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流雲喝着茶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樓下不是一家三口,卻勝是一家三口兩大一小。
男子身材修長宛如修竹,容貌俊美,女子身材纖細玲珑眉目溫柔,看着倒是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
二人隔一會兒便會對視一眼,眼中竟是笑意和綿綿情意。
他有點兒看不懂這雲公子,按理來說他來了江州這個雲公子,應該來跟他套近乎才是,可是這雲公子卻一次都沒有找過他。
“可能人這就是單純的喜歡上了呗!”陳虎笑着說道。
俞誠道:“我聽人說這江州縣主也才是今年從皇城搬來的,剛開始是說自己死了男人,後頭又說是和在皇城的男人和離了,帶着孩子搬來了的。”
“你咋啥都知道?”陳虎問。
俞誠“嘿嘿”一笑,“聽老鄉們說的。”
他長得面善,看着是個好親近的,老鄉們喜歡跟他聊天,他也就知道了。
皇城來了,軒轅流雲才知道這縣主是從皇城搬來的,今年才搬到江州就在把生意做得這麼大了,又如此有眼界,還免費辦書院,她在皇城必定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可他在皇城卻未曾聽過沈怡之名,不過皇城之中,倒是有一個與她一般厲害的女子,那便是鎮國大将軍夫人沈婉。
一頂粉色的軟轎從食為天旁邊而過,轎子旁跟着兩個婆子和丫環,懂的人一看便知,這是哪家的老爺又納妾了。
在江州納妾是不能吹吹打打的,也不能坐紅轎,隻能坐粉轎。
轎内的新嫁娘将蓋頭放到一邊,神色凄然,掀起轎子的窗簾朝外看。看着熱鬧的街頭,不由悲傷起來,張家的大夫人是個厲害的,據說對家中的小妾管束及嚴格,今日入了陳家的門,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再出來。
她不想給張老爺做妾,可是她早已經不是,人人捧着的花魁了,飄香閣的王媽媽已經将她賣給了張老爺,這一切都不是她能選擇的了。
這花樓裡的女人,隻要一破了身,那便不值錢了。她還在做清倌的時候,隻賣藝不賣身,好些富家公子和江州才子都聞名而來,那個不是捧着她哄着她的。可是自從她被那陳少爺強占了身子,開始接客後,那些捧着她說喜歡她的公子才子,就全都變了。
她才明白那些捧着她,不過是饞她的完璧之身罷了。
接了一年的客,她還染了病,雖然治好了,但王媽媽覺得她不能給飄香閣賺更多的銀子了,正好張老爺看中了她,想買了她做妾,王媽媽就以三千兩的價格把她給賣了。
偏她這些年賺的銀子,都給了家裡,不然她便能給自己贖身了。
那張老爺不是什麼好人,慣喜歡在床上折騰人,每次接了張老爺,她都要歇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做了張老爺的妾氏,更不知道會被他折騰成什麼樣。
厲害的正室,喜歡折騰人的老爺,想想自己以後的人生,她便覺得一片灰暗。
“哎......”新嫁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正要放下簾子,卻瞧見了一個熟悉的側臉,頓時整個人都激動得顫粟起來。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在搖晃的架子中站了起來,手撐着轎壁,走到轎門口,直接從轎子裡跳出去。
轎子離地雖然不高,但是卻在行進中,故而她還是摔在了地上,手撐着地沖人群的方向凄聲喊着:“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