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名帶刀的將官走來,他看了眼李長亭手裡的禦賜金牌,問道:“你們來做什麼?是朝廷派你們來的?朝廷不是早就不管我們死活了嗎?”
對方說出這番話略微妙,藐視皇權,蔑視朝廷,這是有造反的意思啊。
李長亭道:“不是朝廷,是殷相托我沿途找一找幸存的災民,盡所能地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
聽到這話,將官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對李長亭道:“你們跟我來吧,去見我們將軍。”
周圍的巡邏隊散去繼續巡邏,李長亭他們則進了湖泊的山口,一路來到其中一座山的半山腰。
這座山像是被蟲蛀了般,挖得到處都是洞穴,甚至有一座山放眼看去洞穴裡全部種上了糧食蔬菜。
許清他們站在山洞口,四處打量了一番,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準許進入。
“三位請進。”
三人跟著士兵進了山洞,一路來到山洞深處,越往裡走越陰涼,毛孔收縮,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端木響四處打量道:“他們這山洞挖得不錯,是我走來見過最好的山洞了。”
李長亭則渾身戒備,護在許清旁邊,腦子裡迅速想好若是對方打算圍捕他們,他要怎麼帶著許清逃出去。
很快他們被引進其中一個洞穴裡。
不過等進了洞穴後,李長亭便暗暗松了口氣。
洞穴裡隻有三個人,有一個還是熟悉的面孔。
“李將軍!真是您啊,幸會幸會!您還記得我嗎?”為首的男人興奮地衝李長亭指著自己問道。
“趙儉。”李長亭肯定地吐出一個名字。
“對對,我以前在您手下當過百夫長,可惜一年後您就被派去了別的軍營,不過都是司徒元帥的兵,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了。”趙儉特別厚臉皮地道。
“坐坐,快請坐,來人,上茶。”趙儉請道,說著看向許清和端木響,“這兩位是?”
李長亭:“我夫人,許清。”
端木響:“端木響。”
趙儉驚訝:“原來是李夫人,還有端木神醫!失敬失敬!”
許清打量了這個趙儉一會兒,發現他五官周正,言談舉止都隨性灑脫,不像是惺惺作態的樣子。
李長亭:“我記得沄州的駐軍將領是趙東城,什麼時候換成你的?”
“呃......”提起這趙儉尷尬地撓撓頭,“趙東城是我表叔父,我被調到沄州來之後就一直在他底下做事,不過他生病死了,我就接替了他的位子,沒經過朝廷批準,主要是我傳信過去,朝廷也不理會。既然朝廷不派人來,那我就隻好厚著臉皮自己上了。”
趙儉說這話時,眼神略閃躲,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表面功夫修煉還不到家,面對的又是像李長亭這樣的人精,自然一眼就將他看穿了。
不過李長亭也沒有追問,他道:“如果你確有能力把這裡的百姓照顧好,朝廷那邊到時候有殷相說話,不會追究你的過錯。”
以前發生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趙儉能不能勝任這個位子。
趙儉笑起來:“那就好,替我多謝殷相。”
李長亭懶得承情:“以後你自己去謝吧。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從頭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