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村長陰險地眯着眼睛,沒想到這沈東家會這麼說,既然她如此不給他們金溝村面子,那他也沒啥好說的了。
他用手碰了碰,身邊站着的大侄兒。
“你想招誰就招誰是吧?我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不在我們金溝村招三十個人,你們就别想在這茶山上幹活兒。”
“沒錯,除非這茶山你不想要了,不然就得在我們金溝村招三十個人。”
“我們天天來鬧事,看你們怎麼幹活兒。”金溝村的人紛紛說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無理又無恥。
沈婉看着金溝村的人,終于明白惠兒為什麼不招他們村的人了,大約是這村裡的人都是一群,不講道理,還厚顔無恥的潑皮無賴吧!
“鬧啊!鬧我就報官。”
金溝村的人完全不害怕,反倒是笑着說:“你報官啊!事兒是我們全村人一起鬧的,讓官府将我們全村人都抓大牢裡關起來,我們還能省些糧食呢!”
“就是,隻要衙門關得下。”
“不就關幾個月嗎,出來後我們接着鬧。”
金溝村的人全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因為他們也十分明白法不責衆這個道理,隻要他們全村一起鬧事兒,這官府也不可能把他們全村的人都給抓了,那府衙也關不下。
沈婉的臉色沉了下來,不都說升鬥小民最怕的就是官府嗎?這金溝村的人竟然連官府都不怕。她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無賴的人,一時間還沒想好對策,這樣的人若是在他們鬧事兒的時候,把他們打了,怕是會帶上全家,不,全村的人訛上她吧!
忽然她注意到了地上的草,不由朝周圍多看了幾眼,竟都是那樣的草......
啧,她這是什麼運氣?
見沈婉臉色陰沉沒了招,那曹村長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這茶山是她的又如何?他們住在山後,就算是這兒的地頭蛇,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她要想這茶山好好的,就得給他們這些地頭蛇好處,不然他們想要對這茶山做點兒啥,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沈婉擡起頭,笑着沖金溝村的人道:“常言道,人活臉,樹活一張皮,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在你們金溝村人的身上體現的那是淋漓盡緻。”
金溝村的人不怒不臊,這樣的話他們聽了多回,已經完全免疫了。
他們壓根兒就不在乎,那不能當銀子花,也不能當飯吃的臉面和名聲,那些東西都是虛的。
“我這個人啊!最讨厭的便是别人威脅我。”沈婉道,“反正我手上的茶山多的是,多這一座不多,少這一座不少,這座茶山我就算是不要了,也不會受你們威脅。”
聽到她這麼說,那曹村長的臉色變了變,銀溝村的人都急了。
“别不要啊東家,我們不怕他們來鬧事兒。”
“他們來一次我們就打一次,總能把他們打服。”
銀溝村的人快要恨死金溝村的人了,他們好不容易得了一份這麼好的活計,就要被他們給鬧沒了。
沈婉給了銀溝村的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們才安靜了下來。
“這附近可還有咱們的茶山?”沈婉看着謝管事問。
謝管事道:“三裡外還有一座茶山。”也是他管的,那座茶山下,隻有一個村子,倒沒這些鬧心事兒。
“那就讓銀山村在招的工人去哪兒吧!”沈婉說道。
“可這人力成本......”這樣一來,人力成本就上漲了,他肯定就達不成目标,年底沒有年終獎啦!
“不算你的人力成本。”
聽到東家這麼說,謝管事便放心了。
“你們以後就去三裡外那座茶山吧!多走幾步路,就當鍛煉身體了。”
“是。”銀溝村的人高聲應道,揚着下巴得一臉鄙夷地看着金溝村的人,東家就算是不要這茶山了,也不會受這些無賴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