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沖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

  程筠也在打量着這個低着頭,佝偻着身體的男人。

  “我……”

  黃大成嘴角動了動,朝翠蓮的屍體看了眼,猶豫道:“娘,要麼算了吧,我們回去。”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不用娶妻了?我們黃家可就你這一個兒子,可不能到你這斷子絕孫,那樣我還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

  黃大成說不出話了,他向來聽潘氏話,耳根子軟。

  如今聽見潘氏這麼急赤白臉,根本不敢反抗。

  “王氏,你别拿我兒子開刀,他年紀還小不懂事,你有啥要問得沖我來,反正在家都是我做主!”

  王大娘朝地上啐了口,哪裡還不明白:“算我看走了眼,害了我的女兒,黃大成,你就是個不中用的廢物!”

  “诶,你這話怎麼說得這麼難聽,我兒子哪裡是你能罵的?”

  潘氏卷起衣袖,沖到王大娘的面前準備撕扯。

  王大娘剛失去女兒,又痛又恨,身體壓根提不起來力氣,直接被潘氏壓在身下。

  好在吳雲眼疾手快,一把扯過潘氏的頭發,将人踢到了一邊去。

  黃大成看自己娘被欺負怎麼可能放任不管,摻和進了戰場。

  頓時,亂作一團。

  “把他們給我分開!”

  裡正得了消息,趕了過來,他目光落在黃大成和潘氏身上,呵斥道:“我們溪水村可不是你們能夠撒野的地方!”

  潘氏擦了擦嘴角上的鮮皿,委屈道:“我們沒打算撒野,是你們村子裡的人不講理,不然咋可能鬧成這樣。”

  裡正冷笑道:“難道不是你們做的事太虧心?翠蓮剛死,你們也好意思在這要彩禮要賠償,說出去别人還以為翠蓮是你女兒!”

  潘氏眸光躲閃道:“人死在你們村子裡,又不是死在我們家,當然得問吳家要賠償。”

  “你們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的?”王大娘哭着道:“翠蓮是跟你們回家才出的事,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想讓我女兒死了,指不定……”

  說着,王大娘眼珠子一轉,歇斯底裡地道:“指不定我女兒就是被你們殺了的,根本不是投河自盡,她再怎麼傻也不可能這麼心狠帶着剛出生的女兒一起死!”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潘氏,她跳腳道:“你别胡攪蠻纏,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殺人!”

  程筠敏銳地察覺到潘氏表情不對勁。

  而潘氏身後的黃大成,面容雖然老實,一直低着頭不吭聲,可他渾身卻緊繃着,甚至不敢看向翠蓮和孩子那邊。

  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抹猜測。

  難不成,真被王大娘無意間說中了,孩子和翠蓮的死另有蹊跷?

  程筠正要往前走去查看兩人的屍體,手腕卻被人緊緊地拉住。

  她心中一驚,扭頭看見了謝三郎朝她搖頭。

  “相公。”

  謝三郎應了聲,面容冷峻地道:“你在這待着。”

  下一刻,謝三郎走了出去。

  他在翠蓮和孩子的身邊蹲下,仔細查看了一遍。

  少許,他擡起頭道:“裡正,他們并不是溺水而亡。”

  “什麼?”吳雲猛地瞪大眼,“我姐夫……黃大成明明說我姐姐抱着孩子投河自盡了,三郎,我姐不是溺水而亡,那是怎麼死的?”

  “她是被人掐死的。”

  謝三郎将翠蓮的屍體翻了個身,又将她的頭發撥弄開來,指着後脖頸,一字一句地道:“你們看,這上面是不是有痕迹。”

  “還有這後腦勺,有被重擊過的傷口。”

  “緻命傷需要縣衙裡的仵作驗過才知道,裡正,還請立即讓人去報官,避免真兇逍遙法外。”

  裡正眼神一沉,立即讓人去報官。

  丹陽郡主道:“我讓人去,我手底下的侍衛會騎馬,速度快。”

  “有勞郡主!”裡正謙卑的行了禮。

  丹陽郡主擺手道:“不必多禮,本郡主倒也想知道誰這麼心狠,害死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和剛出生的女嬰,這種人不配為人,連畜生都不如!”

  衆人紛紛點頭,覺得丹陽郡主說得對極了。

  同一時間,衆人懷疑的目光落到了潘氏母子身上。

  這兒,隻有他們倆最可疑!

  “這麼看我們做啥,不是我們做的!”潘氏狡辯,她指着謝三郎,“你是誰啊,怎麼在這信口雌黃,她就是自己投河自盡的,哪裡有什麼兇手!”

  謝三郎擲地有聲:“我願意以我性命為擔保,翠蓮及其孩子,不是溺水而亡,而是他殺!”

  行軍打仗時,他見多了死人。

  更是看過無數死法,又怎麼會被潘氏母子蒙蔽。

  潘氏捏緊了褲子,和黃大成使了個眼色:“算了,我們不要銀子了,既然你們說人是被害死的,那你們自己查去吧,我跟我兒子要先回去了。”

  裡正怒斥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在場的人誰都不許走,包括你們!”

  “幹啥,你們還想綁人?我們身家清白的,你們敢!”

  裡正看向村子裡的青年:“把他們給我綁了,出事我負責!”

  潘氏氣得跳腳:“你,你們——”

  “把嘴巴給我堵上,省得聽那些污言穢語!”

  漢子們抽了潘氏的髒襪子,往她嘴裡一塞,瞬間安靜多了。

  與此同時,謝三郎站起身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河邊有不少腳印,淩亂無比。

  不過在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他發現上頭隻有兩雙腳印,一大一小。

  很明顯是一男一女的,還沾惹了河邊的黃泥土。

  “先把她們擡到橋上去。”謝三郎招呼了句。

  衆人願意聽他的吩咐,當即将翠蓮和孩子弄到橋上面,謝三郎抽了黃大成一隻鞋,走到那塊石頭旁邊做了個對比。

  腳印正巧合上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唯獨潘氏和黃大成眸子驟縮,臉色慘白如雪,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被人發現了。

  謝三郎一言不發,鞋子丢給了黃大成,自己則是洗幹淨手回到程筠身邊。

  在等待官兵的期間,氣氛壓抑而沉悶。

  偶爾還夾雜着王大娘的哭聲。

  裡正不讓任何人離開,誰都沒反抗,安靜地等着,沒有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天空有了零碎的星子,蚊蟲嗡嗡作響,有人拍打着被咬的地方。

  “來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兩個字,衆人嘩啦啦地朝村口看。

  隻見那邊傳來馬蹄聲,還有整整齊齊的火把,不一會便到了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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