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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公理Ⅱ正義不朽 瀟騰 7983 2024-08-29 11:21

  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資料,聚精會神看向陳林。

  陳林環視一圈在座衆人,雙手按在桌面上,頓了頓繼續道:“前段時間,謝隊和小宗在雲貴那邊受了傷一直住院,對樸晚的追查就落到信息科陳潔手裡,最近事情太多,案子堆得亂七八糟,本來以為抓到暗網莊家周宴琛身邊的馬仔,這起蜂後案就能有突破性進展。這下好了,還沒審出來什麼,關鍵線索人樸晚就離奇死在了涼水河,落網嫌疑人的定罪也成了空談!”

  聽完陳林的陳述,外勤小王先搓了搓手,“死無對證,那抓的這幾個人豈不是得怎麼抓進來的再怎麼放出去?”

  也太窩囊了吧?

  在座的,沒人敢說,但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偌大的辦公室一陣沉默。

  陳林除暗中盯梢謝遇知以及守護宗忻的安全外,琢磨最多的就是心理學了,以前在掃黑除惡專項組不需要這項技能,調到市局後,由于工作特殊性,接觸到心理罪範疇,就順便考了個心理咨詢、心裡治療、心理測試證書,科目修得相當不錯,僅通過在場人員臉上的微表情,基本就把大家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都覺得心裡不痛快着呢。

  隻有謝遇知,安靜坐在中間位置,臉色平淡沒有任何異樣。

  既然領導沒發話,那就表示對他的闡論沒有任何不滿。

  陳林輕輕吐出口濁氣,“大家面前的這份資料,就是信息科對樸晚最終的查證結果。”

  其實,這兩張人手一份的A4紙,一桌人都看過了,樸晚的家庭背景、出身、哪一年在什麼地方認識的萬春來、又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違法犯罪、最後憑借孩子和诓騙過來的其他女性成功金蟬脫殼,從受害人變為加害者的,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他們内心對樸晚的遭遇覺得同情,但也同時鄙夷樸晚最後選擇助纣為虐,一個從窮苦農村走出來有野心的小姑娘,起初目的隻是想脫離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她可能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違法犯罪,落得這種下場。

  辦公室裡氣氛略略沉重了些。

  “高鐵局對那天樸晚在封關站被人劫持的事情,怎麼說?”

  謝遇知放下手裡兩頁A4紙忽然開口,蓦地打破了安靜。

  “樸晚被挾持之後,乘警第一時間就聯系了高鐵局,封關站高鐵局非常重視這起案件,立刻出動鐵路公安在封關站進行了全面搜索。”

  這個前奏鋪墊出來,大概就能知道結果不理想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樸晚死了。

  陳林頓了頓,“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詢問到倆目擊人,根據樣貌,目擊人說曾見到樸晚和一名身高大約一米九、長相粗犷身材魁碩的男人在一起。那應該就是樸晚最後一次出現在路人視野中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得到這個線索,辦公室裡沉默地衆人瞬間活了。

  “身高一米九、長相粗犷身材魁碩……放眼整中國,也沒多少吧?尤其是在男性人均身高170的南方地區,這樣的身闆兒,走哪都得是焦點,誰不多看兩眼?”黃子揚發表着自己樸實的言論,“我怎麼覺得,就憑這身高不難查呢?”

  “問題就出在這裡。”陳林擡眼向黃子揚看過去:“按理說,一個明顯高于周圍男性鶴立雞群的魁梧大漢,怎麼會除了封關站的兩名目擊者,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了呢?這種身高優勢,尤其在南方,出現在大街上得到的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二百,根本不用懷疑。”

  黃子揚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就跟老大似的,聽說在深夏那幾年,老大的身高碾壓整個深夏市公安局,一直是被人仰視的存在,後面蘇隊和秦局去了深夏市公安局,才将将遇到對手。”

  “身高不重要。”謝遇知擡起指關節叩叩桌子,打斷他:“南島和普通南方還是有區别的,因為它是旅遊景區又冬暖夏涼,所以很多松遠人跑去定居,拉高了南島一片男性身高整體平均值,動車上随處可見寒暑假找不到家,連夜去男孩投奔父母的一米八一米九黑皮體育生、斯文大學生,他們幾乎全是北方人,一米九的身高在福廣、深夏這些城市肯定惹眼,但在幾乎占據南島半邊的松遠人眼裡很稀松平常,刻意盯着看會顯得很變态。”

  黃子揚:“……原來是這樣的嗎?可為什麼松遠土著都喜歡跑南島買房定居啊?”

  宋經瞥他一眼,“因為,南島真的很好過冬。上學的時候你地理到底怎麼學的?不知道候鳥南飛過冬嗎?”

  “我當然知道!”黃子揚立刻給自己匮乏的學識挽尊:“寒冷導緻食物減少,遺傳誘導。”

  宋經一拍腦門:得了,黃子揚這貨地理到底是有多差啊。

  陳林也不明白,說案子怎麼突然扯到候鳥遷徙了,趕緊把話題往回拉:“确實如謝隊所說,不排除有這個因素。現在,樸晚已經身亡,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生擒樸晚,隻要她配合調查願意認罪伏法,黎凃、趙洋經手蜂後也就成為既定事實,市局立刻就可以向檢察院提起公訴,蜂後案結案就還有希望。但樸晚死了,蜂後案就失去了重要關節人,徹底将周宴琛、趙洋、黎凃與蜂後案的牽扯也切斷了。趙洋還好說,畢竟那些受害者确實是從他手裡解救出來的,但周宴琛和黎凃就不一樣了,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和蜂後案有牽扯。”

  “等等等等,等等。”這時,一直坐在邊角沉默寡言沒什麼存在感的禁毒科支隊長黃萌瑞開了口,“這不對吧?就算你們刑偵口無法确定他和蜂後案現在有牽扯,那也不耽誤我們對他的緝捕,這人涉毒的!”

  這話一出,在場每個人的臉都開起染缸。

  “刑偵口的人犯,你禁毒的老惦記着怎麼回事啊?”黃子揚瞥他一眼,“今年刑偵口KPI還差好幾個名額,你們緝毒口過兩天随便去卡迪雅揪幾個流量搪塞過去行了,周宴琛這塊大肥肉,留給我們刑偵的自己玩兒吧。”

  黃萌瑞臉□□:“你們KPI是KPI,我們KPI是狗屎呗就?”

  “行了,都少說兩句。”謝遇知起身,打斷他們的争執,看向陳林叮囑道:“陳林,之後你繼續聯系鐵路局那邊,看看還能不能挖到樸晚被綁架的更詳細線索。樸晚既然死在京台,那個劫持樸晚的人就肯定也在京台出現過。而且,通過李斯提供的屍檢報告來判斷,樸晚死亡誘因為窒息,但奇怪的是,她脖頸喉結位置皮膚卻很光滑,無任何勒痕,而且口鼻内沒有積水,腹部胃腔都很正常,說明她是窒息後被人投入了涼水河,我想,如果兇手殺她帶着某種目的,肯定不會走太遠,會小心翼翼躲在自己認為安全的範圍内,觀看接下來發生的後續。”

  “好,交給我吧。”

  陳林一瞬間就明白了謝遇知的意思。

  謝遇知點點頭,随即抄起桌子上的紙張,大步流星離開了刑偵科大辦公室。

  ·

  “你要申請調離?”李副局眉毛挑了挑,點了下對面座位,讓宗忻坐:“為什麼?”

  宗忻在李副局對面緩緩坐下,像是在斟酌什麼似的,微微皺眉垂下眼皮,思考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擡頭看向李副局,神情嚴肅。

  “‘罂’很可能出問題了,這次莊家浮出水面,絕對不單單是為方尖來的。”他說。

  李副局聞言,微不可見地深吸一口氣,“小陽,你給我說實話,對此你是怎麼看的?畢竟這條線我們埋了三年之久,好不容易才通過各種手段把背後莊家釣出水面,決不能有任何失誤!我必須得知道你全部的想法和行動打算,我需要你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才能對你之後的每一步行動進行精确評估。”

  宗忻聞言目光倏而一動,仿佛被李副局某句話擊中心髒,但他面上完全沒表現出來,仍是不露聲色的:“局裡埋了三年的線,現在失聯了,‘銷’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任何來自‘罂’的消息,我們現在沒辦法笃定‘罂’沒有暴露,暗網莊家确實在謝家現了身,但他真的是被我們的暗線逼出水面的嗎?我看不見得。”

  李副局的臉色略微變了變。

  他想過,也懷疑過,但做卧底的,十天半個月聯系不上很正常,如果遇到比較危險的信号,為了不被人發現,以便更好的保護自己,也會選擇徹底失聯一段時間,等局勢穩定下來,再想辦法和局裡取得聯絡。

  這些都是正常現象,在卧底沒動靜的時候,他們也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配合。

  不過……

  盛陽說的沒錯,‘罂’是非常出色的卧底,總能找到機會固定傳遞消息出來,這次卻無論如何都聯系不上,的确不是個好兆頭。

  李副局試探道:“你是不是懷疑,‘罂’已經被犧牲了?”

  “暫時不好判斷,我無法下定論。”宗忻坦白道,“不過,有一件事,我也想從您這裡知道真相。”

  “你問。”李副局回看着他,做好了交心的準備。

  第105章

  “到底,是誰要查方尖?”

  宗忻定定看着李副局,目光毫不回避,聲音堅定,完全就是我一定要知道答案的架勢。

  李副局默了默,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

  “方尖嘛,他是英雄,沒有人要查他。”最終,李副局還是選擇了把這件事隐瞞下去,“怎麼會有人查他呢?頂着一等功個人的榮譽到哪裡都是香饽饽,表弟又是秦教,在省廳說話有足夠分量的人物…”

  “他們在查他。”

  宗忻想都沒想,語氣生硬地怼回去。

  他想過這樣單刀直入的來問李副局肯定會吃癟,畢竟淨邊行動牽扯到‘深海’,‘深海’無論是背景也好,個人成長軌迹也好,全部都屬于絕對保護的機密,謝遇知當時就是為掩護‘深海’安排過去的炮灰,純粹吸引火力用的。

  炮灰,就該有炮灰的樣子。

  譬如被推出來放在風口浪尖,拉走大部分毒枭和暗網真子集們的注意力,讓所有人都忽略掉‘深海’的存在。

  僅憑現在暗網那批人矛頭全部指向‘方尖’,就足以說明,謝遇知這個炮灰做得相當出色。

  可明明已經做的那麼好了,前無僅有後無來人,卻還是被上面懷疑,更甚至,居然有人站出來意圖給謝遇知扣上殺害一等功警員的帽子栽贓陷害。

  在他短短二十八年的人生裡,除了那次支援地龍村禁毒,他沒有真正為誰拼過命,還因為幼年失去了父母而自閉,一度情感缺失人格解體。

  他忘記了作為一名警察除要心存正義外,還有他作為人,作為獨立的個體,需要什麼樣的情感。

  可生命中每一次安排,都有它獨特的深意。

  在他身體垮掉,喪失求生意志的時候,謝遇知毫無預兆闖進他的生命,站在金面大理石台階上、暖黃色光暈裡,挺拔悍利,松姿頹山。

  幾個月相處下來,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喜歡上了謝遇知,想保護他。

  所以,就當是為了從小到大沒有體會過的情感,他想做點什麼。至少,在不違背倫理道德和規則紀律的前提下,奮不顧身的維護一些自己認為值得的私情。

  哪怕謝遇知真的殺了人,哪怕最後結果是粉身碎骨,他都願意陪着謝遇知一起面對,一起走下去。

  人這一生,總要為自己的選擇堅定不移一次。

  一次就好。

  宗忻鼻翼翕張,竭力壓制着内心情緒波動:“我們的卧底任務是揪出以蜂後案為導索,背後關聯的暗網非法交易。如果局裡、上面的領導們,對斡旋在一線的自己人還要有所隐瞞,不坦誠,那雙子樓十六名緝毒卧底犧牲的慘劇就會再次上演。到時候,英魂長眠八寶山,幸存下來的人如何自處?上面追責,李叔,你又如何自處?而這樣慘烈的結局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你這些都是從哪聽來的?誰告訴你的?!”

  要不是年紀不允許,李副局簡直要原地跳起來了。

  一向乖巧遵守紀律的孩子,他特意放在眼前無比滿意放心的盛陽,今天居然說出如此悖逆的言論,說是大逆不道都不為過。

  饒是他五十多歲的身體已經跳不動,也因為宗忻這番話掐住七寸而心跳加快喘息變得粗重。

  “市局漏水了?什麼人散播謠言胡說八道?支援淨邊行動的十六個人全都是一等功個人,榮譽勳章現在還在省廳挂着呢!那是殉職,那是榮耀,誰會覺得不值?他們死得其所!你喊這麼大聲你不要命了?我給你說,這件事誰都不能提,誰都不能往他們任何一個人身上抹黑!”

  李副局激動地啪啪拍桌子。

  “你說!你說到底是誰造謠傳謠!”

  這個反應,簡直就像被戳中了心窩子。

  宗忻微不可見地蹙眉,正要開口,李副局忽然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嗽起來,可能是太過激動,他抖着手去拉抽屜,卻始終無法握住抽屜把手,幾次嘗試後,終于肩背垮下去,痛苦地捂住心口。

  “李叔。”宗忻被李副局這個樣子吓到了,趕緊起身去扶他替他順氣,“李叔,你怎麼樣?”

  “藥……藥……”

  李副局顫抖着伸出食指指向抽屜。

  宗忻眼明手快,立刻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白色小藥瓶,倉促間隻來得及瞥了眼服用劑量就倒出兩粒遞給李副局,然後轉手去捉桌子上的茶杯:“李叔,李叔,你喝水。”

  李副局把藥片往嘴裡一按,接過水杯送下去,捂着兇口緩了好大一會兒,臉色才稍微有了點正常顔色。

  宗忻總算放心下來,看了看手裡的藥瓶:消食片。

  ……

  消食片他也吃過,但藥片不是這種的,很明顯裡面的消食片被其他藥品換了。

  “李叔,你怎麼…”

  “省廳調查方尖,是因為當初那十六個人裡,有人死前留下了東西,這個東西前段時間落到張平成手上了。你在網安部見過張平成吧?”

  不等宗忻問完,李副局直接打斷了他,聲音也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反倒是平穩很多。

  “張平成?”宗忻搖搖頭,“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李副局歎口氣,擺手:“上次謝遇知也去了,他可能是在故意躲着你們吧。”

  “張平成是誰?”宗忻問了句。

  “淨邊行動參與者,他和你的代号一樣,都是三花。之前去深夏市公安局工作過一陣子,對外的說法是職位調動。但我覺得,他應該在深夏那兩年就在盯着謝遇知了。”李副局冷冷道,“我對當年緝毒行動細節知道的并不多,但執行任務的幾個人之間都是什麼關系我還是摸得清的,因為負責把他們檔案輸入内網的人就是我。張平成本來是安排和朱英傑一起接應方尖,但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張平成疑似身份暴露被緊急召回,沒能和方尖他們碰面,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件事間接導緻方尖帶人炸毀雙子樓撤退途中被圍剿,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人隻有謝遇知完好無損。張平成應該從那時起就有了執念,他覺得有内鬼,頻頻打申請希望省廳徹查,性格也跟着越來越偏執。組織上考慮到他原因特殊,可能伴有不确定性應激,就打算讓他去做外勤,他可能不想放棄吧,正好借着這次特殊照顧,申請去了深夏。”

  “他認識謝遇知,知道謝遇知就是方尖嗎?”

  宗忻臉色變了變。

  “當時是不知道的,後面可能通過查看内網資料,獲取到方尖的一些特征後猜出來了。上面又沒有像隐藏‘深海’那樣刻意隐藏方尖信息,隻要有内網登錄權限,都能猜到方尖就是謝遇知,就連深網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動用點黑科技也能查出來,方尖根本就是個公開的秘密。”

  李副局長籲短歎。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們公安局跟省廳就是個上下級關系,咱們管好自己眼前一畝三分地,别跟他們搞得牽扯不清,隻要你給我把蜂後案漂漂亮亮結案,明年我就能高高興興退休養老了,懂嗎?”

  宗忻沒有答話。

  張平成對方尖的懷疑根本就不成立。

  如果謝遇知是打入警方的毒販,那謝家和省廳那個秦展隻怕都脫不了幹系,尤其是謝家這種風口浪尖上的家境,每年給國内拉動多少GDP?不止刑偵,經偵、稅務也是三天兩頭登門拜訪,要出亂子早出了,還用等着張平成去懷疑?

  宗忻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事情不對。

  “你小子,出什麼神呢?我說的話你都聽見沒有?!”

  宗忻猛然回神:“李叔,剛才你說什麼?”

  李副局面露怒色,“我看你是要氣死我!”

  “我隻是覺得蹊跷,因為張平成懷疑謝副和毒枭勾結實在荒謬。”宗忻實誠道,“他到底憑什麼斷定,全國首富之子、省廳領導親戚、擁有信仰堅定的謝副,是掮客的?我理解不了!他手裡到底是掌握了什麼東西,才可以如此大放厥詞栽贓陷害。”

  “隻是說有,省廳已經在查了,證據他不願意交出來,真有實質性證據,省廳還等到現在沒有動作?”

  話一出口,李副局就後悔了。

  真是年紀大了,舊腦子不如新腦子好用,輕輕松松就給小年輕套路了。

  這件事打住,隻能到此為止,再透漏下去就不是他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應該說的了。

  “你申請調崗,是為了查這個?”

  宗忻說不是,“我們布的線如果斷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當務之急是确認‘罂’遇到了什麼問題。在來市局之前,我已經去見過何傑了。何傑說,邱诃和暗網莊家周宴琛,兩人在金城盛世碰過面。”

  邱诃和掃黃隊的人多多少少有點交情,自願補交罰款保證以後絕對監督到位,并承諾不擦邊經營,派出所也不是不講道理,按正規流程過了一遍,除當場抓包那幾個赤|身|裸|體|的|嫖|客被拘留,其他人全放了。

  昨天何傑和宗忻碰頭沒說兩句話就被掃黃大隊給端了,今天宗忻隻好冒險約他重新見了見,根據何傑提供的信息來看,宗忻覺得,背後有操盤手想玩借刀殺人的把戲。

  “我們不能等,更沒有沒有時間和毒販們耗。”

  他強調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真正潛伏到最危險最深的淵面之下。”李副局胡亂抹把臉,一副頹唐老頭樣,“這個申調,我不能同意,也不會給你簽字。”

  “李叔…”

  ‘就讓光芒折射淚濕的瞳孔,映出心中最想擁有的彩虹,帶我奔向那片有你的天空,因為你…’

  宗忻一直用的手機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謝遇知改成了華為自帶主題曲。

  這首歌聽上去還不錯,倒是挺符合他現在的心境。

  宗忻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

  來電:三花的貓牌

  宗忻看到這個備注名字,眼底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怎麼會有人給自己備注是一隻貓的貓牌!

  早晨謝遇知走之前沒有吵醒他,等他睡醒,隻看到了謝遇知留在床頭櫃上的紙條:有警情,走了。你待會起來如果肚子餓就喊宋姨,出門叫老許,有事情電話溝通。

  昨天夜裡喝了酒,導緻早晨起來頭還有點暈,宗忻起床後簡單沖了個澡,等清醒過來就離開謝家,先是約了何傑在江雯的常春藤咖啡館碰面,之後直奔市公安局,到了單位才知道謝遇知出警還沒歸隊,根本不在刑偵科。

  再次和‘銷’碰面之後,宗忻對方尖的事就就耿耿于懷,尤其現在又從李副局口中套出來這些對謝遇知更加不利的言論,宗忻沒來由的突然特别想謝遇知,特别特别想,想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喂。”

  他滑開接聽,聲音抑不住有些哽咽。

  電話那邊好像是黃子揚遠遠再喊什麼,忽然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聽筒響了會兒電流噪音,謝遇知的聲音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傳過來:“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了我的三花大美人?告訴我,我替你去教訓他。”

  宗忻咽口吐沫,舔舔嘴唇,放平聲線淡淡道:“沒有。你現在在哪兒?”

  謝遇知倚着悍馬車門,收回落在正擡屍體的民警身上的目光,單手夾了根不知道誰遞給他的煙,清了清嗓子:“咳咳,你這是,想我了?”

  本來,他以為這種程度的揶揄,宗忻會翻個白眼然後半笑不笑啐罵他一句流氓,卻在聽到宗忻極其認真的回答後愣住了。

  “嗯。”

  宗忻很簡單,很踏實的回了個單音節。

  謝遇知手裡的煙差點沒夾住!

  他的親親老婆大人這是……給狐狸精奪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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