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425章

  這個節終究是過不成。

  一行人陸陸續續趕到軍醫院,嗚嗚泱泱堵滿了大半個走廊。

  杜審和席盈來的是最早的。

  席盈握着姰暖的手說,“人直接送進手術室,阿審和季先生安排的,怕中途出什麼差錯,可直接動手術救人。”

  姰暖被她這話搞得更緊張了。

  姰恪還在一旁安撫季涼。

  “你别太慌,我一直給她看脈,沒問題,會母子平安。”

  季涼杵在那門外,愣得像個木樁子,臉都沒個皿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他的話。

  姰恪輕啧搖頭,又轉臉去跟杜審低聲交談。

  “你也……”

  杜審更沒好臉色,夾着煙的手抖了抖:

  “你先别說話,讓我清靜清靜,我正心煩呢!”

  姰恪,“……”

  柏溪看不下去,過去将他拽走了。

  走廊裡等着的衆人一片靜默。

  大帥夫人開口,“姰大夫醫術精湛,他敢這麼肯定,那一定是母子平安。”

  席盈忙接話,“姑母說的是。”

  她現在随杜審,喊姑母了。

  等到正午時分,裡面還沒出來。

  江四爺剛想領着姰暖去用膳,回來時順便打包點外食給其他人,就見周津禹來。

  他帶着随侍和自家酒樓的小夥計,拎了幾隻大食盒,來給衆人送午膳。

  江四爺交代項沖,在杜韻儀的病房裡支了餐桌。

  幾人圍坐着用膳。

  禦食客棧的廚子手藝沒得挑,整間屋子裡,飯菜的香氣肆意彌漫。

  隻周津禹陪着季涼在走廊裡抽煙。

  緊閉的手術室門就在此時打開。

  嬰啼聲響徹在耳邊。

  季涼倏地站直了,眼睛都愣住,連那抱着孩子的護士講什麼話,都沒聽明白。

  周津禹碾滅煙,手拍在他肩頭,笑聲提醒:

  “還不接着?恭喜你,後繼有人了。”

  季涼擡手,手卻止不住抖。

  還是席盈擠上前來,将孩子給抱走了,他隻來得及觸碰到襁褓。

  不遠處的病房裡,因為孩子的啼哭聲掀起一陣陣熱鬧。

  季涼挪不動腳,眼睛往門裡看,僵硬問了句:

  “阿韻呢?”

  沒一會兒,杜韻儀被擡了出來。

  榮媽帶着貼身伺候的傭人立刻上前,用帽子圍巾将她裹了個嚴實,很嚴肅道:

  “不能着風。”

  季涼沒來及看清她醒沒醒着,腳步下意識跟着走。

  直到回到屋裡,所有人圍到床前。

  榮媽小心翼翼解下裹在她頭上的帽子圍巾。

  杜韻儀醒着,臉色很白,頭發潮濕淩亂,有幾縷貼在臉上,看起來那麼虛弱,卻嘴角揚着笑。

  季涼唇瓣顫了顫,視線模糊,俯身小心替她将臉上發絲捋開,聲線低低啞啞。

  “阿韻,你聽見他哭了?”

  小東西還在大帥夫人懷裡哭的嗷嗷委屈,哭聲中氣十足的,所有人都圍着看,滿屋子洋溢着喜氣。

  杜韻儀嘴角笑弧揚高,眼尾已現淺淺細紋。

  “聽見了,季涼,我們有兒子了。”

  季涼瞬間想哭,很沒出息地把臉匆匆埋到她枕邊。

  得來不易的孩子,懷胎十月,兩個人相伴着,像熬過了十年那麼久。

  這一刻聽到孩子嚎啕大哭,卻什麼都值了。

  他摟着她,低啞哽咽:

  “阿韻,我把命給你,命都能給你。”

  杜韻儀笑着笑着,就抽泣起來,哭得不能自己,像個小孩子。

  屋裡人全都吓壞了。

  季涼也心慌無措。

  杜韻儀大哭,“我疼死了~!疼死我了~~”

  “……”

  ——

  從軍醫院離開,姰暖在車上還忍不住笑出聲。

  “表姐平素那麼優雅端莊的人,竟然生個孩子,哭成這樣。”

  江四爺握着她手,腦子裡卻有一些畫面清晰回憶起來。

  他薄唇輕牽,“有什麼?你當初生闊闊,爺也哭的挺沒出息。”

  姰暖驚愕地扭頭看他。

  “四爺哭了?”

  江四爺嘴角繃了繃,握緊她手,扭臉看向車窗外,側頰清峻沒吭聲。

  姰暖抻着脖子看他,眨巴眨巴眼,不禁抿唇忍住笑。

  她挽住男人臂彎,偎在他肩上,軟語安撫。

  “下次可别,我都生二胎了,少帥再哭,别人會笑話。”

  江四爺無聲扯唇,“你這二胎多金貴,旁人能比?”

  姰暖忍俊不禁,嘴甜的嗫喏。

  “知道四爺疼我……”

  江四爺清笑,垂目睨她,擡手揉了把粉嫩小臉兒。

  “不疼你疼誰?”

  他手下落,貼在姰暖高高隆起的腹部,指腹輕柔摸搓。

  “這兩個要敢折騰你,不老實出來,爺要狠狠揍他們……”

  話音沒落,姰暖的肚子便朝一側偏過去。

  江四爺眼神一恍惚,掌心就被頂了一下,想是小東西在反抗,力氣突兀地大。

  他手一僵就懸了空,沒敢再挨他肚皮。

  姰暖捧着肚子,看裡頭的小崽崽蠕動着挪回來,頓時笑不可遏。

  “四爺快别說他們,像闊闊,沒一個好脾氣的。”

  江四爺看向她笑顔如花的側臉,嘴角也不禁勾了勾,還故意逗她,語帶威脅。

  “現在不說,等他們出來的……”

  車上兩人有說有笑,柏溪和項沖也不插嘴。

  回到城東宅子,江四爺陪着姰暖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回神,隐約聽到外面中廳裡,似有低低的談話聲。

  不止江四爺和項沖在,似乎還有杜審和江川的聲音。

  杜韻儀剛生産完,杜審在出現在這裡已經有點意外,更意外的是,江川也在。

  姰暖不明來由的,心口略沉。

  她起身,默默下床,坐到梳妝鏡前,自己将頭發绾了個低髻,一片側耳傾聽幾人的談話。

  江川,“…那外國洋商靠不靠譜?咱們上次掠了他的船和貨,又把他關了這麼久,他萬一在船上伺機報複怎麼辦?這有點危險,四哥,要不還是我去…”

  “爺親自去。”江四爺聲線很淡,“你留在雲甯照應家裡,有不懂的就問項沖。”

  江川有點兒急,“可萬一要是…”

  “沒有萬一,隻是試航,又不是要開仗,就算是開仗,也正好檢驗一番裝備如何,投入那麼大精力,這艘軍艦不會是花架子。”

  姰暖簪發的指尖輕顫了下。

  軍艦試航,四爺親自去,是在談這件事。

  中廳裡靜了一瞬。

  杜審,“要不是老項要忙人生大事,我還真不想把他留下,咱們仨這黃金鐵三角,缺了他一個,總感覺心裡懸虛得慌。”

  “四爺,不如屬下也去,反正屬下的事,不急于一時。”項沖當即說。

  “不必,你留在雲甯,這邊一大攤事,爺都托付給你了。”

  項沖緘默下來。

  又聊了兩句,到用晚膳的時辰,三人便陸續起身告辭。

  姰暖這才推開房門出來。

  江四爺坐在中廳的梨花木沙發上,聽見動靜回頭看。

  昏暗燈光,柔化了他清峻眉目。

  “醒了,過來。”

  姰暖踱步走近,被他牽住手,抱進懷裡坐。

  四目相對,他眉眼浮着溫潤淺笑,“都聽見了?”

  姰暖環着他肩頸,淺淺抿唇,隻問他。

  “什麼時候走?”

  “等姰恪辦完喜事。”

  也隻剩十日的功夫。

  姰暖面頰貼到他耳鬓邊,喃喃細語。

  “四爺要當心,好好的回來。”

  男人一手輕撫着她背,語聲沉柔:

  “放心,隻是試航,并非打仗,最多十日半月就靠岸,不會有事。”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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