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沖喜那日,病秧子相公他醒了

  “李開傑你是啥意思?”

  趙老頭眼裡精光乍現,故意道:“徽娘死了,你不讓她入土為安,你想幹啥?難不成你還想與她成親?”

  “她,是我們李家的人!”李開傑鐵骨铮铮。

  “李家的人?”趙老頭貪婪地笑了笑,“可以,隻要你給了銀子,這屍體随便你們怎麼處置。”

  “十五兩銀子,咋樣?”趙老頭盤算着,不知道李開傑願不願意。

  “發死人财,會遭雷劈的!”有村民怒斥。

  趙老頭不怕這個,貪得無厭地道:“趕緊說給不給。”

  李開傑正準備答應,身邊的程筠突然拉了他的衣袖。

  半晌,李開傑抱起趙徽娘站起身:“給,不過你要寫斷親書,以後徽娘就跟你們趙家沒關系了,生是我們李家的人,死也是我們李家的鬼。”

  “寫,我寫。”有這好事,趙老頭怎麼可能不答應。

  人都死了還能賣十五兩銀子,趙老頭做夢都要笑醒了,這李開傑,真是個冤大頭!

  斷親書在裡正和清河村族老的見證下很快簽訂完畢。

  李開傑忍着胳膊的疼,抱着趙徽娘往騾車上走,即便他渾身上下疼得冒冷汗,他也沒有讓别人幫忙。

  隻因,這是他的媳婦。

  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婦,他要親自帶回溪水村去,即便她已然沒了氣息!

  彭氏在後面期期艾艾的看着,想上來看女兒最後一眼。

  趙老頭一把薅住她頭發:“死哪去?趕緊招呼大家夥吃喪席!”

  喜宴變喪席,還是同樣能收禮錢的。

  趙家除了彭氏有些傷心以外,其餘四個爺們臉上帶着燦爛無比的笑,甚至還嫌趙徽娘晦氣,隻賣了十五兩銀子。

  程筠他們離開後,天空登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一陣怪風吹得幾個老爺們站不住腳。

  轟隆——

  随着一道雷聲響起,衆人隻看見趙家的老房子轟然倒下,房梁還砸在了趙老頭身上。

  “報應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趙家幾個兒子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去搬房梁,又怕上天報應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平日裡沒少欺負趙徽娘。

  唯獨彭氏眼裡閃過痛快之色。

  與此同時。

  那陣怪風刮到了溪水村這邊,一行人剛走出清河村。

  李開傑還沒從傷痛之中回過神。

  不過他還是問了句:“筠娘,你方才為什麼讓我要斷親書?”

  人都死了,斷不斷還有什麼關系麼。

  程筠沒回答,隻是看着李開傑道:“你先到騾車外面去。”

  李開傑擦了把眼淚,依依不舍地瞥了眼趙徽娘,坐到了車廂外,和李大根商量将新進門的媳婦安葬在哪裡。

  車内,程筠從車廂裡翻出一把銀針。

  她快速在趙徽娘脖頸處的穴位上紮了幾下,用手輕輕地按壓着上面的淤青。

  舌系帶還沒有斷裂,脖頸完好無損。

  她用手又在趙徽娘的兇口處按壓幾下。

  “咳——”

  趙徽娘毫無意識地咳嗽出聲,假死狀态的她醒了過來。

  等瞧見陌生的環境,她還以為自己在地獄裡了,不由得松了口氣,隻要不在那個讓人窒息的家裡就行,在哪都無所謂。

  “徽娘。”程筠叫了聲。

  趙徽娘扭過頭看到了她,眸子裡閃過驚愕之色:“你、你是誰?我還沒死?”

  她比趙徽娘淡定許多:“沒有死,你現在是安全的,我們将你從清河村接出來了,你先冷靜,先告訴我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趙徽娘吞咽着吐沫,深吸了幾口氣才鎮靜下來:“除了脖子有點疼,沒别的了……”

  “那就好。”程筠起身,走到了外面。

  她示意李開傑進去,李開傑還不知道趙徽娘活了過來,等進了騾車裡,整個人驚愕得無以複加,甚至,話都不會說了。

  “開傑……”趙徽娘看見自己愛人,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徽娘,你沒死?”李開傑不可置信,失而複得的喜悅不斷地沖擊着他的大腦。

  兩人抱在一起,趙徽娘點頭道:“是剛才那位小娘子救了我,她說我被發現得早,沒有呼吸是因為我陷入了假死狀态,多的話我也不懂,反正我還活着!”

  李開傑給她擦着眼淚:“活着就好,以後你就是我們李家的人,不用再受那些苦了,我會對你好的。”

  趙徽娘不怎麼相信:“我爹他們肯這麼放過我?”

  “我給了十五兩銀子,那本來就是答應娶你才攢下來的,沒事,現在有了斷親書你和他們沒關系了……”

  趙徽娘看着李開傑身上的繃帶,心疼地道:“讓你受苦了。”

  “……”

  趙徽娘還活着的消息,跟在旁邊的大家夥都聽見了。

  發自t内心為李開傑高興。

  “徽娘還活着,那今天就是開傑和她大婚的日子,是不是得辦場酒席啊?”有人起哄。

  “要的。”李大根高興地答應,“我們到家就準備,到時候還請你們賞臉來湊個熱鬧。”

  “那肯定!”

  趙徽娘聽着這些話,臉蛋紅透了。

  她跟李開傑走了出來,朝程筠和大家夥道:“筠娘,謝謝你,還有諸位鄉親,要不是你們我今日恐怕早就死了。”

  “行了,少說幾句,我們和開傑是兄弟,開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用不着分得那麼清楚。”

  前些日子,李開傑還為了村民負傷了。

  現在不幫忙,那不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了麼?

  到了村口,婦人們知道趙徽娘被帶回溪水村了,高興得不行,自告奮勇地去李家幫忙弄酒席。

  村子裡的别的不多,蔬菜最多。

  地裡面一晃啥都有了。

  至于肉,程筠分的虎肉足夠了,還有作坊出的鹹鴨蛋,足夠辦一場并不簡陋的婚宴了。

  “小兩口總算是在一起了,沒有白等這些年。”周嬸站在程筠旁邊感慨出聲。

  程筠淡淡地道:“是啊。”

  周嬸是性情中人,擦了擦濡濕的眼眶:“聽你們說徽娘上吊了?這丫頭真是性子倔強,也不怕死。”

  是差點就死了。

  程筠默默地點了點頭。

  周嬸歎了口氣,讓程筠休息會,自己去幫忙招呼了。

  程筠沒在李家待多久,回了自己家。

  披星戴月時出門,歸來已經傍晚。

  謝三郎站在門口,安靜地看着她,朝她伸出手道:“累了嗎?”

  程筠看見他。

  将手放進了他溫暖的掌心裡,身上的疲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莞爾。

  “呀,看見相公就不累了,相公真是我的解乏良方,來,嘴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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