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
她小心翼翼的念着他的名字,他勾起嘴角,先前壓抑的氣息瞬間蕩然無從。
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求你認可,希望你能夠理解以晴,她真的很不容易。而且溫言已經忘記白歡歡了。”
“什麼?”她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誰幹的,這對歡歡不公平……”
“白歡歡知道,克裡斯蒂去找過她,她沒有拒絕。溫言忘了她,所以才答應跟克裡斯蒂結婚的。他們的感情很好,一個月前訂婚,現在結婚。”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白歡歡竟然知道溫言忘了她。
她竟然也沒有阻止。
這等于把心愛的人推到别人身邊啊!
白歡歡的心不痛嗎?
如果讓她把顧寒州拱手讓人,這種疼必然是撕心裂肺的。
歡歡走的時候,有沒有哭?
一個人撐不撐得住?
她很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她好不好,疼不疼。
可,她都聯系不上白歡歡了。
“我可以跟你去,但我怕我沒辦法祝福他們。”
“你陪着我就好,我也不放心把你一個人丢在帝都。”
許意暖無力點頭,心情沉重。
回去收拾了一下,坐了四個多小時終于抵達了曼爾頓。
顧寒州帶她去了一趟溫家,她看到了克裡斯蒂。
她們兩個剛剛逛街回來,買了很多東西。
克裡斯蒂看她來了,拿出一個紙袋,道:“聽溫言說你今天會過來,給你準給了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她打開來看,竟然是一套騎馬裝。
“改天去騎馬。”
她俏皮的眨眨眼。
她點點頭,勉強笑笑,也不好給人臉色。
她看着溫言,溫言戴上了眼鏡,穿着白襯衫,淺灰色的鉛筆褲,顯得整個人很幹淨陽光。
他沖着她腼腆笑了笑,說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顧……顧小姐好。”
“笨蛋舅舅,又來了。”
一旁的顧顧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
許意暖看着他,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一年前。
剛見溫言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啊!
腼腆害羞,跟女孩子說話容易臉紅。
“你好,溫言。”
“今天就你們兩個人來的嗎?我……我怎麼敢還有……還有客人沒到訪?”
“溫言,你看着女孩子說不出話來的話,看向一邊,别看女孩子的臉,你試試。”她好心建議,随即回答:“沒有人了,今天就我們兩個。”
記憶可以摸去,但心底的感覺也可以抹去嗎?
溫言期待的客人,是白歡歡嗎?
她想要追問,但又覺得于理不合。
她沒想到,他們兩個,一個遠走他鄉,一個徹底忘記。
溫言聽到這話,看向一邊,發現真的能對答如流。
他不禁有些激動,終于可以不結巴說話了。
可……
剛剛揚起的嘴角瞬間暗沉下去。
為什麼這個辦法實用?
為什麼似曾相識?
這話,好像有女孩,也這麼對他說過。
隻是他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橡皮擦強行抹去一般。
蒼白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克裡斯蒂見他面色不好,立刻上前攙扶住他的胳膊,道:“溫言,我去試婚紗給你看下,今天剛剛拿回來,你還沒看到最終版的呢。”
“好。”
溫言面色蒼白的點頭,随後深深看了許意暖一眼,轉身離去。
許意暖也怕自己再待下去,控制不住說出實情事情,胡亂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想回酒店。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就在這兒陪以晴姐聊天吧。我……我也想一個人靜靜。”
“那好。”
他沒有強求,他知道許意暖在乎白歡歡,怕她在這兒不自在自己也心疼。
他給她叫了車,叮囑她到家給他電話。
她點點頭,一路回到了酒店。
她洗了冷水澡。
兩個城市地區差異,這兒一年四季都很溫和,所以夏日一點都不炎熱。
可她還覺得渾身冒汗,心裡浮躁。
就在這時,她手機響了,是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
【我是簡,你什麼時候來曼爾頓,想見你了。】
許意暖一個人無聊,也想找個人說說話,随即回複。
兩人約見了地方,是一家冰淇淋店。
真是深得她心。
德古拉把簡推進來後,就去門口等着了。
【心情不好?吃了那麼多,小心别吃壞肚子了。我給你叫塊蛋糕,緩一緩。】
她點點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說,索性埋在了肚子裡。
她道:“其實也沒什麼,我自己跟自己較真而已。等日子久了,他們兩個都釋然了,我也不必耿耿于懷。說到底,我隻是個局外人而已。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也改變不了。”
“我隻是有些不痛快,想找個人發發牢騷。可是看你這麼可愛,我又沒脾氣了。”
她捏了捏簡的臉頰,手感真的超級好,讓人羨慕啊。
簡無奈笑笑,這丫頭真是調戲自己上瘾了。
“對了,說起來好巧啊。我今天才剛剛來,你就來問我了!”
【這說明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
他不會告訴她,出入境監管局裡有自己的人。
她隻要那邊登上飛機,他這邊就能知道。
得知她要過來的時候,心髒都是顫抖的。
緊張悸動,像是不安的孩子。
當看到她的時候,懸在嗓子眼裡的心髒又瞬間回到了肚子裡。
“我們一直很有緣分啊,能認識你這麼好看的小姐姐,很幸福了好不好!”
【能看到你開心就好。】
“等會去哪兒?顧寒州在以晴姐吃飯,估計有一段時間不回來,我一個人在酒店也無聊。而且……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打算結婚了。我現在也算是徹底結束學業了,等我八月底成年,我就到了法定婚齡,可以正大光明的結婚了。”
她開心的說道,單純的想要告訴好朋友,讓她也替自己開心一下。
可……簡那一瞬間,面色很難看。
灰白一片,像是一瞬間全身的皿液都被抽離一般。
手指微微一顫,茶勺都掉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許意暖察覺他的異樣,有些擔心的問道:“簡,你沒事吧,你怎麼?像是丢了魂一樣,是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