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沖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

  他不怎麼想去。

  李大根伸了伸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道:“老哥,你是知道的,我最近幾年沒上過幾次山,這老胳膊老腿不比年輕的時候,根本走不動道,反應也不靈敏了。”

  裡正猶豫了會。

  兩人是堂兄弟,自然知道。

  “可是……”

  “爹,我去!”李開傑主動出聲,眸子裡透着堅毅的光,“我跟你學了這麼多年,這些年早把山裡面的情況摸透了,我可以去。”

  李大根擔心李開傑出事,不太同意地道:“你這孩子瞎說啥,你有什麼本事我不知道?”

  李開傑信誓旦旦地道:“我長大了,不是以前跟在你屁股後面的小子了,我該獨當一面,而且徽娘她家要十五兩銀子彩禮,我想拼一拼。”

  趙徽娘是附近清河村的,是李開傑喜歡的姑娘,兩人在鎮上偶然認識,兩情相悅。

  隻是徽娘有三個哥哥還沒娶妻,她們家獅子大開口要十五兩銀子才肯将人嫁給他,要知道,平常人娶妻,包括酒席,頂多花八兩銀子。

  他們倆認識三年,三年裡,他省吃儉用才攢了八兩銀子。

  距離十五兩還差七兩銀子,趙徽娘十七了,明年便算得上老姑娘,她家催得緊,說他下個月再拿不出來錢便将徽娘嫁給鎮上有名的老富戶當填房。

  他自然是舍不得徽娘吃苦受罪,可家裡面拿不出錢,這幾日他着急上火,急得他晚上閉上眼,滿腦子便是徽娘被強嫁的悲劇。

  程筠給了賺錢的機會,他真的想拼一拼,他不想讓他的姑娘白等一場!

  李大根語重心長地道:“你下定決心了?”

  “是。”李開傑連忙點頭,“你讓我去,我不會比你差!”

  “行。”李大根擔心兒子,但他清楚,根本拴不住兒子想娶趙徽娘的心,那還不如任由他去,免得父子倆心裡生了嫌隙。

  李開傑見爹答應了,立即看向程筠道:“三郎家的,我去!”

  “好,你跟我回去拿點上山的東西。”程筠心裡面的大石頭跟着落了地。

  有獵戶帶路,會輕松很多。

  “放心,不會有事的。”等程筠和李開傑走後,在院子裡,裡正安撫了句。

  李大根幹裂的唇扯了扯:“老哥,你是裡正,從沒去過深山,自然不知道山裡面有多危險,那裡面毒蟲猛獸多如牛毛,怎麼可能會沒事。”

  要是沒事,上次程筠也打不到黑野豬。

  他們雖是獵戶,但不會與猛獸正面剛,通常利用陷阱和熟悉地形的緣故提前避開猛獸,若運氣好,還能撿到為争奪配偶權而受傷的公獸。

  可這種事很少,猛獸冷皿殘暴,一旦靠近,稍微失手,丢的便是人命!

  他之所以不再進山,也是因為以前挨了野豬一下,身子骨弱了,沒了進山的能力。

  裡正神情尴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老兄弟:“這……”

  李大根反倒是豁達地開口道:“行了,你也别說了,是開傑自己要去的,我這個當爹的反而畏首畏尾,真沒做個好榜樣,我回了,你也早些睡。”

  濃厚的夜色下,李大根往回走。

  一道瘦瘦高高的人影,緩緩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程筠讓李開傑拿的是她制作的藥粉。

  在深山之中塗在身上,可以驅趕毒蟲蚊蠅,她交代了用法,便全部給了李開傑,讓李開傑明日發給上山的小夥子們。

  “這些管用嗎?”李開傑拿着藥粉嗅了嗅。

  他和李大根上山的時候也往身上塗藥,不過那藥是李大根從山上拔下來的草藥,搗碎成綠色的汁液,有股子很難聞的味道。

  可程筠給的,泛着白色,卻沒有味道。

  “自然管用。”程筠頓了頓,從李開傑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又道:“若我說得沒錯,你跟你爹塗的是半邊蓮和鬼針草搗碎的藥汁,而我這個藥粉,比這兩樣都有用,你放心拿着。”

  “是。”李開傑聽到程筠說出了藥草的名字,心裡面很是佩服。

  看來她沒蒙騙自己,藥粉肯定比他塗得好。

  李開傑收好藥粉便走了。

  程筠走上台階,手搭在院門上朝朦胧的月色看了過去,半邊月亮旁邊有顆亮閃閃的星子伴随着,這景色她以前見過。

  金星伴月。

  最适合有情人月下約會了。

  可惜了,謝三郎不在家,不然她還能與他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喝杯茶水,賞賞星月。

  程筠不知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關上門,插上門栓。

  哪知道剛轉身,看見了一張臉。

  容嬸不聲不響地站在她身後,風吹過,吹起了容嬸的衣袖,不斷地翻飛,再加上容嬸打量的目光,讓她很是心虛。

  “想三郎了?”

  程筠慌張地道:“怎麼可能,這才過去幾天?”

  哐——

  她過于心亂,腳下沒個準頭,竟然差點當着容嬸的面摔了!

  容嬸審視地道:“還想騙我,我可是過來人,這有啥好撒謊的,想自己的丈夫不丢人,興許他現在也在想你。”

  程筠眼睛瞪大,猛地扭頭道:“真的嗎?”

  容嬸瞧她臉頰紅撲撲的,仿佛春心萌動的小女孩,像極了自己當年,心中一軟:“自然是真的,三郎對你有意,不想你想誰?”

  程筠煞有其事地道:“那我等他回來可要好好問問。”

  容嬸哭笑不得:“問,誰不問誰是小狗,走,火燒好了,可以繼續做糕點了。”

  “好。”程筠答應了聲,又問道:“容嬸,你說你是過來人,那你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

  容嬸一愣。

  許久,她低聲道:“有啊,不過我們沒在一起,分開了。”

  程筠聽見她這麼說,沒繼續追問。

  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陰湛,那孩子和容嬸是什麼關系?

  兩人忙到半夜,才将竈屋收拾完,正準備回屋子睡覺,便聽見一陣緊密急促的鑼鼓聲,敲碎了夜幕的甯靜。

  咚咚咚!

  “抓小偷了!”有人在扯着大嗓門呦呵。

  本來睡着了的人家,急忙點燃了油燈,抄起防身的棍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哪裡遭賊了?”

  “抓小偷了,可不能讓小偷跑了!”

  鄉裡鄉親們向來團結,紛紛朝鬧事的那邊沖過去。

  “大壯,哪裡出小偷了?”

  張大壯邊敲鑼邊道:“鴨棚,鴨棚裡遭賊了,不過麻子他們将人給逮住了,你們不用着急!”

  “鴨棚怎麼能遭賊?誰他娘的這麼大膽!走,看看去!”

  鴨棚是大家夥出錢的營生。

  誰敢動鴨棚,那可是犯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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