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許清和李長亭坐上馬車進了宮,兩人先去後宮看暉兒,許清還給他帶了早飯,有李庭暉愛吃的燒麥和混沌。
李庭暉不知道爹娘會來,趕緊讓下人把禦膳房剛送來的早飯撤下去,再讓人泡一壺好茶送來。
“宮裡肯定住不慣吧。”許清看著舀混沌吃的李庭暉,“忍這幾天,等司徒瀾的事一結束咱們就可以回沄州了。”
李庭暉點點頭:“還是娘做的混沌好吃,宮裡的飯菜我都吃不慣。”
許清:“吃不慣就自己做點好吃的,什麼君子遠廚皰都是屁話,什麼也沒有自己吃得舒服來實在,你以後怕是娶不到能給你做飯的媳婦,等回去你跟我學幾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最後八個字可以說是許清的人生真諦了。
李庭暉有些糾結:“我當然想跟娘學,隻是我的課業排得很滿,不知道夫子會不會同意。”
許清:“我同意就行了,男人不學兩手以後怎麼娶媳婦,你看你端木叔,跟著我兩三年,現在都是大廚了。”
李庭暉對於大廚不大廚的沒什麼興趣,他的注意力都被許清那句“男人不學兩手怎麼娶媳婦”上了,當然他沒有娶媳婦的打算,隻是覺得自己若是有娘的幾分手藝,以後可以做很多好吃的給妹妹。
想到軟軟甜甜的妹妹,李庭暉心都化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簡直恨不得把世間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
早飯後,李庭暉去上早朝,許清和李長亭也跟著去了偏殿,在遮擋嚴實卻不隔音垂簾後面坐下。
不一會兒有宮女送來一壺茶和幾碟小點心。
許清和李長亭也不知道這些下人背後究竟是誰的人,吃食沒有去動。
隨著文武百官高呼萬歲,李庭暉冷淡而稚嫩的聲音在寬闊的大殿裡響起回聲,聽著比平時透著幾分威嚴。
今兒早朝,府尹也在,他屬於半外派的文官,沒什麼事可以不用來,一來就定是有事要奏了。
不過這會兒他沒急著站出來,而是等刑部將司徒瀾的案情和預計的處置詳細彙報給小皇帝。
司徒瀾的案情沒什麼可說的,如何處置也無非就是貶為平民後,究竟是恢復自由身,還是送到尼姑庵去吃齋念佛為已逝的先皇和眾皇子懺悔贖罪。
看著刑部把鍋甩給小皇帝,讓小皇帝決策,府尹適時地站了出來,把準備好的說辭大聲道出來。
“臣有本上奏!昨日一早,有兩個在前朝後宮服侍過司徒瀾這個前貴妃的宮女來衙門報案......”
將那兩個宮女的證詞和李庭暉親生母親碧竹的親筆書函拿出來,整個朝廷的大臣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大氣不敢喘一聲,大殿裡寂靜得仿佛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再看司徒驍,也是一副不可置信震撼不已的模樣,那表情仿佛得知了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其實不是自己親生的,跟活吃了一隻蒼蠅一般。
許清捂著嘴悶聲笑,司徒驍這個表情她可以樂一年了。
最後司徒驍回過神來,遞給了刑部尚書一個眼神。
刑部尚書大人立馬站出來,開始質疑證詞和書函的真假,並表示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報案,實在有些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