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翌日一早,姰暖陪着大帥夫人用早膳。
柏溪項沖大步流星從廳外進來,手裡拿了份早報,雙手奉給姰暖。
“夫人。”
姰暖放下箸子,接過報紙垂眼翻看。
大帥夫人看在眼裡,婉聲問。
“出了什麼事?”
姰暖看完報紙,又将報紙遞給她看,這才開口回道。
“昨日我見過周津禹,夜裡周家就出了事,還驚動了警署司。”
“母親,這件事牽連到百善堂和我哥哥,一會兒我要去一趟私館那邊,看看什麼情況。”
大帥夫人也看完報紙。
她婉麗眉宇輕蹙,擡眼看姰暖。
“阿升不在雲甯,江豐做事有點毫無顧忌了,既然是周家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也不該牽扯到姰恪,太不像話。”
将報紙随手丢下,大帥夫人胃口盡失。
她交代姰暖,“你去看看也好,我料他也不敢把姰恪怎麼樣,自己當心,多帶些人。”
姰暖點頭,“我知道,母親放心。”
用晚膳,姰暖便帶着柏溪和項沖一起出門。
路上,項沖與兩人說了很多,周家那些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到私館的時候,庭院外還有警署司的警員在站崗封守。
不過那些人也隻是做做樣子,根本不敢攔少帥夫人的車。
姰暖進到前廳,就見姰恪和胡秀秀從樓上下來。
“暖暖。”
胡秀秀快走幾步,過來握住她手。
姰暖安慰她,“不用擔心,都是周家的事,涉及不到百善堂,哥哥配合警署司調查,很快那邊就會給出交代。”
姰恪是少帥的大舅子。
百善堂等于是少帥的産業。
這樣的背景下,整個雲甯城不會有人敢潑髒水給他。
胡秀秀點點頭,面上擔憂的情緒稍斂。
姰恪苦惱的皺了下眉。
“早知道周家要出事,昨天我就不給他抓藥。”
“開醫館的,最忌諱是醫死人,就算是警署司最後給出交代,與我們無關,人言可畏,到底會對咱們家百善堂的名聲添個污點。”
姰暖無奈看他一眼。
“身正不怕影子斜,開醫館,難免會遇到這種事,你這心态怎麼還越來越浮躁了?”
姰恪咂了咂嘴,請她們坐下。
又問姰暖,“你昨日剛見過那個周家大少爺,他們家就出了這樣的事,這裡頭有什麼關系沒?”
這話說得可不中聽。
姰暖無語地看着他,還沒說話,柏溪先開口了。
“姰大夫,你這話叫警署司的人聽到,夫人可要不清白了。”
姰恪表情噎了下,“……我們自己說,又沒讓人聽見…”
柏溪,“下次說話過過腦子,周家跟夫人能有什麼關系?”
姰恪嘴角輕咧,呵笑說:
“…我不說了吧?”
柏溪沒搭理他,轉頭接了碧珠奉上來的茶,遞給姰暖。
另一邊,胡秀秀也順手接了另一盞茶,放到項沖面前。
“項總軍,喝茶。”
項沖唉了聲,點頭謝過她。
姰恪被柏溪堵了幾句,又被忽略,難免有點心裡不痛快。
他左右看了看兩盞茶,又擡眼問碧珠。
“我的呢?”
碧珠眨眨眼,“您昨晚不是說,最近上火,要喝決明子嗎?那茶得煮一會兒才出味兒,我這就去端。”
說完連忙轉身去了。
姰恪咂了咂嘴,幹巴巴坐着等,也不吱聲了。
胡秀秀問姰暖,“月月在你那兒,還聽話嗎?”
姰暖端着茶盞,淺笑颔首。
“聽話的,跟闊闊玩兒得很好,姐弟倆現在分都分不開,表姐不用惦記。”
胡秀秀也彎唇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我如今身體好了很多,可以讓她回來這邊,我見不到她,也有點惦記。”
姰暖月眸微眨,端詳了一番她面上氣色。
她笑說,“不是我不舍得送回來,實在是,闊闊一日見不到姐姐,都要哭。”
“表姐,既然你身體好一些,不如随我回那邊一起小住些日,這樣既能守着月月,也能陪我說說話兒。”
胡秀秀想說什麼。
姰恪連忙擡手插話,“不是,你把秀秀也帶走了,我又成孤家寡人了?我現在連門兒都出不去,你好歹留她跟我做個伴兒!”
胡秀秀好笑抿嘴,看着姰暖眨了眨眼。
姰暖也覺得好笑。
“哥哥,警署司關不了你兩天,家裡還有彤珠碧珠呢,還有别的傭人,後院裡還有條狗,這麼多人陪你做伴兒還不夠?”
姰恪擰着眉頭,“那能一樣嗎?秀秀是妹子,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彤珠跟碧珠…”
他瞥了眼杵在一旁,眼巴巴看過來的彤珠,一臉不自在嘟囔道。
“我跟人家兩個姑娘,有什麼好做伴兒的……”
姰暖無語。
正此時,前廳外走進一行人。
正是警署司的警員,後面還跟着報社的人,還扛着相機。
“哎喲~,姰大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這親自來給您登門緻歉來了!”
姰恪一臉懵的站起身,過去跟為首的警員握手。
“鄭警官,你們這是……”
鄭警官笑哈哈的,“啊,這不是,因為周家那件事兒,給您造成一些困擾嗎?先前我們也過來了解過情況,那個藥渣呢,也找專人查驗過,确實是沒有問題!”
“這件事,誤會,是誤會!”
“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警署司這就登報聲明,周家的事跟百善堂确無關系,姰大夫醫術精湛人盡皆知,委屈您受這份調查了。”
“等這份報紙刊登出去,百善堂的冤屈立刻就能洗刷,您照常坐診開業,這件事跟您沒啥關系了啊!”
“來來,别杵着了,拍照,拍照!姰大夫,您配合着笑一笑,啊!”
姰恪嘴角僵硬,“啊,好…”
姰暖在沙發上端坐,看着警署司和報社的人忙活。
很快,那鄭警官就跟姰恪握着手,拍了好幾張照片。
鄭警官又和姰恪寒暄了幾句,眼睛時不時往沙發這邊瞥。
他猶猶豫豫的,想過來打聲招呼。
項沖見狀站起身,先行幾步擋住了他,将人給帶了出去。
一同過來的人,也跟着稀稀拉拉離開了。
前廳裡很快安靜下來。
姰恪長舒口氣,回頭看姰暖。
“這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姰暖淺笑颔首,“本來也沒你什麼事兒,明日安心去坐診,别想那麼多。”
姰恪摸了摸後腦勺,納悶兒的朝外看了眼。
他走過來重新落坐。
不一時,項沖自外大步走進來,立在茶幾前禀話。
“夫人,警署司雖然将百善堂摘了出來,不過周津禹,還需要繼續配合審訊調查。”
姰暖輕點頭,“料到了。”
姰恪轉頭看她,t“料到什麼?”
“周家人既然一口咬定是他毒死他爹謀奪家産,那就不會輕易放過他。”
“雖然警署司能證明,百善堂抓給周津禹的藥沒有問題,但那也隻是把百善堂摘出來,不能代表周津禹就因此而沒有害人的嫌疑。”
姰恪滿眼迷惑,又看了看項沖和柏溪。
項沖皺眉,“這麼做為什麼?把百善堂牽扯進去,在摘出來,有點多此一舉……”
姰暖眼睫輕眨,想了想,說道。
“這事起先,應該是周家做的,而不是江豐屬意。”
姰恪偏頭,“江豐?這又跟江豐扯上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