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晝長夜短。
才剛到五點半,太陽落山的餘晖已經靜靜地透過玻璃窗灑落下來。
還有些溫熱的湯池裡前一瞬還是風平浪靜,水面上的玫瑰花瓣随着細碎的光線悠然漂浮着。
突然間。
平靜的水面掀起了巨大的駭浪。
像是受到了驚吓,花瓣順着蕩開的漣漪一下朝着四周散開。
喬知漾宛如站在海邊上,被突如其來的浪沖得措手不及,急着想要逃生。
卻好幾次都抓不穩,差點就要被吞沒。
但總能在下一秒,就被攬腰抱起。
“不乖的壞孩子,就該要受點懲罰,才能夠長記性。”
岑晝溫熱的鼻息抵在她頸窩,音色暗啞低沉,俨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寶貝說是嗎?”
時間每到這時候總是過得特别緩慢。
久到外面的天色已經迎來夜幕,溫泉的溫度也漸漸有了些涼意。
再往後的事情。
已經昏厥的小美人不得而知了。
—
等喬知漾再次睜開雙眼,已經穿着嶄新溫暖的毛茸茸睡裙,暖烘烘地躺在暖氣充足的酒店房間。
坐在床邊的男人換上純黑的襯衣,袖角挽起,露出了半截線條流暢淩厲的手臂。
這雙剛才裹挾着來勢洶湧,握着她腰肢的雙手。
此時正在溫柔幫她按摩着還有些發麻的小腿。
房間燈光昏黃。
也遮掩不住女孩小腿間布滿了許多绯色斑駁的指印。
一眼望去。
觸目驚心。
“醒了?”
察覺到小姑娘投來的羞憤目光,岑晝俊容微擡,輕勾着的眼尾流瀉着熱騰騰的溫情。
低磁的音色還環繞了幾分清啞,“還是三哥沒注意好,把寶寶吵醒了?”
怕剛才在溫泉裡太過分,會讓她感冒。
所以将暖氣開得很足,空氣流動的熱溫蒸得女孩白淨的臉t蛋起了抹漂亮的嫣粉。
岑晝薄唇微揚,忍不住伸手,想用手背蹭一下她粉嘟嘟的腮幫。
結果剛探到半空中的手,一下就被生氣的女孩啪地一聲毫不客氣拍到一旁。
喬知漾軟唇微抿,悶氣道,“岑晝!從現在起,我要正式跟你冷戰!”
本來想往他洋溢着笑色的臉上來一jio的,但無奈現在有心無力。
隻能鼓起腮幫,嬌氣又嬌縱地瞪着他,氣哼,“所以在我沒允許的情況下,你都不準碰我,一下都不可以!”
岑晝微怔了下。
随即眼底笑色愈深。
他看着女孩被過分算賬而紅得鮮豔的唇瓣。
還有微敞的領口裡,入眼可見的雪白細膩的肌膚上印滿了無數新舊交替的印記。
每一枚顔色極深的印記都控訴着他當時下嘴有多不知收斂。
岑晝喉結微滾,目光幽然。
是欺負得狠了些。
确實該罵。
“一個下午都沒吃過東西了,寶寶的小肚子肯定餓了。”
剛才氣場充滿壓迫感,管教得極兇的男人現在捧着一碗還熱着的甜粥,邊親自舀起勺子,邊柔聲細哄。
“溫度已經剛剛好,我還讓廚房給寶寶加了很多你愛吃的紅豆。”
喬知漾隻睨了一眼,哼了一聲。
哦,想用美食來讓她解氣嗎?
想都别想!
雖然這招對她這個小吃貨是很管用。
但是!
鑒于今天下午這隻大尾巴狼實在做得太過火,她才不要這麼快就原諒他呢。
喬知漾非常有骨氣扭過頭,腮幫又鼓起了一點弧度,“不吃不吃,這次你太過分了,我才不要這麼輕易就原諒你。”
岑晝望着都快要變成隻小河豚的女孩,笑色不由漸濃。
“是三哥錯了,寶寶吃一口吧。”
他舉着粥碗,垂眼斂眉,清冷疏離的眉眼漾開溫柔缱绻的笑意,放下所有姿态,耐心繼續哄道,“真的,三哥真的知道錯了,寶寶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喬知漾雙手環兇,頭繼續扭着,“你總是嘴裡說知道了,以後還會繼續的。”
那還真的反駁不了。
岑晝兇腔震動出輕笑,眉眼彎起。
他放下手中的粥,長臂一撈。
将面前生着悶氣,不肯轉頭看他的女孩抱了過來,放在了大腿上。
惹!
不是說了不能碰她嘛。
喬知漾嗔惱地瞪他一眼,正想賭氣要用手将他推開。
“寶貝,如果昨晚我們兩個角色對換,在還沒把寶寶哄好的情況下,就這麼把你撇在家裡不管,跟朋友出去玩,還一整宿不回來。”
岑晝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裡,語調柔和,循循引導,“寶寶是不是會不高興?”
“......”
喬知漾耳尖動了動,掙紮的動作倏地停了下來。
“還有昨晚三更半夜的,寶寶就這麼跑了出去,還一直不回三哥的信息。”
岑晝垂眸望着她,繼續緩聲,“如果對象換作是我的話,寶寶是不是會很擔心,也會很生氣,甚至一整晚都會睡不好?”
“然後等寶寶第二天匆匆趕了過來,就看到三哥像什麼事也沒發生更新了朋友圈,還跟朋友一起欣賞别的女孩子。”
他輕笑了聲,揉捏了下她的指尖,“寶寶會有什麼想法?”
想也沒想,喬知漾立刻睜大雙眼,奶兇奶兇的,“當然是要把你摁在水裡狠狠算賬了!”
話音一落。
她眨了眨眼,小臉立刻紅了紅。
岑晝眉眼彎起,握着她小手,将她抱緊,“所以三哥才會不高興,才會吃醋,想要好好管教一下不聽話的漾漾寶貝。”
“但是我承認,我當時太氣上頭,把寶貝弄得太過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角,“抱歉,是我不對。”
“三哥保證,以後我都會乖乖聽夫人的話,寶寶别再怨怪三哥,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嗯?好不好?”
大尾巴狼開始熟練地枕在她的頸窩裡,又嬌又黏地打起滾來了。
喬知漾嘴角沒忍住往上彎了下。
他總是有他成熟正确的處理方法。
沒有跟她講什麼令人無語的直男式的大道理。
而是以一種溫柔舒适的方式,讓她站在他的角度裡去理解他當時的心情。
最後再拿出殺手锏,對她撒嬌,
真是拿他沒辦法。
喬知漾哼了哼,嬌聲嘀咕,“等再有下次,你肯定又會變兇了。”
“嗯?”
聞言,岑晝眉梢微挑,氣息變沉,“寶貝還想有下次?”
“那就不止隻幹了一個下午了。”
他狹長的眼尾勾出雅痞的弧度,俯身貼着她嫣粉的耳尖,意味深長,“三哥的時間,寶貝應該最清楚了對不對?”
喬知漾臉蛋一燙。
她當然清楚了。
要不是他惦記着她身體不能着涼。
現在肯定還沒結束下來。
不過這件事她确實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隻顧着跑路,忽略了他的感受。
喬知漾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晃了一晃,“算了,我們兩個人都有點不對,就當扯平啦。”
“我餓了。”
她擡着漂亮嬌俏的小臉,笑眸彎起,“想吃粥~”
“好。”岑晝笑着刮了下她鼻尖,眸色溺滿寵溺。
他端着粥,舀着勺子溫柔地一口一口喂着。
喬知漾惬意地坐在他懷裡,邊吃,邊刷起手機。
隔壁房的岑今歡還沒有動靜。
估計要不還沒醒,要不就是現在手機被沒收了。
喬知漾為小姐妹的腰默默點了一根蠟。
發現了什麼,她驚訝地睜圓雙眼,“诶?我最新那條朋友圈怎麼變成隻有你能看了?”
“因為寶寶穿泳衣的樣子實在太漂亮了。”
位在各方領域都是冷靜從容的男人,此時像個幼稚的小男生,“不想便宜給列表裡的人。”
“隻能我一個人看。”
這醋裡醋氣的話,讓喬知漾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她無奈看着他,忍不住嬌聲吐槽,“岑晝,以前都沒覺得你醋勁這麼大啊。”
“嗯。”
岑晝薄唇輕彎,“我自己也很驚訝。”
是啊。
連他自己都感到震驚。
原來他對她的占有欲已經到了如此深重的地步,甚至無藥可救。
他以為他能克制。
但根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
說到那件泳衣,懷裡的小姑娘又鼓起了小臉。
“這件衣服我很喜歡的,你記得賠我。”
喬知漾沒好氣戳他一下,“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撕.....多浪費啊。”
“好,知道了。”
岑晝笑着摟緊她腰,嗓音壓低,勾着含而不露的蠱惑撩意,“以後三哥穿薄一點,讓漾漾撕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