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1章 耳聽不定為實
白深深忍着眼淚沒有哭出來,而是很平靜的任由沈遇白帶着自己走。
他開車到了海邊的地方,車子在沙灘邊停下來,他推開車門下去了她也隻能夠跟着下去,問,“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看海啊。”沈遇白伸開手臂,海風吹着他的衣服鼓鼓的,他雙手捧着喇叭狀放在自己的嘴邊,大叫起來,聲音傳過很遠的地方,最後被海風吹散了。
“深深,試着喊喊,把你想說的話都喊出來,這樣心裡面就會好受很多。”沈遇白說,海風太大,他隻能夠眯着眼睛。
“……”白深深看着眼前這片蔚藍的大海,海風在吹着,她耳邊都是呼呼地風聲,她往海岸邊走,腳踩到了海水裡面閉上眼睛大喊着,“小雨,是姐姐對不起你,姐姐不應該輕易去相信他人,是姐姐讓你們失望了,對不起!”
她大聲吼着,想到小雨死去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忘懷。沈遇白聽到白深深的聲音心裡很痛,但是,如果不這樣,白深深就不會跟詹少秋徹徹底底的撇清楚關系。小雨雖然死了,可是死的值得。
他的眼神越發幽暗起來,俊逸清秀的臉此時此刻卻是帶着一些陰冷的氣息。
……現在,白深深對詹少秋應該是失望至極的。小雨對白深深來說很重要,而如今小雨卻死了。沈遇白走過去一手抓着白深深的手臂,換上了擔憂的目光,“好了,深深,逝者已逝,生者不要太難過了,活着總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不是嗎?你還要繼續生活,讓那些傷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對啊……”她怎麼能輕易的就倒下啊,她不能夠就這樣輕易地倒下了。
她鼓足了力氣跟沈遇白說,“我去看看其他人。”
“好。”
沈遇白已經讓助理去将事情給解決好了,安頓好了地方,現在的孤兒院比之前的更加大,也更加明亮,周圍的花園還有休息區都很好。雖然小雨離開了,大家都很難過,但是生活總是要重新開始的。
她從孤兒院離開之後沈遇白想送她回去,不過白深深拒絕了自己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吧。
現在她隻想喝杯酒,然後一醉方休,醉死了最好那樣就不會難過了。
她一個人坐在吧台上面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下肚子裡面,酒精灼傷了她的食道,讓她迷戀上了那種感覺。她給顧明月打了電話,讓顧明月趕緊過來。顧明月本身是在應酬接到電話之後擔心白深深出事情交給助理去處理了,趕到酒吧的時候看到白深深手裡面還抓着酒杯呢,旁邊有男人靠近她,想要跟她喝酒。
顧明月走過去的時候直接插進去,“對不起,先生,這個位置是我的。”
顧明月的長發别再而後,一雙眼睛銳利的掃視着男人,逼得那人知難而退。随後顧明月坐在了椅子上,拍拍白深深的臉,不過是幾天不見白深深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好了,深深,你不要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明月姐,我叫你來——是陪我喝酒的。”白深深打了一個嗝兒,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傻笑,“你不許……阻止我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深深,你到底是怎麼了?”顧明月瞧着白深深的臉,擔憂的問。“你跟我說說啊,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白深深一邊喝酒一邊笑,将事情都說了,摔了手中的杯子瘋狂的傻笑,“明月姐,你知道嗎?詹少秋啊……是真的不愛我,一點點都不喜歡我啊,他喜歡的人哦,是蘇唯一,不是我……我恨死他了,我恨他……”
“好了。”
顧明月很是艱難的才将白深深給扛了起來,但是白深深就是個醉鬼,醉的已經沒邊了,她力氣也不小也沒将白深深給拖住。白深深想吐沖進了洗手間裡面吐的死去活來的,吐完了之後又出來喝酒,她都攔不住。正好宋清揚打電話過來,顧明月看到電話沒有好氣的接了,“我會晚點回來的。”
“你在哪裡?我來接你。”宋清揚聲音清冷的問,“你現在和白深深在一起嗎?”
“……”顧明月說了地方,沒過多久就看到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從門口分花拂柳的走過來,詹少秋走在最前面,額頭上還有很大一個傷口,就這樣露着。
他伸手将白深深直接抱起來,白深深的手臂順勢挂在他的脖子上面,已經完完全全的都醉死過去了。顧明月跟着走出去看到詹少秋将她放上車子,“詹少秋,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你?”
“……”白深深已經喝死了,所以放在車上的時候很安靜。他沒有說話,倒是宋清揚先問:“你覺得少秋是這樣的人?孤兒院早就已經規劃好了。”
“可是……”現在人已經死了。
“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也會把人給揪出來的。”他握緊拳頭說了,扭頭過來看顧明月,“阿月,最近這段時間你多陪着她點,小雨對來她說很重要。如果可以的話,幫忙多開導她下,我怕她會想不開。”
那天在醫院的時候,白深深的樣子他們沒有見到,但是詹少秋卻是怕了。小雨對她來說很重要,有些人會很看重感情兩個字,往往,也會因為感情将自己傷的很深。
白深深就是如此,以為孤單寂寞的久了,所以她把那些人看成了自己的親人。現在他們出事情了,她将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這段時間她肯定是不想看到自己的。
“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的。”顧明月抱着自己的手臂,隻是目光裡面還是很擔憂的瞧着車廂裡面。
詹少秋點點頭上車去,車子緩緩地離開這裡。回到了奧城之後他抱着白深深進屋子裡面,拿着毛巾給她擦拭了臉和脖子,再将她的鞋子脫下,親自給她擦了腳,再拉了被子給她蓋好了。詹少秋坐在床邊伸手去撫摸着白深深的臉,白深深眼角處滑落下眼淚,夢裡面還在不斷地叫着,“小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能保護好你,對不起……”
她夢裡面都在哭。
好似夢到了什麼很傷心的事情,白深深翻身又縮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對不起,小雨……對不起……我錯了,如果我不認識他,不要那麼相信他,你不會離開我的。”
詹少秋的兇口處也微微的發疼,發脹,從來沒有過的難受。在白深深的心裡面,自己就是那種不折手斷段的人嗎?難道自己答應的事情不會做到?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誰,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而如今白深深不聞不問直接将自己打入進了地牢裡,不給自己反駁的機會。
他握緊拳頭,很想将白深深拉起來,将她給叫醒了,問她——白深深,在你心裡面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沒有!我從未做過。
憤怒已經将他的所有思緒完全都覆蓋了。白深深甯願相信沈遇白也不相信自己,孤兒院的事情他本身解決好了,但是沈遇白更先自己一步将事情給處理好了。
沈遇白陪着她去處理小雨的後事,她甯願去相信着沈遇白也不會相信自己。
……
一夜過去,白深深從床上爬起來,一夜宿醉她頭疼的要死,擡手拍着自己的頭坐在餐桌邊的時候詹少秋也坐在那裡,“徐叔,把煮的醒酒湯送過來。”
他将一份水果沙拉送到了她面前去,說道,“喝完酒之後,身體裡面會有很多殘留的酒精,這會讓你的頭很痛,吃點水果多喝點水能讓你好受點。”
白深深手捏着水果叉子,再看看徐管家送上來的那碗醒酒湯,一手撐着自己的額頭無奈的笑了笑,“哎,我應該說什麼好?感謝你?”
白深深眨動着自己的眼睛瞧着對面的人詢問,詹少秋的喉結滾動卻從這話裡面聽出來了其他意思。
“……”
“打了人一個耳光,随後再丢給别人一顆甜棗,以為這件事情就能夠這樣過去,就可以這樣算了,是嗎?”
她手中的勺子将面前的水果戳着,恨不得戳成稀巴爛,恨不得這就是詹少秋她能将他狠狠地戳着,這樣就可以洩憤了。
就可以将自己滿心的憤怒都給宣洩出去,可是不能,不行。
“不可能的,詹少秋。”她的手指頭按着自己的發疼的腦袋,冷笑,“小雨的死,我會永遠記住的。”
她不可能會忘記小雨的死。
白深深那雙眼睛好似箭一般狠狠地刺在他身上,他滾動喉結到底還是說道:“白深深,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讓人去做過那件事情,你信嗎?”
“你問我信嗎?”她隻覺得好笑死了,好笑到要死了,“你問我信不信?我信不信那重要嗎?”
“重要,很重要。”
想也沒想,詹少秋立即回答。
他想要她信任自己,“白深深,我沒有做過那件事情。”
“你信我,那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傷害孤兒院的人……”
他的手握緊,握成拳頭放在膝蓋上,這樣的事情他本身不屑于去解釋,可是他怕,怕白深深會誤會自己。
“你以為我信嗎?”她歪坐在椅子上面,手指頭指着他坐的方向大笑,“詹少秋,你是詹氏的負責人,不是你還能夠是誰吩咐的?難道還是葉嘉臨?還是宋清揚?還會是誰?你别忘了,你前幾天你怎麼跟我說的,你不喜歡看到我和沈遇白在一起,你無非是想用這樣的辦法來告訴我,白深深你要聽話,否則,我不過是說句話就可以捏死你們。”
她故意模仿着詹少秋說話的樣子,笑了起來,眨巴眼睛問,“是不是這樣啊?”
“我說了,不是我。”他的氣焰已經壓的很低:“白深深,有時候人的眼睛總是會被蒙蔽掉的,有時候自己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可是不代表是真的。”
“想跟我說,我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假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