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醜女種田:山裡漢寵妻無度

第7723章 瓷娃娃還脆

  “晴兒說的對,他們确實不配姓楊!”老楊頭也沉悶的出了聲。

  “老三啊,回頭就把家譜給開了,把他們倆除名!”

  老楊頭說得咬牙切齒,手掌重重拍在輪椅的扶手上。

  楊若晴看着老楊頭那青筋暴突的手背,永仙大堂哥一直是老楊頭的心肝寶貝,即使沒考出啥功名,但在老漢的心中,這分量遠比三房的狀元孫子大安要重得多!

  能讓老漢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回真的是被氣到了。

  即便當初楊永仙睡了雲伢,老楊頭都沒有這樣氣惱過。

  小爺爺在天有靈,要是能聽到這些,肯定也會很感動的。

  “爺,除名啥的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是先把我小爺爺的喪事給辦了。”楊若晴說。

  然後又轉過身去跟楊永青那道:“還有小堂哥,你也不要沖動,先把小爺爺的喪事順順利利辦了,回頭你想啥時候去白鵝鎮找他們,想怎麼打,我不攔着。”

  打出問題來了,我還能動用特權給你兜着。

  當然了,這句話楊若晴是放在心裡的,可不能說出來。

  說出來之後,那小堂哥還不得飄到天上去?

  因為有了楊華忠的加入勸說,楊永智楊永青兄弟暫時打消了去白鵝鎮的決定。

  留下來,大家齊心協力先把小老楊頭的喪事給辦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大家夥兒照着這一帶的習俗,給小老楊頭熱熱鬧鬧的辦了一場喪禮。

  老楊頭在這場喪禮中,是最讓老楊家人,還有長坪村村民們意外的人。

  因為這老漢從頭到尾都陪在弟弟的身邊,入殓之前,老漢就陪坐在門闆邊。

  入殓之後棺材擡到了祠堂,老漢就守在棺材邊,幾乎是寸步不離。

  就在第三天的清早,天麻麻亮,從村口祠堂通往村後山裡的那一條路兩側的人家院子門口,都默契的挂上了細眼的篩子,或者八卦鏡。

  因為今天一大早,小老楊頭的棺材就要打從這條路上經過,送去山裡安葬。

  駱風棠也在後半夜的時候趕回了村,家門都沒入就趕去了祠堂參與了小老楊頭的最後一場法事,磕了最後一回頭。

  喪事終于落下了帷幕,老楊家上上下下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其他人都累得人仰馬翻。

  “大夥兒都累了,都回家去好好歇着,晌午的時候再過來三房這吃飯。”

  老楊頭被餘興奎推出來,跟大夥兒這難得慈愛的交待着。

  楊華忠兄弟們看到老楊頭這副蒼老憔悴的樣子,也都很心疼。

  楊華忠打量着老楊頭那蠟黃的臉,“爹,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待會你也去歇一歇吧?”

  老楊頭搖頭,“睡不着啊,一閉眼,就是你們小叔。”

  “他走的匆忙,連句告别的話都沒有。”

  說起來,都是遺憾,可黃泉路是一條單行道,有去無回。

  “爹,小叔也到了那個年紀,算是喜喪,”楊華忠安慰說,“雖說他老人家走的突然,來不及跟咱交待幾句,可比起那些卧病在床的人,小叔已經算是非常的有福氣了,至少沒受半點苦頭。”

  老楊頭倒是贊同楊華忠的這個說法。

  有句話叫久病床前無孝子,甭管你的兒孫們多麼的孝順,天長日久的伺疾,端屎端尿,藥石不斷,勞民傷财,還要忍受病人被病痛折磨的壞脾氣……

  再好的兒孫也有厭倦的時候,就算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都期盼着老人能早些走掉。

  而老人自己呢,也很痛苦。

  一個人最快活的是啥?

  就是自己能跑能跳,想吃啥自己整,想去哪自己走。

  所以對于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最期盼的就是自己将來能在一覺之間睡過去,千萬不要讓他們經曆死亡前慢刀子割肉的苦痛。

  輕松的走,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福氣。

  “爹,你這幾天都沒吃過幾口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是要垮的。”楊華忠又說。

  “待會回去,先讓她們給你整口吃的,你吃飽了再上床,成不?”

  老楊頭端詳着楊華忠染了皿絲的雙眼,又看了眼他打了繃帶的腿。

  歎口氣,“好,爹聽你的,不過,你爺得聽爹的,回去床上躺着,除非你不打算要這條腿。”

  楊華忠由衷的笑了,多久了,父子倆個才能坐下來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

  邊上,楊華洲聽着這一切,也是暗暗唏噓。

  爹現在好像不咋糊塗了,又變回原來那個通情達理,能溝通的老漢了。

  隻要爹不犯糊塗,那些籠罩在老楊家上空的烏煙瘴氣,就會漸漸吹散,真好!

  ……

  駱家。

  雖然在喪事的操辦過程中,大夥兒刻意照顧楊若晴這個孕婦,很多下跪磕頭的事都沒讓她做,但是,楊若晴幾乎是除了吃飯睡覺,其他時間都搭在祠堂這邊。

  老楊家其他人跟在道士後面三叩九拜做各種法事的時候,她就坐在邊上硬邦邦的小凳子上安靜的看着。

  偶爾起身給靈牌前的生米碗裡插幾根香。

  所以喪事結束,她也累得腰酸背痛,和衣躺在懶人榻上就不想起來了。

  駱風棠從外面回來,眼前看到的就是某人斜躺在懶人榻,肚子高高聳起,就像豬八戒吃飽了西瓜躺在西瓜地裡似的。

  簡直毫無形象啊!

  可在駱風棠眼中,這樣形象的楊若晴真是憨态可掬。

  他走過來,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

  楊若晴猛地就睜開了眼。

  看到是他,睡意去了七分,立馬坐起了身。

  駱風棠趕緊伸手扶住她,“慢點慢點,别閃着腰。”

  楊若晴撐着後腰,笑的無可奈何。

  “我幾時竟變得如此脆弱了啊?像個瓷器娃娃。”

  “現在是三個人,比瓷娃娃還脆。”駱風棠竟然破天荒的開了句玩笑。

  楊若晴卻沒接他這個茬,而是扶着他的手臂坐好,仰起頭問他:“去看過夜一了嗎?”

  駱風棠點頭:“剛從他那邊過來。”

  “那小子傷勢很重,”楊若晴說,“為了我五叔,一條手臂差點沒了。”

  駱風棠‘嗯’了聲,“夜一就是那樣一個人,對不相幹的,像寒冰窖裡的石頭。”

  “認定了的人,或是認定了的人的家人,他命都可以交付出去,何況一條手臂?”

  “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那傷口……差一點就斷了,想想都替他捏把冷汗。”楊若晴又說。

  駱風棠摸了摸她的頭,“别捏冷汗了,不管後果如何,隻要他自己覺得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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