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醜女種田:山裡漢寵妻無度

3.第3章 祖母

  楊若晴看清楚了來人,是一個中年婦人,還算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青藍色打着補丁的粗布衣裳,頭發挽了一個髻,插着一根桃木簪子。

  婦人臉色蠟黃,瘦得顴骨凸起,眼窩深陷,明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眼睛很大,膚色也很白淨,就是眼睛下方有一圈濃郁的陰影,眼睛裡也有些殘留的皿絲,滿臉的倦色,似乎一宿沒合眼皮的樣子。

  楊若晴的目光在這婦人的身上打量着,這一身古代農家婦的穿扮,再想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楊若晴愣住了,腦海裡跳出了一個近年來比較流行的詞兒:穿越?

  孫氏推門進屋後,一眼便瞅見閨女竟然坐起了身,揭開了被子,穿着裡面打着補丁的貼身衣褲,一雙黑乎乎的赤腳還挂在床邊。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門口這邊。

  孫氏腳下微微一刹,有點不敢置信,臉上随即露出一抹狂喜。

  “晴兒,你啥時候醒的?娘就在院子裡洗衣裳,你咋也不吱一聲呢?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噓噓?”

  孫氏快步奔到了床邊,口裡疊聲問着,一邊抓起搭在床角木檔上的褂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土,披在楊若晴的身上。

  粗糙遍布繭子的大手,輕柔的覆在楊若晴的額頭上,好像在細細感受着什麼,嘀咕道:“謝天謝地,這燒總算是退了!”

  楊若晴回過神來,目光帶着一絲探究,落在面前這個自稱“娘”的女人的身上。

  前世身為國際特工精英,她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看人的眼光還是很精準的。

  眼前的這個婦人,滿臉滿眼都是掩藏不住的真切關心。

  怕她凍着了腳,這個婦人還蹲下身來,将她一雙赤腳塞進自己衣裳的下擺,雙手掌心隔着衣服輕輕搓揉着她髒兮兮黑乎乎的腳,沒有半點嫌棄之色。

  “你這傻閨女,咋這般瞅着娘呢?莫不是燒了一場,不認識了娘了麼?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噓噓?”孫氏擡起頭來,一臉慈愛的看着楊若晴,擡手輕輕撫摸着閨女這一頭打了結的亂蓬蓬的發,溫柔的細細詢問着。

  噓噓?

  是解小便吧?

  自己這副新身體,差不多也該有十二三歲的光景!

  而這個婦人,卻像是用哄一個四五歲孩童的口氣來跟自己說話。

  這是為啥?極度的寵溺?還是有其他原因?

  楊若晴琢磨不透,暫時也沒那心思去細細琢磨,因為她此刻确實口幹舌燥。

  張了張嘴,發現咽喉腫痛得都發不出聲,這婦人剛不是說自己發了一晚上的高燒麼?估計是扁桃體化膿發炎了。

  于是,她擡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婦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我家晴兒渴了?好嘞,娘這就給你倒茶。你乖乖聽娘的話躺回床上去,剛剛燒退,可不得再感了風寒!”

  在婦人的幫助下,楊若晴再次躺了回去,靠坐在床頭邊,看着婦人走過去抓起桌上一隻豁了口的土陶茶碗,從茶壺裡倒了一些茶水出來,将茶碗随便刷洗了一下,将刷過的茶水潑到了門口院子裡,轉身回到桌邊,重新倒了大半碗的茶,這才小心翼翼端到床前,側身在床沿邊坐下。

  楊若晴想要伸出手去接,沒想到那婦人卻搶了一步伸手撈住楊若晴的後腰,幫助她坐直了身子,然後将茶碗送到她的嘴邊,柔聲道:“來,娘喂你,晴兒慢慢喝,别噎着。”

  楊若晴暗暗苦笑,這婦人,還真是慣孩子呢,這麼大的閨女,喝茶都要送到嘴邊。

  不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麼?

  這個家,窮得都不能住人了,卻還這樣往死裡慣孩子,喝茶都送到嘴邊,這遲早得把孩子給養廢掉啊!

  楊若晴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這種端茶入口的伺候呢,前世的自己是個孤兒,在街頭流浪後被組織收養,接受各種最殘酷的訓練。

  從小到大,她到哪都是一個人,面對一切,早已養成了獨立自主的性格。

  罷了,此刻身體渾身酸痛,又是初來乍到,就入鄉随俗一次吧。

  在婦人的伺候下,她喝了滿滿三大碗茶,火燒火燎般的咽喉才總算舒服了一點點。

  “呦,出汗了,好事啊!”孫氏摸了把楊若晴的額頭,臉上的憂慮褪了幾許,微笑着道:“你爹天蒙蒙亮就去鎮上給你抓藥了,估摸着晌午飯前該回來了。晴兒坐着别亂動,娘給你擰塊帕子擦把臉。”

  楊若晴輕輕點了點頭,看着婦人轉身去了牆角,那裡擺着一張簡易的木架子,上面架着一隻土陶盆,邊上搭着一塊半舊的帕子。

  楊若晴看着婦人将帕子浸潤在水裡,用力擰着,不時還轉過頭來,朝床這邊的楊秋雨抿嘴笑一下,楊若晴有點微微失神。

  這不是夢,自己墜機後掉入大海,沒有被淹死,而是穿越到了一個清貧的古代農家,還有如此一個疼愛自己的娘親。

  閉了閉眼,再度睜開,她眼中恢複了一貫的淡定。

  既然老天爺給自己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她就要好好抓住,重活一世,她要活出不一樣的精彩人生來!

  這邊才帕子才剛剛上臉,抹了半邊,廂房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拍開,人影還沒進屋,氣急敗壞的喝罵聲就已傳了進來。

  “老三家的,你躲在屋子裡磨叽個啥?一大家子的衣裳搓過了也不去池塘裡過水,堆在簍子裡爛掉了都光着腚兒下地幹活不成?”

  在聲音驟然響起的同時,楊若晴明顯的感覺到面前婦人的手猛地抖了下,一張蠟黃的臉上露出幾分懼怕。

  再看廂房門口,一個老婦人扶着木門站在那,虎着一張臉,稀疏的眉毛,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就像在瞪着你一樣。塌鼻楊,薄嘴唇,花白的頭發一絲不亂的梳在腦後,綁了一個髻,插着一根銀簪子,兩邊耳朵上也都戴着一隻銀晃晃的圓形耳環。

  矮小幹瘦的身闆,穿着一套七成新的深灰色布衣,腳很小,顯然是裹過,站在那裡就像一把尖細的圓規釘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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