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盛懷郁被這巴掌打得有些懵,他黑着臉:“你犯什麼病?”
陳年舊事。
南向晚最終還是沒提,隻淡淡道:“沒犯病,你長得太像我的傻缺前任了,揍不到他,揍你一頓出出氣。”
恰巧,秘書送了白粥過來,還帶着一碟小菜,和糖鹽。
南向晚将鹽悉數倒進粥裡,慢悠悠地吹涼,喂給盛懷郁。
盛懷郁忍了又忍,硬是把粥咽了下去,冷笑道:“你是怕我死得不夠徹底?”
“沒呢。”南向晚悠悠地說,“我廚藝不通,你也是知道的。”
盛懷郁氣笑了。
南向晚也惡劣地笑了笑,眼裡泛着得逞的眸光。
狡猾得意得像一隻偷腥得逞了的小狐狸。
盛懷郁頓了下。
最終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她喂過來的這口粥咽了下去。
晚上。
盛懷郁出院。
盛母擔心兒子,卻偏偏有雜事抽不開身,特意打電話叮囑南向晚照顧他。
南向晚忙了一整天,夜色沉沉時,終于沒忍住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夜色靜谧。
前任......
盛懷郁想到她在醫院的話,目光掠過她明豔動人的臉,指腹撫了撫她殷紅的唇,眸色幽深。
“南向晚,當年你的心裡是真的沒有過我,隻有那個男人嗎......”
睡夢裡,南向晚隻下意識砸了砸嘴。
沒有任何回應。
這一晚過後。
南向晚和盛懷郁關系沒有緩和,反倒一如既往冷漠疏離。
加上盛氏的事務繁忙,盛懷郁連着幾天沒回家。
南向晚壓根沒有找到機會硬上弓,反倒是心思更多放在了工作室上。
嫁給盛懷郁後,除了南家的股份,南向晚一直經營着一家新中式的設計工作室,專門定制和制作新中式的衣服。
走的輕奢風格。
她回到工作室時,小店員八卦兮兮地湊過來。
“晚姐,最近的八卦看了沒?”
南向晚挑挑眉,起了興趣:“什麼八卦?”
“沖冠一怒為紅顔啊!”小店員興奮極了,“時首富那個妻子被時家欺負慘了,聽說,遺囑上的那些錢都被時家人吞了。好在盛氏的總裁替她出氣,找了最牛的律師和時家對着來呢。這段時間,盛氏和時家的熱鬧可不少。”
怪不得盛懷郁這麼忙。
南向晚垂了垂眸,手中的杯子不自覺地攥緊。
沖冠一怒為紅顔。
恐怕,這場熱鬧裡,她這個盛夫人是最大的笑話。
小店員還在喋喋不休:“不過,聽說盛總結婚來着,豪門就是這樣,妻子都是擺設,都是表面功夫。想想,那位盛夫人真是夠可憐的。”
南向晚沒接話,隻是沉默地笑笑。
這時,門外傳來女人柔柔的聲音:“你好,我可以定制一件新中式的長裙嗎?”
溫靜怡。
南向晚下意識擡眸。
溫靜怡似乎也有些意外,對着南向晚笑笑。
“真巧呢,師姐。”她姿态婉約優雅,眉眼裡沒了前幾日的愁思,笑起來款款動人,“聽說這家工作室有一件裙子名為别遇,是專門為久别重逢的戀人定制的情侶裝,我想你為我定做一套,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小店員正要說話,南向晚卻忽地開口。
“不可以。”
她慵懶開頭,隻掃了眼溫靜怡:“溫小姐,這門生意,我們做不了。”
小店員愣了下。
溫靜怡也有些意外:“是因為檔期的問題嗎?沒關系,我可以等......”
“既然溫小姐知道是為久别重逢的戀人定做的情侶裝,時先生新喪,溫小姐是打算燒給過世不久的時先生嗎?”
南向晚擡了擡眸,淡淡道:“還是說,新喪不久,溫小姐就打算和舊情人舊情複燃?”
溫靜怡咬了咬唇,臉色有些蒼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别再玩這些試探的遊戲。”南向晚冷漠地打斷她,“别說你不知道這家店是我的,也别說你不是故意為了惡心我才來定做情侶裝。我說過了,離了婚,你想怎麼燃怎麼燃,我不是你和盛懷郁play的一環。”
“我不欠你們的。”南向晚聲音發冷,“請吧。”
小店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溫靜怡慘白着臉離開。
南向晚的心情卻一團糟,她打了電話,約閨蜜陳絮出來喝酒。
“賤人!”
酒喝了兩口,陳絮就破口大罵:“兩個賤人!盛懷郁這個王八蛋整天一副别人欠了他的模樣,搞婚内冷暴力。這個溫靜怡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年那場火明明就是因為她才會引起的,差點害死你不說,現在老公都屍骨未寒,就來搶男人了。要不是當年南焱那個畜牲......導緻你沒辦法接受和别的男人有孩子,你早就把這個王八蛋一腳踹開了,成全他們雙劍合璧。”
雙劍合璧。
南向晚被逗笑了。
她笑了笑:“早晚的事。”
當年,她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那根刺。
可如今,她這根刺早就微不足道。
陳絮卻沒忍住,歎了口氣:“向晚,你有沒有想過怎麼懷上孩子,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有了孩子,盛懷郁那個王八蛋敢出牆,大不了你就帶娃跑,踹了他......”
南向晚垂了垂眸,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再下一次藥,恐怕盛懷郁也不會如她所願。
連着幾杯酒下肚,南向晚頭有些暈。
幾個男人卻湊了過來,舔着唇,不懷好意地看向她:“美女,喝一杯?”
南向晚的臉色冷下來。
不遠處,宋詞卻推了推一旁的盛懷郁,有些詫異:“哥,那是不是嫂子?”
盛懷郁看過去,臉色有些冷。
這女人頂着這樣一張臉,還敢來酒吧買醉?
找死呢?
就在男人要湊近時,盛懷郁冷着臉看向男人,将人攔下,不緊不慢:“各位是對我老婆有什麼想法嗎?”
盛懷郁身長玉立,氣質非比尋常,清貴逼人。
顯然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身後跟着的,個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幾個男人沒喝醉,咬咬牙,認了栽,灰溜溜地逃跑了。
“南向晚。”盛懷郁看着身前的小醉鬼,啧了聲,“跟我回家。”
南向晚頭挺暈,卻還是認出盛懷郁的臉,她皺了皺眉。
腦子裡卻隻反反複複浮現出那句“雙劍合璧“。
她二話不說,給了盛懷郁一巴掌,櫻紅的唇格外清脆地吐出兩個字:“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