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又靈到底是沒有喝上第二碗粥,徐家人一吃完飯,她便被徐金鳳喊着收碗洗碗。
範又靈自然是不想洗的,但是看到徐金鳳那雙幹癟張合的嘴,卻不敢說不洗。
就怕她一說不,那些難聽的話,就又從徐金鳳的嘴裡像倒豆子一樣,稀裡嘩啦地蹦出來了。
剛洗完碗,還來不及歇口氣,徐金鳳就又把家裡的髒衣服全拿了出來,放在院子裡的水井邊讓範又靈洗。
看着小山一般高的髒衣服堆,範又靈隻想跑,眼睛一直往關閉的院門瞟。
徐家人都去地裡幹活兒了,如今這院兒裡隻有她和這老太婆,隻要她跑快一些沖出去,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死老太婆,應該也是攔不住她的。
徐金鳳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冷聲嗤笑,“想跑?你這小娼婦可歇了心思吧,我讓大郎把院門兒從外頭上了鎖,你想跑也打不開門。”
接着又指着範又靈噼裡啪啦地罵了起來,“不要臉的小娼婦,我願意收留你,給你一口飯吃,已經是你的福氣,你竟然還想跑。”
“你想往哪兒跑?”
“跑出去找野男人張開腿賣是不是?不要臉地賤皮子,被賊人輪了,你就離不了男人了是吧?”
“一臉賤樣......”
範又靈渾身顫抖,都被罵出創傷後應急障礙了,看見徐金鳳幹癟的嘴皮上下張合,心裡就感到恐懼。
她連忙走到井邊,慌忙把水桶放進井裡,打水洗衣裳。
徐金鳳見此,冷笑着哼了哼,拖了把小竹椅來,坐着守着範又靈洗衣服。
隻要她動作慢了,張嘴便直接開罵,範又靈一邊洗一邊哭,心裡後悔極了。
若是知道闖進雲府後,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她還不如在雞籠巷把紅燈籠挂起來呢。
被徐金鳳罵,比起張開腿賣更讓她覺得折磨人。
雲府
小子安蹲在地上,把一株株洗幹淨的草藥放在幹淨的竹席上晾曬。
一邊擺,還一邊說着草藥的名字。
“重樓,雪見,雞藤草......”
齊衍背手站在一旁,看着小子安十分滿意地點着頭,這個小家夥真是一個學醫的好料子。
或許,他不用成親生子,他們齊家的醫術就能後繼有人了。
雲洛川一走進院子,便瞧見了這一幕,開口便罵:“齊衍你是不是人,讓我兒子給你曬草藥,你自己卻在一旁站着看。”
他這叫什麼?
叫虐待童工。
齊衍還未說話,小子安便擡起頭,兩眼亮晶晶地看着雲洛川道:“爹爹,是安安自己要幫齊叔叔曬草藥的。”
雲洛川走上前,看着寶貝兒子道:“就算是你自己要幫忙的,你齊叔叔也不該站在一邊看着,讓你一個人弄。”
齊衍理直氣壯地道:“我這是為了讓小子安複習一下他新認識的藥草,加深印象。”
“哼......”雲洛川冷笑。
“你不陪着你的大寶貝,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自從沈婉進入了孕晚期,這雲洛川就更緊張了,幾乎是寸不離手地守着她。
雲洛川:“你不是想在我家附近買座小院子嗎?最近我們這條巷子裡有一間三進的院子要買,我帶你過去瞧瞧合不合适?”
他們這條巷子裡的宅子還都挺搶手的,基本上是以挂出來沒兩三天就賣出去了,先前一直都沒有合适的宅子空出來,這兩日好不容易有一家搬去皇城要賣宅子。
這不,他就抓緊來帶齊衍去看宅子了。
錯過了這一次,下次再有宅子賣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