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城牆上走來一名穿著銀盔鎧甲、紅色披風的男人,他朝下看了一眼,在看到李長亭時,突然神色大變,接著眯起雙眼,滿臉戒備。
過了一會兒,這人道:“開門,讓他們進來。”
“鄧守,好久不見哈。”端木響笑著打招呼道。
鄧守從城樓上下來,走到三人面前,先是對李長亭抱拳:“李將軍怎麼來我這兒了?”接著又看向端木響,“端木神醫,咱們好像沒這麼熟,請別直呼其名。”
李長亭抱拳:“我早已辭官,別叫我將軍了,我準備回京一趟,鄧將軍行個方便吧。”
鄧守挑了挑眉:“李將......李兄想要去京城,想去便去,怎麼還要我行個方便?”
端木響道:“意思就是想在你禹州城歇歇腳,我弟妹還想買一些你們禹州特產的瓷器。”
鄧守:“禹州城所有商鋪都已關門,現在這裡隻剩下留守的軍隊。”
端木響:“人都去哪了?”
鄧守道:“離這裡十裡外的山洞。”
端木響點頭:“看來你們也找到了水源。”
鄧守:“我們把災民都安置在了那裡,你們若是想歇腳就去那裡吧,現在我們用的水也是從那裡運過來的,得留給士兵,不方便招待客人。”
鄧守趕人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巴不得李長亭他們快走。
許清皺眉,那她的砂鍋和餐具怎麼辦?
李長亭:“走可以,買你城裡的一點瓷器再走不過分吧?”
鄧守:“現在銀票都跟廢紙差不多了,銀子還不如糧食值錢,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帶了很多糧食的樣子。”
端木響笑了:“那些瓷器放在那裡也是積灰,白送人都不要的東西,你竟然還好意思要很多糧食。”
端木響特地強調了“很多”兩個字,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鄧守一噎:“......買的多當然要的糧食也多了,反正不可能白送你們。”
擺明了是想敲詐一筆。
過了一會兒,鄧守又道:“實在不行,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端木響聽了又想笑,不過他忍住了,問:“沒有糧食,也沒有銀子,酒行不行?”
鄧守:“酒?什麼酒?”
李長亭從腰間取下一個竹筒,遞給鄧守。
鄧守旋開蓋子,立即一股清冽的酒香撲鼻而來,愣是讓人在大熱天裡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放心,沒毒。”端木響見鄧守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嗤了一口,“老子要是放毒你早完了。”
鄧守略尷尬,他小酌了一口,突然眼睛蹭蹭發亮:“好酒!”
自從禹州城爆發旱災後,不僅沒有水,酒也跟著劇烈消耗掉了。是個男人都好酒,鄧守也不意外,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喝上一口好酒了。
鄧守合上竹筒蓋子,不一會兒拿了一把鑰匙過來:“馮氏陶瓷鋪,你們直接從後門去他家倉庫,整個禹州最好的瓷器都在那裡。”
端木響接過鑰匙:“就不怕我們把倉庫搬空嗎?”
鄧守嗤笑:“你們搬一個試試,隻要你們搬得走,隨便拿。”
三個人能帶走多少東西,鄧守隻當端木響在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