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
宴會廳門口燈光璀璨,金碧輝煌。
明媚溫雅的旗袍美人擡着手,自然地落在了男人的臂彎上,挽着裙擺優雅地下車。
跟四周華美傳統的禮服不同。
一身酒紅色的裙子上半段獨特地采取了旗袍的設計,領口鑲嵌着精緻奢華的白玉盤扣,勾勒出纖細筆直的天鵝頸。
魚尾長裙及地,将她曼妙嬌軟的腰肢勾出。
裙身繡着精緻的玫瑰花的花紋刺繡,加以鑽石點綴,流轉出熠熠爍閃的耀眼高貴的光澤。
喬知漾緩緩擡起頭。
略施粉黛的容顔峨眉青黛,清麗絕俗。
一雙水眸清澈瑩潤,透着極緻的靈動,秀發盤起,落下的幾縷碎發盡顯慵懶妩媚。
她站在華燈下,明豔仙雅得像是降落人間的精靈。
美得讓人呼吸不由放慢,目光久久也移不開。
被衆多各色各異的視線望着,雖然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場合,但喬知漾還是不由有些緊張。
“别怕。”
像是有讀心術的能力似,岑晝低眸凝視她,低磁的嗓音帶着安撫的清潤,“像現在這樣挽着我的手,跟着我往前走就好了。”
喬知漾不由擡頭望向他。
沐浴在夜色中的男人眉眼雅貴缱绻,輕緩的語調深沉好聽。
溫柔得總能直達她的心底,驅散所有困擾着她的不安。
喬知漾點點頭,紅唇彎起,“嗯。”
臨走前。
在衆人再次震驚的目光下,早已站立在金字塔中的男人以一個被馴服的姿态。
彎下高大挺拔的腰身,竟降貴纡尊地貼心細緻地幫她整理曳地的裙擺。
然後挽着女孩的手,不緊不慢地走進裡面的大廳。
直到兩道出衆般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仿佛暫停鍵被取消。
現場周圍倏地重新熱鬧了起來。
“我沒看錯吧?這.....這不就是港城喬家的女兒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傳聞不是說她得罪了岑三爺,連同自己的家族也不受待見嗎,為什麼今晚岑三爺還親自帶着她過來了?”
“這哪裡像是得罪了岑三爺的樣子,甚至她根本就不是什麼金絲雀,沒準是未來的岑夫人.....”
“天啊,從來不帶女伴出席宴會的岑三爺,竟然今晚為了她破了例!”
“沒想到這位喬家小姐看着是個乖乖女,手段還挺厲害啊,連岑三爺這号大人物也能被她勾引上。”
不知誰酸溜溜地說出這麼一句。
随即氣氛開始微妙起來。
衆名媛大小姐們對視一眼。
都不明意味地輕嘲笑了笑。
是啊。
隻不過一件用來消遣時間的玩物而已。
她們才一點也不羨慕呢。
—
偌大的宴會廳鋪着精緻的歐式地毯,水晶燈氤氲投射着華貴瑩潤的光亮。
制服統一的侍應生托着各種酒水,在衆衣香鬓影中忙碌穿梭。
現場裡不止各大家族的千金少爺出席,還有不少商界各領域名氣極大的名流。
從岑晝一進來。
就有不少人前來主動招呼寒暄。
光影交錯下,身高玉立的男人遊刃有餘,從容不迫地交談着。
舉手投足都散發令人着迷淪陷的成熟魅力。
喬知漾挽着他的手,站姿優雅,不刻意谄媚跟人攀談,周身流瀉着貴門淑女的風範。
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帶領下,她漸漸地有了幾分他矜貴自信的風範。
有人忍不住問,“岑總,這位是.....”
“跟大家介紹一下。”
岑晝小臂托着女孩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深邃俊美的眉眼化出片缱绻,“她是港城喬家小姐喬知漾,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侶。”
“!!!”
喬知漾的臉蛋猛地泛出了抹羞紅。
她有些慌亂地擡眸望向他,像是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岑先生是不是說錯詞了?
應該是女伴,而不是.....伴侶。
她控制不住地心跳砰砰加速起來。
内心深處的小花苞也不由害羞地蜷縮了起來。
冷靜點!
雖然伴侶也有指事情侶的關系沒錯啦。
但别忘了它還指是朋t友的關系!
現場周圍的人聞言,都有些驚訝地立刻對視一眼。
他們全都是跟岑三爺有着次數較多的合作關系,算得上是他的私人關系網。
能被岑三爺如此認真親自帶着認識各圈人士,
這位漂亮的旗袍美人絕對不隻是簡單的女伴!
“岑總,你這套唐裝可真是精緻啊。”
突然一道有些蒼老的女聲響起,“能否告訴我,這是出自哪位設計師之手?”
喬知漾循聲望去,頓時目光亮了亮。
是關鏡月!
出自蘇繡世家,同樣也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國風服裝設計師,名氣跟聞霁山不分上下。
所創立的繡坊在國内一直位居第一,極力地将手工刺繡這份傳統宣揚光大。
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威望在設計界裡仍然屹立不倒。
岑晝眉梢融着笑意。
他清冽斯理的語調缱绻出驕傲的溺色,“是我的小朋友親自為我設計的。”
哦?
聞言,關鏡月保養極好的眉眼有些銳利地端詳着眼前的女孩。
雖年紀不大,但氣質斐然不俗。
一看就是被某位優秀的長者嬌貴地養在了身邊,所用心教導出來的。
“沒想到喬小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橫溢的設計才華。”
關鏡月從名片盒上掏出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歡迎你有空來我的繡坊玩。”
喬知漾驚訝地微睜了睜雙眼。
之前聽聞她性格清高驕傲,極少主動邀約别人。
沒想到今晚能獲得她的青睐。
“您過獎了。”
喬知漾壓了壓心頭的喜悅,優雅淡定地雙手接過名片,“謝謝,我會的。”
“不錯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啊。”關鏡月滿意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她拍了拍岑晝的肩膀,輕笑道,“岑總,你可是撿了個寶啊。”
岑晝薄唇微勾。
其實準确來說。
是小姑娘撿到了他。
他才能得以獲得這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
“三哥,我沒有在夢裡吧?”
待關鏡月走後,喬知漾舉着名片,笑眸彎起。
隻在他眼裡流露出像小朋友般高興激動的神情,“像關小姐這麼厲害高傲的人,不但誇我了,還邀請我參觀她的繡坊!”
岑晝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明媚的笑顔,也被感染地唇角弧度深了幾分。
“當然是真的。”
他擡手,趁女孩沉浸喜悅中,指腹輕蹭了下她粉嫩的軟腮,“畢竟我家小朋友這麼厲害,誰再高傲,也都會心甘情願喜歡你。”
包括我。
—
今晚的晚宴是一場慈善為主的宴會。
所拍賣的展品都由業界人士提供,拍賣的費用将全部捐贈給慈善項目。
拍賣正式開始。
燈光璀璨的宴會廳前方布置了個精緻的舞台。
“第一件拍品是色澤高純度的鴿皿紅寶石項鍊,起拍價一千萬起。”
拍賣師展示着各種出拍品的質量鑒定圖,腔調标準流利地主持着。
“一千兩百萬!”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
現場氣氛熱烈,不知不覺中競拍進度過了一半。
直到一件鑲滿了粉鑽的冠冕作為壓軸,隆重地端到台上。
數多顆三十克拉,淨度VVS2的粉鑽配着衆多鑽石雕築的皇冠華美精緻。
饒是現場燈光金碧璀璨,也比不上它流轉出來的瑩光。
一顆粉鑽本就價值連城。
更别說周邊還點綴了許多純度極高的瑩白色鑽石。
如此頂級奢華的冠冕,瞬間引起全場轟動,沒有一個女生不會為之心動。
對拍賣不太熱衷的喬知漾也不由驚豔感慨,“好漂亮......”
“喜歡?”岑晝唇角微勾。
在拍賣師剛說出起拍價後,他已經舉起手中的牌,嗓音清冽,“五億兩千萬。”
話音剛落。
整個大廳的喧聲立刻靜止,中間還響起了吸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坐在前方的男人,眼眸睜得極圓。
就連身側的喬知漾也猛地望着他,“三哥,您怎麼.....”
“不是喜歡嗎?”
岑晝眸色溫柔缱绻,“難得這裡有小知漾喜歡的東西,哥哥自然要買下來送給你。”
“不用有任何顧慮,”
他輕笑了聲,“就當做是生日禮物好了。”
喬知漾:?
她生日是3月16日,現在都已經快到十月份了,這份禮物也太過提前了吧!
“而且這是場慈善拍賣,這些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
像是擔心小姑娘覺得太過貴重,他繼續溫聲道,“所以這五億花得值的。”
唔,是有些道理。
喬知漾微哼了哼,語調不自知地染着抹嬌嗔,“您以後别再這麼敗家了,不然錢花光了怎麼辦?”
聞言,岑晝眼底融出更深的笑色。
他的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頭微低了低,近在她的耳旁,低音炮輕啞性感,“如果三哥一無所有了,小知漾會養我嗎?”
男人逆着水晶燈,深邃的鳳眸被暈出了暧昧的光澤。
距離又近,帶有電流感的聲音磨得耳尖酥酥癢癢的。
喬知漾不由臉微紅了紅。
明明這麼一個矜雅溫潤的正人君子,怎麼做這種痞氣的動作會那麼自然撩人呢?
她回了回神,對上他漾着笑意的雙眸,臉蛋羞燙,“好,我養您。”
“嗯。”
岑晝薄唇輕彎,身後毛茸茸的狼尾巴搖晃得飛快,“哥哥記住了。”
他的競價牌一出,全場震驚。
五億兩千萬。
520。
這是暗戳戳的在跟那位旗袍美人表白呢。
明眼的人,立刻都自覺退出。
其他未察覺這含義的人不想得罪京北這位爺,便也停了手,不再往上頂。
“五億兩千萬第三次,成交!”
拍賣師定錘後,相關人員立刻小心地捧着那頂粉鑽冠冕,恭敬地走到岑晝的面前,讓他驗貨。
男人雙手捧起那頂冠冕,像極親手給心愛的女孩戴上婚戒般,認真虔誠地戴在了她的頭上。
本就漂亮明豔的女孩瞬間美得更加華貴耀眼,如同個高貴的公主殿下。
像是一朵被嬌貴寵在掌心中的玫瑰,百花争豔都奪不走她的光彩。
“果然沒錯。”
岑晝望着她,眉眼輕彎,“很漂亮。”
—
慈善拍賣結束。
著名的交響樂團開始演奏起今晚第一支舞曲。
舞廳燈光調暖。
優雅悅耳奏樂悠揚地響起。
喬知漾微紅着臉被帶到了中央位置。
穿着一身古典溫雅唐裝的男人握着她的手。
像是中世紀的貴族紳士般,俯着高大的腰身,在她雪白柔軟的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請問我有這份榮幸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MyPrincess(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