧，我當然不擔心他。況且他找我哥來保護你，我也要關照我哥生意啊！”
“明明我們一樣大，可你搞得好像很成熟，老神在在的樣子。有什麼秘訣嗎？”
“像你這樣的感情小白，問我可是問對人了。我給你看我的法寶！”
紀月拿出手機，點開閱讀app，然後書架裡全都是……
《逃婚99次新娘：禽獸老公輕點疼》，《腹黑總裁無限寵》，《馴夫有方：娘子天上來》……
許意暖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吐出老皿。
所謂的秘訣，竟然是言情小說！
這紙上談兵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秘訣？”
“那可不，你不要小看這些小說，裡面的故事春心蕩漾，看得我小鹿亂撞，恨不得書中男豬腳直接出來跟我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我還有個網站，全都是那種文，你要不要？”
“那種文？哪種？”
“就是男男、女女、男女、萌寵……等那啥那啥的書，作者文筆細膩，寫的感人肺腑，不論從身體還是心理，都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你新婚燕爾，可以好好鑽研一下閨房秘術！要不要？漫畫也有哦！你要是想要更為直觀的，我可以翻牆給你找種子的！”
“大家好歹姐妹一場，旁的人我可不告訴。”
“月月……”
許意暖目瞪口呆，小心髒明顯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紀月的口味竟然如此獨特清奇嗎？
眼前……好像站着一個小黃人。
顧微是從工具上給予支持，護士服、避孕套、皮衣小短鞭……
紀月給的是精神支柱，竟然什麼樣的書都有！
“你臉紅什麼？你好歹已經成為少婦了好不好！”
“那個……我從不看這些哎……”
她有些窘迫。
“現在我的佛光不是普照到你了嗎？文檔發你，不用客氣，都是我獨家珍藏版！好好鑽研鑽研，說不定你會更加性福。”
“那個……我結婚了，我看我可以理解，你連男朋友都沒有，看……看這個幹什麼？”
“因為……我無意間發現紀年看教育片，我就找人黑了他的電腦，翻牆找到了種子，浏覽了曆史。不得不說，我哥還是品味十足的，找的妹子都是前凸後翹膚白貌美大長腿的。現實也是這個标準，真是可怕！”
“這些書呢，無聊打發時間的，圖個樂子而已，我不會告訴你，我也會寫耽美文的！紀年就是我筆下的騷浪賤！”
“額……”
有這麼坑哥哥的嗎？
“我告訴你，他每次惹我生氣，我就把他送到大boss的床上，讓他做攪屎棍，吹枕邊風，讓他下不來床。每次我讀者罵他的時候，我心裡可高興了。隻有這樣，我的心靈才能得到慰藉！我要是不看書，我怎麼寫那些細膩情節！”
“你不知道，我每次寫紀年脫光光，去喵喵叫勾引boss的時候，我簡直獸皿沸騰啊。靈感如泉湧，根本停不下來，看到評論區全是罵他的，我别提多開心了！”
許意暖看紀月興奮的樣子，可以想象她平日裡被自己的親哥哥壓榨的有多慘。
不然……心裡怎麼扭曲成這樣？
“你就不怕你哥知道嗎？”
“我當然不可能讓他知道啊，為了不簽約，遞交身份證信息，我一直免費給讀者看，可以說很良心了！讀者的罵，是我的原動力啊！”
“放心吧，我的保密工作杠杠的，不會洩露出去的。你也幫我保密啊，如果讓紀年知道，我會死的恨意節奏感。”
“嗯，我也覺得，你肯定會死的很有節奏。”
許意暖符合的點頭，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畫面感一定很美！
紀月離開後，也非常厚道，說到做到，竟然真的把所有小說都發過來了。
什麼題材類型的都有。
發來的時候許意暖正在衛生間洗澡，顧寒州在外面看雜志。
不斷有文檔發來，手機一直發出提示音。
因為提示音實在是太多，一直沒停下來過，顧寒州這才微微攏眉，好奇的拿起了許意暖的手機。
點開來看是紀月發來的文檔。
這标題……
《我的小受是隻貓》，《将軍和皇帝的愛恨情仇》、《枕邊紅人》……
這都什麼跟什麼？
顧寒州的眉頭越蹙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