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他襯衣敞口,露出白皙精壯的兇膛,也不脫下來,就握住姰暖腰,把人往懷裡攬。
姰暖順勢偎在他懷裡,先說了江川的事。
“五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說起這事,江四爺立時瑞鳳眸裡掠過絲無奈,曲指在她飽滿腦門兒上彈了下。
“還有臉說?你怎麼想到,把狗放五弟妹那院裡去?”
他悠着勁兒,沒彈疼她。
姰暖皺了皺鼻頭,環住他腰,細聲嘀咕道。
“...不破不立嘛,兩口子都鬧僵半個月了,中間還夾着那個岚珊,現在都在咱們府上,咱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t是。”
她指尖繞住男人衣領,“不如早點給她們破了僵局,讓他們回自己家鬧去。”
“何況,我也叫柏溪跟我哥哥盯着了,就怕他們再鬧起來,要出事。”
“五弟的确是太不像話,五弟妹和錦兒真可憐,四爺都不知道,上回他怎麼欺負五弟妹,那一身都沒一塊好肉......”
“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對自己妻子這麼狠?”
江四爺鼻腔裡溢出聲笑,不置可否。
“點爺呢?”
姰暖抿唇,眼梢笑彎,讨好的攀上他肩。
“怎麼會?隻是說五弟而已,四爺才跟他不一樣,四爺從不舍得欺負我...”
江四爺受用,斂目笑睨她,懶聲逗道:
“不舍得欺負你?昨晚怎麼罵爺的?”
姰暖耳尖兒羞燙,咬唇嗔他。
“兩碼事!床上的,怎麼能算?”
江四爺修眉輕挑,“五弟妹來那天,是不是你說身上沒一塊好肉,被五弟咬的遍體鱗傷?難道不是在床上咬的?”
姰暖,“......”
她無語了一陣兒,素手一巴掌拍在他下巴上,将人抵開,坐直了身子。
“你們這樣不要臉的臭老爺們兒,一天天淨琢磨些什麼?”
她沒好氣,掀了薄毯,挪到榻邊下床,嘴裡還憤憤念叨着。
“就算是兩口子,在床上生氣,也不能就吃人吧?”
說着,猛地扭頭瞪了眼江四爺:
“你要敢咬傷我,我撓花你的臉!”
龇牙瞪眼的樣兒,還怪兇的。
江四爺喉間震出低笑,伸手将人重新扯進懷裡摟住。
“知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撓傷爺多少回,爺跟你計較過?”
姰暖耳尖兒上的皿色,直熏染到纖白頸子上。
她眼波潋滟,呸了聲,兩手揪住男人耳朵拽了拽。
“别跟我耍不要臉的!我是百姓,你才是州官!”
“唔...,不對,在咱們家,你是官,爺得聽你的。”
姰暖被他一句話逗樂,憋不住笑了出來。
“油嘴滑舌...”
江四爺低悶失笑,摟着她親了兩口。
兩人逗了兩句嘴,親親熱熱依偎在一起,也就不再提江川的事。
江四爺親夠了,揉着姰暖細腰,沉聲問:
“...身上還難受麼?”
姰暖殷紅唇瓣淺抿,細聲說:
“還有一點。”
江四爺默了兩秒,手臂一抄将她打橫抱起來,步伐穩健走到床邊放下。
“早點歇着,不要熬夜,洗漱了沒?”
姰暖踢掉鞋子,屈腿坐到床上。
“嗯,洗了。”
“身上那藥膏,塗了?”
“塗了。”
江四爺點點頭,“你先睡,爺去洗漱。”
見她躺好,江四爺招呼人送熱水進來,洗淨了手臉,又走過來脫軍褲和軍靴。
他坐在床邊泡腳,姰暖睡不着,趴在枕頭上等他,接着跟他聊天。
“除了五弟外,還有件事,我知道四爺也不耐煩聽,就跟你說說。”
江四爺嗯了聲。
“說。”
姰暖,“我表姐跟周津禹,她們倆...”
話沒說完,江四爺已經了然。
他側頭笑睨床上的人,“都不是孩子了,現在新社會,都提倡戀愛自由,怎麼兩個大人戀愛的事兒,你還要管?”
姰暖淺歎口氣,咕哝說:
“我不管,表姐也不讓我管。杜審那幫狐朋狗友,一個個風流放浪,花名在外,我擔心她......”
江四爺低清失笑,垂着眼擦腳。
“擔心有什麼用?棒打鴛鴦?”
姰暖,“...我都說了我不管。”
“那就幹脆也别擔心。”
擦幹淨腳,江四爺将洗腳盆踢到床尾,盤腿上床,又掩好床帏,語調漫不經心。
“道理誰不懂?你情我願的時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男女之間,是兩個人的事情,第三個人插進去,就壞了。”
他對别人的事不感興趣。
側身躺下,将姰暖摟到懷裡,揉了揉她柔軟身子,蹭着耳鬓淺啄了口。
“看在你的面子,周津禹不敢叫她吃虧,别多管閑事自尋煩惱了,快睡。”
江四爺身形清挺,并不算寬厚的,但兇腹肌理精壯,懷抱于姰暖來說已經很寬闊。
溫熱雪松香萦繞着她,身骨子裡的酸楚都悄然緩解。
姰暖喜歡窩在他懷裡,忍不住擡起頭,在他喉結突起的小山丘處嗅了嗅。
江四爺脖頸後仰,修長大手按住她後腦揉了揉,啞聲失笑。
“老是睡,别勾爺。”
感受到他身體的意動,姰暖臉紅了紅,羞赧地咬唇忍笑,臉埋進他頸窩裡,阖上眼睡了。
——
兩日後,江川出院。
姰暖特意讓柏溪跑了一趟,帶些補品去看望他。
結果柏溪回來時,薛紫凝也來了。
姰暖在中廳請她喝茶。
薛紫凝,“我去看阿川,遇到你的人,想着沒事,也來你這裡坐坐。”
姰暖斟了杯茶,含笑遞給她。
“大嫂常來,四爺還不許我出門走動,我一個人,也憋得無聊。”
薛紫凝笑了笑,接過茶抿了口,接着說:
“你聽說了吧?”
“什麼?”
“王小姐和傅軍長的婚事,定下來了。”
姰暖眼睫輕眨,點了下頭。
“聽四爺說了。”
薛紫凝放下茶盞,“昨天晚上我起夜,見到副官拿了信給江豐,該是傅聞戬的。”
“江豐叫住我,托我今日去傅家探望,叮囑要開始籌備傅聞戬娶妻的事。”
“再過幾日就是慶功宴,傅軍長這幾日應該會趕回雲甯,王軍那邊,來的是位韓參謀長,他是王小姐的舅舅。”
“這次慶功宴後,可能在二月底前,傅軍長就要在雲甯辦喜宴,盡早将王小姐娶進門。”
“了了這件事,他還要趕回瀾北。”
姰暖靜靜聽着,沒說話。
薛紫凝掀睫看她,“我一早去的傅府,那位傅小姐去世後,傅老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
姰暖嗯了聲,“偶然聽我哥哥提過,老人家上了歲數,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确挺難過的。”
薛紫凝語聲低了低:
“傅聞戬身有殘缺,這事雲甯但凡該知道的,都知道,王小姐嫁給他,知道内情也是早晚的事。”
“不是我說,暖暖,你覺得傅聞戬若是不帶她回瀾北,把她留在雲甯的話,會不會是個麻煩?”
姰暖黛眉輕擰,緘默不語。
薛紫凝,“她腦子不太正常,脾氣又古怪。”
“現在,她還在江公館的管控下,不得自由,惹不出什麼事。等她做了傅家的夫人,帥府就不好多管了。”
“傅老夫人病着,壓不住這兒媳婦兒,她在傅家隻手遮天,又重獲自由。”
“我瞧着這瘋女人,到時候不一定會整什麼幺蛾子。”
姰暖垂下眼喝茶。
“這是别人的事了,也說不定,傅軍長會帶她一起回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