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似雪對于二叔家剩下來,唯一的這個堂姐,自然是心疼的。莳
特别是對方如今還失去了一條手臂。
此時聽到郭似月調侃自己,郭似雪抿了抿唇,小聲哼哼:“才不會呢!”
說話間,她示意了一下,就往外走,準備去迎接蕭念織。
要知道,她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知道蕭念織是自己表妹之後,郭似雪有過沖動,想要回京城來。
但是,西北戰事複雜。
番邦時不時就來騷擾,父親重傷的時候,邊關還需要他們兄弟姐妹幾個用心守着,所以郭似雪沒有回京城的機會。莳
如今終于能看到人了,郭似雪自然是高興的。
此時,要見到好朋友,小表妹的愉悅,終于沖散了她心中因為郭似月受傷,而生出來的濃濃憂傷。
腳步不自覺的變得歡快,心情也跟着愉悅了不少。
蕭念織聽着腳步聲擡頭,看到的就是已經走到門口的郭似雪。
與一年前相比,郭似雪又黑了些,但是看着也更加的強壯了。
是那種帶着沖勁的力量美感,眉眼也變得更為英朗,身上的俠義之氣,也更為濃郁。
她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帶着鋒芒與淩厲,讓人震撼不已。莳
蕭念織匆匆打量了一下郭似雪,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
發現對方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稍稍安下心來。
既然沒有少什麼零件,那是内傷嗎?
蕭念織也不太确定,她麻利的起身,快步走到郭似雪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郭似雪直接抱住了。
分開一年多的時間,在軍中見慣了粗糙的漢子,有的時候還有比漢子更粗糙的女将,乍一看到小表妹,郭似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從天而降的仙子。
雪白,神聖又豔麗無比!
真的很漂亮,讓人很難忍住,不去抱一下的。莳
所以,郭似雪順從自己的内心,直接将蕭念織抱進懷裡。
一年不見,郭似雪不止是眉眼變得更為堅毅了,人也長高了不少。
此時,她這一抱,蕭念織總覺得,自己的頭稍低一下,就能抵到對方的頸窩裡了。
蕭念織覺得自己這一年也有長個啊,怎麼到了郭似雪面前,還有些不夠用了呢?
還不等她想明白呢,就聽到郭似雪哈哈一笑:“想想表妹,親親表妹。”
衆人:……!
不是,郭似雪,你此時的表現,像是一個變态!莳
郭似雪也覺得自己像個變态,但是她覺得也還好吧。
她又沒有去抱什麼小公子啊,大老爺的。
抱抱自己的親親表妹,怎麼了?
哼,别人想抱,還沒機會呢!
郭似雪得意的沖着晏星玄揚揚眉,然後又拍了拍蕭念織後背。
蕭念織倒是不介意被抱着,但是她更關心的還是,郭似雪受傷的事情。
所以,被抱在懷裡之後,蕭念織也不急着掙脫,反而借着距離近了,她開始動手動腳起來。莳
郭似雪:。
啊這,小表妹會不會太熱情了?
你不能因為身份的轉變,就開始觊觎我年輕美好的身體吧?
這不對啊!
我們都是姑娘家啊啊啊!
雖然在軍中一年多,看慣了,也看多了粗糙的漢子,但是郭似雪覺得……
其實,自己應該還是喜歡漢子的吧?莳
蕭念織一邊動手,一邊嘀咕着:“哪裡傷着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郭似雪一聽,原來是在檢查自己的傷勢問題啊。
那沒事了,就是心裡隐隐的有些失望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跟男人在一起待久了,她連喜歡的人,都從男人變成女人嗎?
郭似雪嚴肅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結果沒正經多久,就因為蕭念織碰到她的腰,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哎哎哎哎!别别别别别,癢癢!”
如果隻是普通的觸碰,或是伸手撓一下,其實郭似雪還是能忍的。
但是吧,蕭念織雙手特别對稱的,捏了一下她雙腰上的肉。莳
郭似雪的腰腹處,練的十分結實,不見什麼軟肉,更多的還是硬梆梆的肌肉。
蕭念織也沒用力,就是簡單的摸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然後,郭似雪就像是被點了穴似的,直接受不了了,一邊哎喲,一邊彎腰閃避。
看着她靈活的樣子,蕭念織暫時安心了不少:“之前的來信說,你傷的重,傷到哪裡了?治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回來之後,有沒有請太醫瞧瞧?”
郭似雪回來,也有一會兒了。
蕭念織他們得了消息,又梳洗出門,路上還耽誤了一些時間。
她覺得,郭似雪她們應該是看過大夫了吧?莳
但是,不确定,得先問問。
對此,郭似雪輕歎一聲,看了看後院,然後小聲說道:“我傷的還好,一些皮外傷,早好了,真正重傷的是……”
說到這裡,郭似雪猶豫的抿了下唇,很快接着說道:“是我姐姐。”
姐姐?
蕭念織是知道,郭似雪有一個堂姐。
那是她二叔家裡,唯一還活着的人了。
郭家滿門忠烈,二叔一家六口,二叔夫婦,一個堂姐,三個堂弟,如今隻有一個郭似月還活着,剩下的都戰死沙場。莳
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彼時郭似月跟着大伯母一起回鄉祭祖,邊關戰事吃緊,郭大将軍帶着弟弟一家鎮守西北沒有回來。
那一年的春節分别,對于郭似月和家裡人來說,就是永遠了。
郭二叔一家和很多将士,最終埋在那一片漫天飛揚的黃沙裡,連屍骨都找不全。
而郭似月這個從文靜的小姑娘,也是從那一年,拿起了因為種種原因,被迫放下的長刀,重新開始訓練,加入了戰場。
同樣也是因為那場戰役,陛下這才做了決定,讓郭迎回留在京城,給郭家留個後人,才允許他再上戰場。
郭似月從那年開始,幾乎鮮少回京城。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郭似雪并不經常提起來。莳
頻繁的提起來,人又回不來,感覺像是吊着人心思玩似的。
所以,郭似雪并不經常說。
如今回來了……
想來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吧?
想到這種可能,蕭念織的心情莫名的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