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6章 還來嗎?
朱雀縣。
司徒禾整個人的皿液都仿佛凝固,她反應還算靈敏,瞬間做出防禦的姿态,同時手掌擡起,掌心一片赤紅,朝着前方拍去。
她的功夫一半朝上都在雙掌之上,此刻驚怒之下,她使出來的掌力,已經超過她平時的極限,拍出淩厲的呼嘯聲。
對方也同樣擡起手來,就連姿勢都差不多,手掌直接對接,碰撞在一起。
明明看起來平平無奇,卻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海浪壓頂,潮水奔騰,讓司徒禾無力抗拒,整個身體被抛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悶哼一聲,迅速穩住身形,她體内火燒火燎的,嘴角也溢出了皿漬。
“還來嗎?”
對面之人言語溫和,像是拉家常一般。
現在司徒禾已經看清楚來人。
來人是一位英俊的男子,充滿着男性魅力,讓人一見之下,便心生好感。
這人模樣這麼明顯,她當然認識。
“駱大将軍……”司徒禾低聲道。
她雙目警惕,并未繼續出手,因為現在她發現,出手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這處房間裡面,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駱風棠的控制。
再要繼續反抗,她隻有死路一條。
“坐吧。”
駱風棠擡手指了一下側面的椅子。
司徒禾滿懷警惕的坐下。
她很想搞清楚,駱風棠究竟什麼用處。
“司徒禾,你來自南巫教?”駱風棠忽然開口道。
“我,我不是。”司徒禾下意識反駁。..
“不用急着否認,你的來曆,我早就弄清楚了。”駱風棠淡淡道。
“好吧,我就是南巫教徒。”
司徒禾神色放松,直接承認道。
既然駱風棠找上門來,那麼必然已經有了可靠的證據,那她再要否認,便顯得很沒氣度。
她自認自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說一些狡辯的話,有什麼意義呢。
但她根本沒想到,駱風棠隻是詐一詐的,他壓根就沒有所謂的證據。
“我跟南巫教不是仇敵,南巫教大長老巫馬慶師是我好友。”
駱風棠拿出一塊奇形金屬牌,這是巫馬慶師拿給他的信物。
巫馬慶師還有一批子弟留在朱雀縣養傷,這些都是機密之事,知道的人很少。
司徒禾深吸一口氣,仔細看了下信物,眼中露出驚意,這是他沒預料過的事情。
“南巫教不是鐵闆一塊,實際上有很多派别,大體上三方勢力最強,大長老是本土派,迦南長老是進取派,而我是屬于教主派,跟大長老不是一派。”
司徒禾想了想,最終開口道。
“你們不是一派,但你們也沒有正面沖突,還是可以談的。”
“這次,本來我準備滅掉你們這些人,現在是給巫馬慶師一個人情,才找你談談,生死都在你手裡了。”
駱風棠唇角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再告訴你一件事,大河前方,朝廷水軍已經攔截住去路,你們是走不掉的。”
駱風棠又道。
司徒禾迅速的轉了很多念頭,但她實在是想不出脫身之計。
“你想要我做什麼?”
司徒禾沉默了一陣,最後擡頭道。
她語氣軟化了很多,現在命門都被控制在他人手裡,她還有什麼讨價還價的資本?
“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以及大長老,來對付迦南長老。”駱風棠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直視着司徒禾的眼睛。
要是在之前,她心高氣傲,絕不會聽從擺布。
但跟駱風棠對掌以後,她的心氣兒徹底沒了。
“怎麼配合?”司徒禾皺眉。
“第一步,交待你們在靈泉鄉的布置,收攏勢力……做好第一步再說。”
駱風棠道。
“我不是唯一的主事人,我隻管鑄劍山莊,柳莊那邊,有柳莊主柳青雲以及董秀波……”
“董秀波跟我不對付,他肯定不會聽我的。”
“柳青雲早就有自立之心,也不可能聽我的。”
司徒禾這番話說的比較誠懇,那些事,都是她辦不到的。
“你要做的是收攏那些中下層的人員,至于柳青雲,董秀波那些人,用不着你操心。”
駱風棠道。
“如果把他們去掉,其他人,隻要是南巫教的教徒,我可以讓他們聽令。”
司徒禾道。
她的自信不是來源于威望……事實上,她也沒多大威望。
真正的自信來源于南巫教控制教徒的手段,他們會使用巫毒來控制教徒,級别高的控制級别低的,這才是多年來,沒有教徒敢洩露秘密的真正緣由。
“這可是你說的,看你的表現了……武家莊沒有太多劣迹,我看你喜好殺人,殺的也都是教衆,這些我可以不計較,但後續你的表現要是沒達到要求,我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駱風棠淡淡道。
他潛伏進入武家莊後,調查了一番,将很多隐秘之事都調查清楚,又尾随着武興慶,提前上船。
“好,我答應了。”
司徒禾點頭。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駱風棠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間,一轉眼,消失不見。
直到駱風棠徹底消失在眼前,司徒禾這才全身放松。
她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坐了許久,都還心跳加速,喘不過氣。
她運轉内力很久,讓自己恢複平靜,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她敲響了武興慶的門。
武興慶很快就打開門,他回到房間沒多久。
“你沒見過什麼可疑之人嗎?”
司徒禾問道。
“沒有,司徒大人,您這是?”
武興慶有些疑惑,他看到司徒禾的表情不大對勁。
“進去說話。”
司徒禾進門,順手将木門關起來。
“讓船掉頭,回出發的碼頭。”
司徒禾面容肅然道。
“這……咱們不走了嗎?”
武興慶驚愕道。
“我們走不掉的。”
司徒禾深吸了口氣。
“前面有一整隻朝廷水軍在攔截,我們怎麼走得掉?”
司徒禾接着道。
“我們無……無路可走了嗎?”
武興慶心跳猛地加速跳動,耳邊仿佛都能聽見,似乎像有人在擂鼓。
他口幹舌燥,皿液上湧,說話舌頭不順,有些結巴。
“不要緊張,莪已經投靠了朝廷。”
司徒禾很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