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川點着頭道:“我也如此覺得,但那是祖母骨肉皿親,祖母要留,我們反對,祖母必定會不高興,還會落下埋怨。祖母已經開口,要将人留下來,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是祖母的骨肉皿親,如今落了難,前來投奔,他們卻不願意幫忙,祖母就算嘴上不說,這心裡也會生出些埋怨來。
沈婉點了點頭說:“确實也是。”
“你那姨婆家究竟是出了什麼樣的變故?”她問。
雲洛川搖頭,“我不知道,我出來了,估摸着她們現在正在跟祖母說吧!”
沈婉眼珠子一轉,說:“我覺得,你可以找人打聽一下。”
既然這範家是做官的,現在突然落了難,多半是犯了什麼罪,被皇上給抄家了。
“我等會兒回去,就派人去打聽。”
“我怎麼有一種,你家要不安生的預感呢?”沈婉歪頭看着雲洛川道,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雲家一下來了三個,以前和雲家有過節的親戚,不知道會唱一出怎麼樣的大戲來。
“不但你有,我也有。”雲洛川笑着道,“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呢!”
沈婉沒說話,笑着瞥了他一眼。
“我還盼着她們能不安生呢!不安生鬧出些事兒來,便可以直接将她們給攆出雲府。”現在祖母都信她們是真心悔過了,因為她們落了難,心中憐惜,也想要拾起那姐妹親情。她們若是一直安安生生的,尋不到錯處來,那便能一直安安穩穩地待在雲家。若是不安生,早點兒生出些事兒來,便能早些将人給攆走,到時候祖母對她們失望,也不會攔着。
“對了。”沈婉想起件事兒來,“你那表妹多大了?可曾婚配?”
“我不知道,我沒問,不過,她并未梳婦人頭,應該還未曾婚配。”他那表妹瞧着也并不像多年輕的樣子,瞧着年紀比怡兒還大,應該也不小了。
還未婚配,沈婉揚了揚眉,又問:“模樣生得如何?”
這個時代的人,最是流行親上加親,表妹嫁表哥。如今他這表妹,住進了雲家,又得了雲老夫人的憐惜,可别搞出些什麼親上加親的事兒來,讓她給人讓位置。
雲洛川垂頭,鳳眸含笑,凝視着沈婉的秋水杏眸,深情款款地道:“不及你十分之一。”
這話,對沈婉很是受用,嘴角甜蜜地朝上揚了起來。
雲長風下午才回家,一回家便聽門房說了,家裡來客人了,來的還是那和他們家斷絕了關系的姨母。
他臉色頓時就變了,先回了一趟,他和吳氏住的院子裡。
吳氏合衣躺在床上,往日發生的那一幕幕,不停地在她的腦子裡閃過,她原本就有些痛的腦袋,便更痛了,痛得臉色發白,一副病态。
雲長風進屋瞧見,連忙皺着眉上前詢問:“這是怎麼了?”
吳氏搖頭,長籲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沒事兒,就是頭有些痛罷了。”
“可找大夫來瞧了?”雲長風坐在床沿上問。
吳氏皺着眉,“不想找大夫。”
她心裡煩悶,不想找大夫,也是有些賭氣的成分的。有些人心裡煩悶,覺得委屈了,就是喜歡靠折騰自己來賭氣。
“胡鬧。”雲長風闆起了臉,“這身子不舒服,怎麼能不找大夫瞧呢!”
他連忙喚了吳氏的貼身丫環,讓去請大夫來。
吳氏臉轉向一邊,不去看雲長風,過了半晌才幽幽問道:“你說,那孩子是個男娃還是女娃呢?是會像你還是像......”
我字,伴随着哽咽被咽進了喉嚨裡,水光在眼眶裡打轉。
雲長風身子一僵,如同被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