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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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的說什麼死不死的,一個遊戲而已。”

  沈遠肆漫不經意垂下眼,避開鐘意的視線,試圖緩和驟然加快跳動的心髒。

  對面小女人忽然“撲哧”一聲笑起。

  下一刻,鐘意唇角彎出燦爛的弧度,單手托腮,上半身前傾,整個人往沈遠肆那兒湊了點兒,嗓音壓得軟:“沈總,聽了這話是不是很感動呀?”

  沈遠肆眼皮子擡了擡,看向她。

  鐘意唇角往上揚的弧度更甚,長睫撲閃撲閃,眸光坦蕩蕩的帶着些狡黠:“我也被自己感動了呢。”

  沈遠肆:“……”

  大波浪長發像是鍍上了一層金邊,柔順披散在身後,便連頭發彎出的弧度都分外精緻柔美,雙眸彎成月牙看着他,笑容也很可愛——

  沈遠肆怔了怔,沒由來的覺得這份笑容很礙眼。

  心間有綿延不斷的躁惹湧出來,帶着某種不可用言語形容的煩悶,偏偏又無可奈何,難以發洩。

  好像情緒不知怎麼的就跟着面前的小女人走了,她誇他一句,他高興一下,她身體不舒服,他就比老媽子還要着急。這心境,比坐過山車還要跌宕起伏。

  難受得很。

  冥冥中有個念頭閃過,但還沒抓住,它就消失不見了。

  抓不住,理更亂,就很煩了。

  “鐘意。”沈遠肆擡眸,聲音低緩,“我已經不想判斷你哪句話是真的,這樣很煩。”

  另一對夫婦泡溫泉去了,偌大的客廳隻有他們兩個人,安靜得很。

  “适可而止吧。”

  音調壓得更低了,鐘意卻聽得很清楚。

  她緩慢眨了一下眼,指甲下意識掐了掐指腹,嘴唇翕動,小聲應答:“好,我不說話了。”

  沈遠肆低??着她,隻見小女人慢吞吞撚起筷子,夾了兩根面條,快速擡頭瞟他一眼,視線對上那瞬迅速挪開,腦袋近幾要埋在面條裡了。

  怎麼弄得他欺負她似的。

  沈遠肆皺了皺眉,心頭煩躁更甚,張了張嘴,話卻卡殼般,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罷了。

  他也不再說話,垂頭吃面條。

  兩人在默默無言中吃完了面條,沈遠肆比鐘意快吃完,再看鐘意慢悠悠一根一根面條吸着,心念一時半夥她也吃不完,起身去了廚房。

  出來之後發現座位上已經沒了鐘意的身影,走到落地窗,看見鐘意在陽台水池刷着碗。

  他看了會兒,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嘩啦啦水聲開得極響,夜晚溫度比上午還低不少,帶着寒氣的水打在手上,讓鐘意回神了不少。

  一直在想剛剛的事。

  她承認自己常開玩笑,但剛剛沒開玩笑啊,說得賊認真了。

  但再解釋的話,好像又太刻意了?

  難不成還要正兒八經再告訴沈遠肆一次,那時候什麼鏡頭效果什麼可能結果都沒想,隻憑直覺幹活,他死了她也不想一個人逃出去了。

  太矯情了。

  鐘意想了幾種說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默默搖頭,沉沉歎了口氣。

  算了,還在拍真人秀呢,還是别鬧出什麼幺蛾子了吧。

  鐘意甩幹手上的水,想象正兒八經解釋完沈遠肆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然後說:“這句話是真的嗎?”

  心生煩躁。

  屋裡呆不下去了,又不想回帳篷,那就去外面蹲着,吹會兒涼風冷靜冷靜好了。

  門口放着箱煙花大禮盒,是解鎖密室成就後店家送的,一來到住處又是搭帳篷又是煮面條的,都忘了還有那麼一箱東西。

  鐘意問工作人員要了個美工刀,拆開箱子。

  裡面是各式各樣的煙花棒,地上炸的空中轟的手邊閃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常住城市禁煙花炮竹,便是過節也不能放,前些年當地政/府還會組織在跨年直播時放鞭炮,這兩年也不放了,母親也常說不放煙花總覺得年味淡了許多。

  難得碰上了機會。

  鐘意盯着那箱子許久,又問工作人員要了打火機。

  将各式各樣的煙花棒擺在地上,鐘意的選擇恐懼症犯了,糾結許久才決定先點哪一隻,拿起打火機,大拇指抵在開關處——

  卻沒這個勇氣按下去。

  萬一炸到手了可咋整啊?萬一沒點着呢?萬一風太大了呢?

  鐘意腦子裡蹦出許多想法,歎了口氣,幽幽放下煙花棒。

  ——開始練習用打火機。

  火苗從打火機上冒出來,又熄滅,鐘意蹲在門口,縮着腦袋百無聊賴的看着打火機。

  期間好幾次試着想點燃煙花棒,卻沒這個勇氣。

  正考慮要不要還是放棄玩煙花算了,還帶着點男人體溫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晚上溫度比白天低很多,烏壓壓的天色,嵌着一輪還算明的月,時不時風起了,雲層經過,天色更暗了,一直倚在窗台看鐘意的沈遠肆見到她身體無意識地抖了抖,黑眸微沉。

  推開門,一邊走過去一邊把自己大衣脫下,随即披在她身上,伴着一句同樣沉沉的話。

  “吹風還不穿衣服,想拖慢錄制進度嗎?”

  鐘意怔了下,慢吞吞轉過頭,半張臉都縮在了圍巾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和紅紅的鼻頭,眼睛還向下耷拉着,神色恹恹的。

  吸了下鼻子,有力無氣道:“謝謝啦。”

  “打火機用不了嗎?”沈遠肆在她旁邊坐下,沉聲問。

  “用的了。”鐘意咔哒一下打開打火機,火光映在黑眸裡,暈出兩抹溫柔的黃色,她遲疑了一下,如實相告,“就……不敢點,有點慫。”

  沈遠肆輕哂,“這就慫了?”

  鐘意“唔”了一聲,别過眼不再看沈遠肆,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打火機。

  “想玩哪種?”沈遠肆低低笑了聲,倏然擡手捏住鐘意的圍巾,往上拉。

  蓋住紅紅的鼻頭,再蓋住沒什麼生氣的黑眸,這才松了手。

  鐘意隻覺手上忽然空了,意識到打火機拿走了。

  她把圍巾往下拉,男人卻又提着圍巾後側繞了圈,鐘意拍他的手,他便收了手,但下一刻又捏着圍巾收緊,如此往複。

  沈遠肆像是玩上瘾了,樂此不疲。

  “沈遠肆,你幹嘛呢?”鐘意好不容易止住沈遠肆的動作,拉下圍巾,微瞪他,“長得高了不起啊。”

  “要玩哪種?”沈遠肆唇角凝着笑,把打火機抛起,下一刻打火機落下,穩穩落在手上。

  繼而按住開關,“咔哒”一聲,火苗冒出。

  沉夜裡,小小的火苗映出了男人輪廓分明的下颚,往下是性感的小小喉結,再往下是随意翻起的袖子,小臂肌肉線條若隐若現。

  莫名心悸了。

  她一直覺得沈遠肆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但最好看的時候,還是穿襯衫的時候。

  而且還要是不怎麼正經穿的時候,要是比較随性的,最好第一顆扣子也不扣,露出精巧鎖骨的時候……

  打住——!

  鐘意倏然斂眸,輕輕咳了聲,胡亂指向地上的煙花棒,“我要玩這個!”

  她指的是長款的煙花棒。

  沈遠肆依言點燃了煙花棒,鎂條以及其他化合物燃燒發出滋滋的聲響,這個小角落瞬間就亮了,他把煙花棒遞給鐘意。

  待鐘意接過的那一刻卻沒松手,反而是握緊她的手在空中舞了兩圈,輕笑了聲:“這是你。”

  “什麼?”

  “我剛剛畫了一隻豬。”

  鐘意眉頭一抽,白了沈遠肆眼,沒好氣道,“你才是豬呢。”

  “而且你畫的根本不像豬好吧,你這畫工,嘁。”鐘意奪過煙花棒,“看我的……”

  正要施展自己的畫功,煙花燃盡了。

  “诶。”

  鐘意讪讪,卻見沈遠肆已經點完了另外兩隻,遞給她,“小心别燙手了。”

  “才不會。”鐘意嘀咕着。

  飛快接過煙花棒生怕沈遠肆搶了去,玩心起來了,每一支煙花棒都顯得很珍貴。

  “喏,你看我畫的豬。”鐘意費盡心思畫了出來,側眸看他。

  “自畫像還挺不錯的。”沈遠肆噙着笑,不可否置。

  “那是……”鐘意正得意洋洋笑着,忽然反應過來,提高音量,“你才自畫像呢。”

  話音剛落,鐘意手上的煙花棒燃盡了。

  沈遠肆點燃了另外一根,笑着遞給她,“喏,繼續畫吧,豬豬意。”

  鐘意這回沒有接過煙花棒,上前兩步,在沈遠肆面前站定,仰着頭看他。

  “沈遠肆,這樣不好玩。”

  小女人聲音輕輕的,卻很較真。

  煙花棒燃盡熄滅了,兩人中間暗了下來,便連神情也看得不太清。

  “我們談談吧。”停了兩秒,鐘意淡淡開口。

  “嗯?”

  “你這樣是很不對的。”鐘意的語調依舊很輕。

  “嗯。”沈遠肆沉眼,順着鐘意的話說下去,“不應該說你是豬。”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才不是這個。”

  沈遠肆抿了抿唇。

  黑暗裡感覺鐘意的手動了動,下一刻身上多了件衣服。

  是他的大衣。

  染上了鐘意的體溫和淡淡的體香,還有他原來的味道。

  再下一刻眼睛被蒙住,沈遠肆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那是鐘意的圍巾。

  鐘意踮起腳尖,認認真真替男人系上圍巾,淡淡道:“豬豬沈穿一件襯衫就出來了,耍什麼帥呢,我好歹裹着兩件毛衣,這大冬天的誰更冷呢?”

  指尖不經意劃過男人的下颚,幾分燙手。

  鐘意咬了咬唇,系好之後迅速縮了手,手指屈了屈,“不穿衣服,這是很不對的。”

  正要往後退,面前的人毫無征兆的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微微收緊。

  下一刻她便被按在了他的兇前。

  隐隐似乎還聽到了男人的心跳聲。

  咚咚咚——

  漸漸的似乎還有加快的趨勢。

  “就隻有這一點?”沈遠肆動作緊了緊,兇腔微震。

  鐘意猶豫了一種,空了的手微微擡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推開他,悶悶開口:“我剛剛沒說假話,你好兇啊。”

  聲音很輕,帶着點小委屈。

  她有些挫敗的歎了口氣,又道:“正生氣呢,你又來陪我放煙花,就不想生氣了。”

  “……”

  沈遠肆喉結動了動,卻沒出聲。

  “甚至還有點請你吃糖。”鐘意聲音低低的,似乎是更郁悶了,放得很緩,“說真的,你别對我太好了,到時候離婚了我會狠狠打劫家産洩憤的。”

  下一秒,沈遠肆感覺小女人把手探進了他口袋裡,放了點什麼。

  沈遠肆垂眼,正要說點什麼——

  旁邊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遠肆,這箱煙花我拉走啦,大夥兒說等會兒一起燒……”

  是裴皓的聲音。

  慌亂間,鐘意迅速掙開沈遠肆,佯裝淡定的應了聲,“好的,我也去幫忙了!”

  胡亂抱起地上的煙花棒,邁着步子走了。

  沈遠肆看着小女人離開的背影,默默吃了顆糖。

  裴皓搬走箱子,再看沈遠肆依舊怔在原地,随口問:“呆了?”

  沈遠肆回過神,回答,“吃糖嗎?”

  掌心攤開,多了幾顆糖。

  是種黃色包裝的糖,裴皓記得是主題密室裡的小彩蛋,用來整蠱貪吃玩家的,味道很酸。

  正确來說,是酸倒牙的那種。

  裴皓眉頭皺了皺,“這糖很酸吧。”

  他記得好友不愛吃酸的。

  “哪裡酸了。”沈遠肆觑了好友一眼,“明明甜得很。”

  甜到心裡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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