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織思考了一番之後,終于想到一件有意思的東西。挎
流沙畫。
沙畫蕭念織是不行的,而且那東西保存起來也麻煩。
但是,直接用玻璃框起來的流沙畫,隻要保存得當,估計能把好幾代人送走了!
就是内部比較複雜,需要稍稍費點心思。
但是,如果跟厲害的工匠說一聲,其實也是可以制作出來的。
内廷那邊有很多厲害的工匠,蕭念織需要的話,直接讓菘藍派人去請示總管,對方就會安排對應的人員過來。
下午的時候,蕭念織就見到了兩名工匠,她把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仔細的跟對方說着自己的想法還有要求。挎
兩名工匠聽完之後,覺得有些新奇,還有些好奇。
就是沒見過,第一次聽,很有興趣,還想仔細聽聽看。
三個人讨論了一下午,然後兩個工匠也就明白了,回去之後,兩個人直接出宮去加班了!
這東西,晚上不上手嘗試一下,總覺得手很癢,睡不着覺。
經過了一個冬天,如今京城的玻璃供應,已經不是那麼緊張了。
官窯那邊,已經在進行各種改良了。
蕭念織已經将他們領進門了,後續如果還需要張嘴等吃飯,那陛下大概就要懷疑,給他們發俸祿到底是對還是錯了。挎
而且,他們本身也都帶着幾分傲氣,自然不甘落于人後。
自從蕭念織離開之後,一個個人卯着勁的往前沖,仔細研究。
如今雖然不至于研究出來各種高階的玻璃工藝制品,但是大家已經在往那個方向努力了。
玻璃供應不那麼緊張了,所以兩名工匠這邊也能拿到不少成品。
有了成品,内部的結構,要怎麼樣弄,兩個人就開始研究。
蕭念織在忙着提取堿液的時候,兩名匠人也在加班加點的,完成蕭念織委托給他們的任務。
距離晏常夏生辰還有兩天的早上,蕭念織早早起來,簡單吃了口飯,就出去給轉了一圈。挎
給太後和皇後他們問安。
最後轉到慧妃宮裡的時候,慧妃握着她的手,說了一件事情:“想想,你外祖父回來了。”
外祖父年前的時候,來信說是摔了腿,一直在外休養。
新年早就過去了,如今春天都來了,對方一直沒有消息,蕭念織之前還不放心的問了幾次。
得到的回答是,年紀大了,骨頭長的慢了些,大夫讓盡可能的少挪動。
所以,這一養就是三個多月。
如今情況好了很多,能下地,但是不能幹什麼重活,更不能像是之前那樣,不顧身體的各種長途跋涉。挎
他腿好了之後,原本是不準備回京城,想着跟着商隊,直接南下,繼續踏上尋找女兒的路。
但是,豐家老太爺,直接一封信過去,說是有消息了。
他沒直接說,已經有了具體的消息,怕對方一個激動,再不顧腿腳,直接狂奔回京城。
所以,隻說有了些線索。
豐家二老太爺,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而且還是自家人說的,他自然是信了。
所以,月初的時候,就已經踏上了歸途。
因為心急,路上還不想休息,但是豐老太爺早防着這一點,一早就派人過去,親自監督對方回京。挎
所以,折騰了幾天,對方終于到達京城。
說到這些,慧妃握着蕭念織的手,又緊了幾分:“昨天下午剛到京城,梳洗過之後,父親已經将消息與他說了,二叔如今情緒有些激動,昨天大夫沒離府,就怕出了什麼意外,昨天府裡派人過來說了消息,說是今天一早就要遞帖子進來,你到時候與魏王殿下說一聲,我這邊再跟陛下和太後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把二叔請進宮來,你跟他見一面吧,二叔這些年……”
說到最後,慧妃輕歎一聲。
她想說一聲:二叔這些年,為了找女兒,是真的太苦了。
但是,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西月,也很苦。
這件事情怪誰呢?
他們家自然是有責任,沒看顧好,這是不可逃避的責任。挎
但是,更多的還是怪當年的那家混蛋!
就因為他們家成了皇商,嫉妒之下,直接捆了他們家的女郎,而且一開始,他們是想把人賣到江南一帶的煙花之地。
當時也不知道是西月自己争氣逃出去了,還是t怎麼樣。
反正最後他們沒能成功,不然……
豐家衆人如今還不知道,要怎麼樣的怨和恨呢。
當年事能查出來的不多,隻能根據如今已經查到的線索,推測西月當年應該是自己逃出去了。
之後怎麼樣去的陳州,誰也不知道。挎
也許是機緣巧合,命運使然吧?
慧妃長歎一聲,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蕭念織沒想到,原主的外祖父,這就回來了。
心情有些複雜,大概是最近被豐家衆人關心着,愛護着,倒是讓她心中生出幾分不忍。
她想,見過對方之後,如果确定外祖父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那她以後就對對方好一些,再好一些吧。
雖然這身份是原主不要的,但是也是自己白撿的。
世間事,皆有因果。挎
就當是自己償還了占着身份的因果,對對方真正的家人,都好一些吧。
豐家衆人急,豐二老太爺更急。
他找了這麼多年女兒,雖然早就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但是,當這件事情,真正的擺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又有些想要逃避,不想面對。
豐二老太爺,昨天晚上已經因為急火攻心,暈過去不止一回。
大夫湯湯水水的灌了一晚上,到了早上,他才勉強撐着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就跟豐家老太爺啞聲說道:“兄長,我想見見她。”挎
十多年前的那一别,他與女兒,從此陰陽永隔。
也許老天見他可憐,送來一個外孫女,算是勉強安慰了她。
豐老二爺太心中惆怅,女兒在他心裡的地位,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但是,外孫女,他也不可能不管。
所以,哪怕如今身體情況不好,他也想見見人。
他已經對不起女兒了,總不能再對不起這個外孫女。
他想,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照顧好。挎
這樣的話,女兒在天之靈,是不是也能原諒他這個父親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