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偏寵掌心嬌,少帥輕點撩

第49章

  這邊,江四爺同姰暖簡單提了提江家一些人。

  那邊,杜審已經安排人将蘇娉婷送出府。

  他立在帥府門檐下,目送漆黑洋車在幾個騎兵押送下走遠,暗自舒了口氣。

  接着搖搖頭,轉身回了府。

  擡眼瞧見立在敞庭回廊下的項沖,杜審摘下軍帽扇着風,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兒,深深感慨。

  “總算是送走了!”

  項沖面無表情看着他,“四爺讓攆出城,可沒說讓給安排這麼周到。”

  杜審手裡扇風的帽子一停,翻着眼皮瞪他一眼。

  “他那是狗脾氣上來了說的氣話,那能t不安排一下嗎?好歹人家是蘇參領的閨女,又不是随便誰家的。”

  他撞開項沖肩頭,提腳往回走,嘴裡依然沒好氣。

  “他江老四反天逆地的損慣了,那咱們還不得給他找補一下?那他得得罪多少仇敵,還想不想安安生生回雲甯了?”

  項沖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亦步亦趨跟上他,語氣十分不以為然。

  “用得着你來找補?本來回去了也沒法兒安安生生。”

  杜審噎了噎,咂巴下嘴蹙起眉。

  “不是我說你,稍微得圓滑一點兒,遇着事兒該規勸得規勸,是不是?”

  “你攤上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祖宗,你哪兒能什麼都順着他去呢?”

  “要你們跟着少爺們是幹嘛的?就當狗腿子嗎?讓往哪兒就往哪兒,讓殺雞不砍鴨?一個個兒能不能長點兒心?”

  他婆婆媽媽碎碎念了一堆。

  項沖聽得心下冷笑。

  “您杜二爺圓滑,您長心,您能,忠言逆耳還得是您杜二爺這等能人幹。”

  杜審扯了扯軍裝衣領,嗤笑了一聲。

  項沖,“我們就是跟着主子爺跑腿兒的,一棒子大老粗,軍令如山,就得說一不二地幹,跟您可能一樣?”

  杜審上揚的嘴角僵了僵,沒好氣地扭過臉看他。

  “你怎麼還學人陰陽怪氣的呢?說你們兩句還不樂意了,那我說錯了嗎?”

  項沖擡手緩緩将他推開,邁着步子從他身邊越過。

  “沒錯,說得好。”

  杜審目送他闊步離開的背影,一臉納悶兒,氣得冷嗤一聲。

  “什麼人帶什麼兵,上梁不正下梁歪!全一個狗德行!”

  江四爺知道杜審安排車給蘇娉婷送回雲甯城時,臉上半點兒情緒都不曾有。

  反正人都已經走了,還能半路攆上去給人趕下車?

  他沒那麼閑,做這種無聊事兒。

  回雲甯前,淮省南線這邊兒還有些政務要做交代。

  他這些日忙起來,姰暖也沒閑着。

  項沖找來裁縫給她做秋裳,那邊兒收了錢趕工緊,不過三日衣裳就送進了府。

  她就忙着交代碧珠彤珠收拾行李,連帶江四爺的一起收拾好了。

  除此外,還将帥府裡那些管事都喊來,有條有序地交代了一番。

  雖說她跟江四爺不在,但府裡到底還住了許多将官。

  總不好哪天回來的時候,又亂成一團。

  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

  七八日後的傍晚,江四爺從東郊軍營回來,就跟姰暖說,明日一早準備動身。

  “大帥發的電報,是召爺回去述職,這趟打下淮省三城,也在外呆了幾個月,的确該回去走走。”

  電報裡雖然隻字未提姰暖的事,但江四爺已做打算,還是要帶她回去。

  他看了看屋子角落裡堆着的四個大皮箱。

  “這趟坐列車,穩當,也舒适些,你帶上換洗衣物便成,首飾挑喜歡簡單帶幾樣,雲甯那邊什麼都不缺,到時再買。”

  姰暖掂着擦手的棉帕立在他身邊,見他手從銅盆裡取出來,便将帕子遞過去,聽言輕輕颔首。

  “我知曉,沒帶什麼累贅的東西。”

  江四爺擦着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四個大皮箱,又看向姰暖。

  姰暖意會,嗫喏着解釋說,“不全是四爺和我的,還有我哥哥的。”

  “他珍藏了許多實用的藥,是祖上秘方,以備不時之需。”

  “醫館那邊還沒拾掇完,他就先将那箱子藥送了過來,明日一早再來帥府。”

  江四爺低唔一聲,撂下擦手的棉帕。

  “爺想起來,頭一次去你們醫館那晚,你是在他那屋裡翻的藥櫃。”

  當時黑燈瞎火,借着窗外的電閃雷鳴,他瞧見一櫃子的瓶瓶罐罐。

  江四爺眼梢溢笑,牽着她到桌邊落坐。

  “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可見是有些寶貝家底兒。”

  姰暖淺抿唇笑了笑,自誇起來,“别的不敢說,我家許多祖傳藥方,的确千金難求。”

  “是好用。”,江四爺贊了一句。

  要知道當初他隻吃了兩粒小小丹藥,就解了身體裡的催情藥。

  世代相傳下來的醫術,的确應該很精妙。

  在這樣戰火紛亂的時下,醫術精湛的好大夫,也很珍貴。

  江四爺想到什麼,黑眸微閃,同姰暖說。

  “你哥哥這趟跟着去,也好,不止能照看你,尋個好時機,爺将他引薦給大帥。”

  姰暖微訝,想說她哥哥不是重名利的人。

  話到了嘴邊兒,又咽了回去。

  還不知道雲甯城是個什麼狀況,去了那邊見機行事吧。

  她同江四爺的事最後能敲定的話,她當然也希望哥哥能守着她。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多見見世面,總沒壞處。

  因着第二日就要啟程,當晚江四爺和姰暖歇得很早。

  翌日天方亮時,衆人便動身出發。

  登上列車,姰暖看着車廂通道上一溜兒的站崗大兵,被這嚴陣以待的氣氛所影響,心裡也生出幾分緊張。

  這架勢,好似要去打仗。

  可不就是要去打仗麼?

  于她來說,還是場硬仗。

  列車出發沒多一會兒,趁着江四爺出去抽煙的空檔,姰恪找到車廂來,謹慎地将門推上。

  他在姰暖對面的卧鋪坐下,皺着眉聲調壓的低輕。

  “那個項總軍同我交代了有點,這軍閥江家内部的情況,那麼複雜,你怎麼總跟我報喜不報憂呢?”

  “暖暖,你雖然是懷的他們家長孫,可就這兄弟姊妹間互生仇敵的關系,你這是要入火坑了!”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還好我跟來!”

  姰暖放下手裡英文詩集,面上有些無奈。

  “是火坑也已經這樣了,這是火坑,我也得跳,哥哥你難道不想讓我名正言順做人家正頭夫人嗎?”

  姰恪捏着膝蓋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誰讓你找這麼個位高權重的。”

  他舔了舔唇,又說,“江四爺跟我說了,到了雲甯城,會給我引薦大帥。”

  “江大帥常年征戰落下許多舊疾,江公館的大夫隻能緩解,沒法根治。”

  “哥将祖傳醫書都帶着了,就是拿出看家本事來,也要争這個臉。”

  “你要做江家四夫人,哥就是竭力想法子,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姰暖心頭酸熱,“你不用強出頭,我們先觀望一下形勢,人生地不熟,小心為妙。”

  姰恪點頭,“哥心裡有數,倒是你。”

  “江公館豺狼虎豹的,能躲在江四爺身後,千萬别出頭兒,少說少錯不做不錯。”

  姰暖扯了扯唇,“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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