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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回到明初搞慈善 瀟騰 3584 2024-08-29 11:21

  百姓們日子過得簡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一日三餐忙碌,繁衍生息,如果能娶上個媳婦,生兩個胖娃娃,那就再好不過了。

  平江的百姓大多也是如此,但平江富裕,所以百姓們除了耕作以外,還能在城裡找到不少活幹。

  看家護院,或是做些體力活,總能找到一口吃的,就是上山砍柴擔下來賣,做個運貨的腳夫,也餓不死。

  若有運道好的,掙下些錢财,還能買幾個下人,家裡有人伺候。

  但這些人都有同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字不識一個。

  雖說百姓們聽話,但若是過于無知,也容易被有心人煽動。

  尤其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人們惶惶不可終日,就更需要尋找心靈的寄托。

  無數邪教孕育而生,這些邪教大肆收攬教徒,叫教徒上供錢财糧食和自家的女兒,他們積蓄着力量,想要在亂世中分一杯羹。

  平江現在就有幾股小勢力,雖然還沒成什麼氣候,可林淵也不準備看着他們坐大。

  宋濂表面上是去掃盲,實際上是去打擊這些勢力,正好林淵也能看看他的本事,如果宋濂幹不了這些事,林淵也就隻能叫他去修書了。

  “宋大人。”吳長青帶着禮物來拜訪宋濂,畢竟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新人,吳長青不願意得罪,同殿為官,有個表面交情也不是壞事。

  宋濂早聽門房禀報了,此時放下書冊,笑着迎上去:“吳大人,久仰久仰。”

  吳長青:“宋大人遠道而來,可還習慣?”

  宋濂笑道:“自然習慣,江南之地,天上人間啊。”

  宋濂側身擺手:“吳大人請坐。”

  吳長青正坐下去,下人端上一壺溫酒,兩人同坐對飲,窗外月色正濃。

  “常聽人說,宋大人品行端正,君子端方,今日一見,可見名不虛傳。”吳長青面帶笑容的說着好話,他總是這樣,誇起人來一副正直模樣,叫人不覺得他虛僞造作。

  宋濂卻沒什麼表示,隻說:“宋某初來,不知平江如今的形勢,倒要麻煩吳大人解惑了。”

  吳長青擺手道:“這又何難,怎稱得上麻煩?宋大人既然問了,我自然是要答的,平江水美物豐,百姓憨厚忠直,但也不乏奸惡小人,想要利用百姓單純之處。”

  宋濂親自給吳長青倒了一杯酒。

  吳長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那些人雖是小道,可水滴石穿,溪聚成河,若是放任自流,必定有朝一日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宋濂明白了,他目光低垂,過了片刻才擡起頭來,沖吳長青拱手道:“多謝吳大人解疑。”

  吳長青也拱手:“同殿為臣,自然要同仇敵忾,大人如今最恨的,就是外敵未止,身邊之人便猜疑不斷。”

  這就是提醒了。

  不管他們私底下有哪些小心思,在表面上也得保持融洽。

  給上位者添了麻煩,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們。

  吳長青離開宋濂的府邸,坐上馬車,老仆捧着早準備好的醒酒茶遞給他,吳長青喝下一口茶,覺得喉嚨頂的慌,他跟着馬車一起搖,掀開車窗的簾子擡頭看天,烏雲擋住了月亮,明日可能是個雨天。

  他嘴角帶笑,悠悠地歎了口氣。

  新人總會一個接一個來,他們這些老人總要表現的大度。

  下面有多少當官的想要弄死宋石昭,要不是宋石昭自己謹慎,有幾條命都不夠丢的。

  宋石昭如今就好像皇宮裡的寵妃,皇帝的眼裡隻有他,隻愛他,别的妃子不弄死他就上不去,都是伺候同一個人,不求平均,但求雨露均沾。

  不怪别人恨他。

  吳長青嘴角含笑。

  “今夜月光正好啊!”

  趕車的馬夫擡頭看天,老爺眼睛出了問題?月亮都被遮住了,哪裡來的月光?

  ——

  “教主!”

  深夜暗巷内,布衣男子焦急地站在屋外,屋内的男女聲這才收勢。

  簡陋的木門被從内推開,男子大敞着兇口,露出布滿紅痕的兇膛,他身材高大,方臉寬額,生的大方,此時眉頭緊皺,沖來人說:“有何要緊事?不能明日來尋本教主?這大半夜的,你不睡本教主還得睡。”

  屋内女子嬌聲道:“教主!”

  男子不耐煩道:“睡你的!”

  他大跨步走出去,布衣男子跟在他身後,兩人去了僻靜的屋子,點上蠟燭以後布衣男子才說:“教主,自那南菩薩占了平江以後,用了頗多心計,如今教内已有不少教衆不若以前了。”

  “今日屬下前去探查,十有一二,已想離教了!”布衣男子淚流滿面,“教主,若我們再不動手,就怕那南菩薩蠱惑人心,如今是十有一二,就怕過些時日,十不存一。”

  此教名為小白蓮教,跟白蓮教不是一碼事,隻是借個名頭,百姓們還以為這小白蓮教也是白蓮教的分支。

  林淵未來之前,這小白蓮教已經在平江成了點氣候,叫原先的衙門頭疼不已。

  教主緊抿着唇,他成立這個小白蓮教實屬偶然,他原先也隻是個腳夫,靠着拉貨維生,他最先不過是想過點好日子,在平江當腳夫,雖然不至于餓死,但是地位低下,任誰都能踩他兩腳,路上沖撞了貴人,唾叱打罵也是常事,一年吃不上兩頓肉,那時候他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吃肉吃到飽。

  慢慢的,他假借白蓮教的名義收攏了一群人,有了信徒,有了供奉,還有了美人。

  他喜歡這樣的日子,每天吃喝玩樂,左手邊是美人,右手邊是美酒,他并不想和當權者對抗,他很清楚,隻靠着幾千教衆想要和數萬大軍對着幹根本沒有勝算——他就是普通百姓出身,雖然如今過得不錯,但依舊畏懼強權。

  他想說:“我們如今就挺好的,日子過得不錯,幹什麼要跟手握重兵的人針鋒相對?知足常樂不好嗎?”

  可他不能這麼說。

  跟随他的人都有野心,要是他這麼說了,他毫不懷疑這些人會殺了他,再扶持一個跟他們想法一緻的人成為教主。

  他看着這個正在他面前淚流滿面的人,絲毫不懷疑自己若是說不想與那南菩薩為敵,此人立刻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所以他隻能說:“那南菩薩陰險狠毒,手段酷烈,我們何不徐徐圖之?若眼下與之為敵,恐我們羽翼未豐,不過送羊入虎口啊。”

  布衣男子連忙說:“教主需知,那南菩薩接手平江不過月餘,便是天王老子,也難在這點時日裡叫百姓忠心耿耿,此時他未立足站穩,我們還有機會,若是真徐徐圖之,怕是我們到時候連一擊之力也無。”

  “别說了!”教主怒斥,“究竟我是教主還是你是?究竟我說話管用還是你說話管用?你如今竟還要來管我了?可見你是翅膀硬了,連本教主都不放在眼裡,要不這教主的位子你來做?我看我是屁股坐了你的位子,叫你寝食難安了!”

  布衣男子連忙跪下,膝行幾步至教主面前,拜服道:“教主!機不可失啊,這已經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若不拼死一搏,就會成為那南菩薩的刀下魚肉,教主!”

  “滾!”教主大喊道,“我叫你滾!滾出去!”

  布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還記得自己被這個男人請來時這人說的話有多麼動聽,他一直以為自己跟了一個心兇寬廣,兇懷大志的主人,卻沒料到到了此時此刻,這人還膽怯的不敢動做。

  這就是他給自己選擇的主人?

  “教主……三思!”布衣男子磕了幾個響頭,這才離開屋子。

  教主獨自坐在屋内,等人走了,他那僞裝的怒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是親眼看着平江被南菩薩的鐵蹄打下來的,那是他頭一次看到真正的戰火,朝廷的兵力毫無抵抗之力,他還記得自己聽到的巨大的轟鳴聲,還記得他看到的巨大的投石機,那行令禁止的軍隊,士兵手中鋒利的長刀,那些人沒有打進平江城内,但他當時就在城邊的村子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龐然大物。

  他害怕,他怕死,他可以躲在邊角作威作福,但他從未想過要真正和權威争鬥。

  朝廷衰弱的時候他都不敢動手,更何況現在這個南菩薩比朝廷更有力,更得人心,他隻是想過點好日子,能穿華美的衣服,有下人伺候,有美人在側,這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但身邊的人總要逼迫他。

  他們想要榮華富貴,就推着他往前走,他也需要他們的力量鞏固自己的位子。

  但是現在,他們要推着他去送死了。

  他們都想最後一搏,可教主清楚,這哪裡是最後一搏,這分明是引頸自裁。

  但他還不能跟他們說真話。

  教主枯坐了一晚,天亮晨起時他看着日光。

  想了整整一夜,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要活命,他要過好日子,他不會聽那些人的話。

  “備車!”

  “公子哪裡去?”

  “去吳府。”

  他聽說吳長青是個好人,不管是不是,至少名聲在這裡,為了名聲,自己去投誠,他也不可能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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