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在經過了一番當地的婚嫁程序後，曹八妹換上了大紅嫁衣，披上了紅蓋頭，終于嫁進了老楊家的門。

　　晌午和夜裡又是兩頓熱熱鬧鬧的酒席，婚禮總算是接近了尾聲。

　　“晴兒，咱倆去偷看你二哥和八妹洞房好不好？
”

　　夜裡，小雨拉着楊若晴的手，有些興奮的道。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洞房也偷看？
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啊！
”

　　小雨嘻嘻笑着：“哎呀，就圖個新鮮嘛，老是聽人說洞房，我都不曉得到底是咋個洞法？
”

　　楊若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咋個洞法？

　　黑燈瞎火的，找個洞給鑽了呗！

　　“晴兒，去不去嘛？
”小雨又搖晃着楊若晴的手，央求楊若晴。

　　楊若晴直接戳了下小雨的額頭：“要去你去，那是我二哥，我要是看了，往後咋好意思一塊兒說話吃飯？
”

　　小雨撅起嘴：“哎，你不去，我一個人也不好意思，算了算了，我也不去了。
”

　　“這才對嘛……”楊若晴道。

　　小雨接着道：“我把力氣留着，下回看你跟棠伢子洞房！
”

　　“噗……”

　　一口老皿差點從楊若晴嘴裡吐出來。

　　“你這丫頭，滿腦子想的啥呀？
”楊若晴紅着臉嗔道。

　　“這趟回來，一會吵着要看這個洞房，一會又吵着要看那個洞房，真是的！
”

　　“哎呀，人家不就是好奇嘛，想看看男人女人在一塊處，是咋樣才能懷娃生小孩的！
”小雨解釋道。

　　聽這話，楊若晴笑得一臉的狡黠。

　　“你這個好奇寶寶，要是真想整明白這些，趕緊找個男人嫁了，不就啥都曉得了嘛！
”她道。

　　“話說，這大半年咱都不在一塊，你跟甯肅處得咋樣了呀？
”楊若晴又問。

　　提到甯肅，小雨就不淡定了。

　　“不說了不說了，回屋洗漱睡覺，困了困了！
”

　　然後，小雨一溜煙跑回了楊若晴的屋子。

　　楊若晴笑了聲，也追了進去。

　　桂花嬸子娘家來了客人，住在小雨屋子裡。

　　這丫頭于是就跑來她家跟她蹭一屋了。

　　兩個女孩兒洗漱幹淨上了床，都一點睡意沒有。

　　兩個人一個床頭，一個床尾，坐在一塊兒促膝長談。

　　談這大半年各自發生的事情，小雨跟楊若晴這打聽了很多北方大遼的風土名情。

　　楊若晴則跟小雨那詢問了很多南方的事情。

　　關于白老五，關于甯肅，關于李大耳兩口子，關于天香樓……

　　到最後，話題自然還是轉移到了少女們的那點芳心萌動的事情上。

　　“小雨，我不是要打趣你，現在是真心在問你。
”

　　楊若晴道。

　　“你和甯肅，這大半年來處得咋樣了？
”她問。

　　小雨的神情也認真下來。

　　女孩兒目光流轉，眼裡如同噙着一股水波。

　　那是戀愛中少女才有的甜蜜。

　　“我們相處得不錯呀，”小雨微垂下睫毛道。

　　“甯大哥對我不賴，每隔三五日，都會出軍營過來看我一回。
”

　　“有時候，我和秀珠嫂子做豆腐，他趕上了，還會搭把手。
”

　　小雨說着這點點滴滴，楊若晴都認真的聽着。

　　“那我再問你啊，你和甯大哥，目前為止最親密的舉動是啥？
”楊若晴問。

　　“啊？
”

　　小雨怔了下，臉蛋兒随即紅了。

　　“你咋問這個？
”她道。

　　“我是讓你幫我評判下他對我的心有多真，晴兒你咋問起這個了呢？
多不好意思呀！
”小雨道。

　　楊若晴道：“要評判，自然得從方方面來分析啊。
”

　　“兩人之間的肢體接觸，也是要納入考慮範圍的。
”她一臉認真的道。

　　小雨還是很不好意思，反問楊若晴：“那你跟棠伢子呢？
拉小手了嗎？
他抱過你嗎？
”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

　　豈止是摟抱親吻？

　　他最隐私的東西，她都玩弄于股掌之中過……

　　咳，污污更健康。

　　“當然有啊，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肯定會忍不住做點親昵舉動啊。
”楊若晴道。

　　小雨一臉驚訝，也滿眼羨慕。

　　然後，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神情間多了幾分沮喪。

　　“甯大哥跟我在一起，做的最親昵的舉動，就是撫摸下我的頭發。
”

　　“至于拉小手……一起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算不算？
”她問。

　　楊若晴愕了下。

　　這兩人，咋這麼純潔啊？

　　對面，小雨羞紅着臉，将她和甯肅隻見為數不多的幾回‘親昵舉動’說給了楊若晴聽。

　　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完這些，楊若晴有種感覺。

　　甯肅在感情方面，應該是一個保守派。

　　比起駱風棠那股子能豁出一切的作風，甯肅則顯得含蓄，内斂很多。

　　而且，很多事情都把握在一個度裡面。

　　那個度，就像是一把尺子。

　　不僅用來衡量和制約他跟小雨相處時的行為舉止，也在衡量和制約着他的心。

　　不讓自己的心和行為舉止，跳出那個範圍。

　　說句好聽的話，甯肅進退有度，跟小雨在一起，發乎情，止于禮，很尊重小雨。

　　有教養，有規矩，中規中矩。

　　就像是兄長對妹妹似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甯肅缺乏一個男人在求偶過程中，該有的激情和沖動。

　　有時候，談戀愛靠的是一股瘋狂的感性。

　　為了對方，你會變得不像原來的你，做出很多以前從沒做過的舉動。

　　甚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那種來自動物的最原始的本性會讓你蠢蠢欲動。

　　讓你控制不住的，想要跟對方來一些肢體方面的碰觸，以此慰籍那顆灼熱的心。

　　一句話，人都有獸性，太過理性的愛，就是愛的不夠深。

　　“晴兒，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其實，好幾次我和甯大哥一起的時候，我都好希望他能抱抱我，或是親親我。
”

　　小雨略顯憂傷的聲音，将楊若晴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不犯賤，也不上趕着找男人調、戲我，我隻是……”

　　“你隻是想要看到他的那種舉動，讓你感覺你對他來說很重要，也很特殊。
”楊若晴替小雨把後面的話給補齊了。

　　小雨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
”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過。
讓我有時候忍不住瞎想，他對我關心，還送我簪子。
”

　　“到底是把我當啥呢？
妹妹？
”

　　小雨雙手托着腮幫子，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