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浩劫原本的樣子麼......”
看着陸晚風那容顔蒼老的樣子。
蘇文神色一瞬落寞。
他早該想到的。
因為當初,他就曾在陸晚風的頭上,看到過白發。
彼時的白發,和此刻的白發,就像是兩柄利劍,深深刺痛蘇文的心。
“晚風,你轉過來吧。我們是夫妻,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
深吸口氣,蘇文柔聲對陸晚風道。
但陸晚風卻死死站在原地沒動,反而聲音顫抖道,“蘇文,你不要這樣。你可以不嫌棄我,但是我嫌棄。”
“你走吧。”
“我現在這樣,還有什麼資格再嫁給你?”
“我們......我們已經結束了。”
說到這,陸晚風又自嘲一笑,“估計陸宣儀看到我如今這般,應該會很開心吧?”
“她一直這樣。”
“見不得别人比她過得更好。”
見妻子不肯轉身,蘇文也沒有強求,反而安慰一句,“晚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讓你重返青春。”
可陸晚風卻不語。
看着妻子那備受打擊的樣子,蘇文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眼下都無濟于事,唯有解決陸晚風體内的浩劫,才能讓妻子重新振作。
畢竟對一個女人而言,衰老,是難以接受的。
一念至此。
蘇文走上前,他從身後抱了下陸晚風,并認真的承諾道,“晚風,等我。”
“下次見面。”
“我一定會讓你擺脫白發。”
感受着妻子身體的顫抖,蘇文戀戀不舍的松開手,然後離開衛生間,并找到敖塵,“敖塵,你現在這樣,晚風估計不會讓你留在她身邊。”
“那我......”
“變回玄水龍龜吧。”
蘇文話音剛落,少年敖塵的周身就泛起一陣兒白霧。
旋即一頭墨藍色的烏龜,竄到蘇文肩膀上,并傳音問道,“主人,晚風小姐她到底怎麼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蘇文沒有回答,而是神色肅然的對敖塵道,“敖塵,接下來半年,晚風就拜托你照顧了。”
“主人,您放心,我敖塵誓死守護晚風小姐。”
敖塵信誓旦旦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半年後。”
“再見。”
“......”
回頭看了眼陸晚風的背影,蘇文歎息一聲,旋即他就離開了月季别墅。
聽到關門聲響起。
陸晚風緊繃的情緒,這才一瞬崩潰。
就見她蹲在地上,然後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好好的婚禮,為什麼會變得亂七八糟?”
“又是返老還童,又是一夜白發。”
“我究竟是怎麼了?”
“大抵我是病了吧......而且是那種治不好的絕症。”
“蘇文離開也好。”
“我現在這樣,隻會拖累他......”
聽到陸晚風的哭聲,敖塵小心翼翼的爬過來看了她一眼。
跟着敖塵龜殼一顫,整個龜内心掀起驚濤駭浪,“這是晚風小姐?”
“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浩劫導緻的?”
一瞬間,敖塵有些明白,蘇文為什麼要急着離開江南了。
心愛的女人承受浩劫之苦,換做是它,估計也會不顧一切前往東海的。
“希望主人在東海能有所收獲吧。”
心中默默祈禱一聲,敖塵慢慢爬到了陸晚風肩膀上。
主人的妻子,今後,将由它來守護!
就像之前在蜀州守護袁清漪一般。
......
金陵市。
蘇文離開之前,他還去了一趟陸家。
将陸晚風的情況告知了陸家人和李桂芳後,蘇文這才來到金陵機場。
“蘇總,您又要離開金陵啊?”
金陵機場。
陳百富看到迎面而來的蘇文後,他不由一愣。
心說蘇總真忙啊。
才從蜀州回來,居然又要離開。
“陳經理也要離開金陵麼?”
蘇文笑着打了聲招呼。
“家裡的親戚結婚,我要過去參加婚禮。”
陳百富說着,他又想到了什麼,聲音不由一頓,“對了,蘇總,我記得,您和晚風小姐,似乎也快舉辦婚禮了?大概是什麼時候?我好提前趕回金陵。”
陳百富隻聽說了蘇文和陸晚風要辦婚禮的事情。但他卻一直沒收到過喜帖。
“我暫時先不辦婚禮了。你忙你的就行。”
拍了下陳百富的肩膀後,蘇文便走向檢票口。
“蘇總怎麼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還有,他不和晚風小姐辦婚禮了?可是陸家出了什麼差池?”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陳百富打算等回金陵後,再去拜訪一下陸家。
......
江南。
萬米高空。
金陵飛往安慶省的飛機上。
蘇文看着窗外風景,他心思飛揚。
說起來。
當初董山海詛咒陸晚風,此事就有些蹊跷了。
本來。
蘇文是打算等江南花月宴結束,去蜀州找到董山海一脈的巫師,從而打探出妻子的皿脈秘密。
但後來從孔萱妙口中知道妻子身懷浩劫一事。
他便沒有再追查那些巫師了。
畢竟蘇文并不認為,小小巫師,能牽扯到浩劫。
不過眼下......
妻子胎脈呈現死胎,還有那詭異的青色花蕊,如此詭異之事,或許董山海背後的巫師會知道一些情況。
“等我從東海回來,有機會的話,還得再去蜀州一趟。”
“那胎脈......”
就在蘇文思考今後的打算時。
飛機上傳來廣播的聲音。
“各位旅客朋友們......安慶省洛霞市到了。”
“祝大家旅途愉快。”
聽到這聲音,蘇文當即起身走下飛機。
此去東海。
蘇文有一件事情要詢問蕭浮生,故而便順路來了一趟安慶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