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珍珠自知理虧,心虛地垂下頭來。
她爹娘說了,她生下來就是享福的,當年和表哥定下娃娃親,就是看着舅舅家有個鋪子,她嫁過去也能過好日子。
那曉得,舅母和舅舅接連生病,為了看病,鋪子沒了,還債台高築,她自然是不能嫁過去的。
原本是想着他能中舉,那債務自然就算不得什麼了,她也能做上官太太,那曉得他還落榜了,她也等不起了,爹娘便做主将她直接嫁給了白家。
這麼多年了,表哥一直孑然一身,顯然是心裡還有她的。他做了悠然居的掌櫃,雖然算不得是什麼多體面的工作,但一年卻有兩百多兩銀子的進項,比那衙門的師爺俸銀還高了。
于是,她家便又起了将她嫁給表哥的心思,她心裡也是喜歡清隽儒雅的表哥的,得知爹娘要讓她再嫁給表哥,自然是滿心歡喜。
沒想到爹娘帶着她上門找表哥的時候,卻被表哥給拒絕了,她相信這麼多年表哥心裡一直是有她的,如今不願意娶她,顯然是有人瞧表哥好了,勾搭了表哥,所以表哥才不願意娶她了。
她先是在表哥家附近打聽了,打聽到是有幾個人想把女兒嫁給表哥,但是表哥一概沒理會。
她想着不是街坊鄰居,那肯定就是表哥鋪子裡的小妖精了,她聽人說了,表哥管這鋪子裡有好多長得好看,打扮得妖裡妖氣的女夥計,今日便找上門來,想看看是那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在勾搭表哥。
一到,便瞧見表哥跟一個穿戴打扮得比自己好看的女子走了出來,還有說有笑的,頭腦一熱便直接沖了上去,不過她顯然也沒打錯人,表哥這麼護着小妖精,還說那樣的話,顯然已經被這小妖精勾了魂。
一個正義大媽,指着地上的鄭珍珠道:“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們家早就毀了婚約,那你跟你表哥就沒關系了。都沒關系了,人家想跟誰在一起,你都管不着。你還沖上來打人罵人,人家姑娘好性兒隻還了你兩巴掌,若是換了别人,那是要把你嘴巴打爛的。”
人好好的姑娘,她沖上來就打就罵,好似别人搶了她家男人一般,這可是會讓人誤會,壞了人家姑娘名聲的。
“明明是自己嫌貧愛富,背信棄義,卻說得人家是負心漢似的,我就沒見過這麼不是要臉的人。”
“我也沒見過,還是因為不能生被休的,現在又回頭來找人家履行婚約,這不是當人家是冤大頭嗎?”
“就是,又不是天仙,都殘花敗柳了,還想讓人當冤大頭。”
“人家現在有錢有身份,幹啥還要你個殘花敗柳啊!”
“沒錯......”
吃瓜群衆,紛紛指責鄭珍珠,那些難聽的話,就像針一樣,一根一根地往她心上紮。
“要你們管。”鄭珍珠氣急敗壞地沖指責她的人大喊,“我是喜歡表哥的,當初是因為父母之命,才嫁給了别人。表哥為了我這麼多年未曾娶妻,我如今也恢複了自由人,自該和表哥再續前緣。這狐狸精......”指着惠兒,“勾引我表哥,壞我們姻緣,就該罵該打,壞人姻緣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表哥比那姓白的長得好看,脾氣也比姓白的長得好,要不是當年他家欠了太多銀子,又沒中舉,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她是斷然不會嫁給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