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有一股傲氣,平日都是别人捧他們的份,甚少會放低身段去吹捧别人。
平郡王隻是個閑散王爺,在朝野中沒有什麼存在感,但哪怕隻是閑散宗室,對于許多人來說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但是現在,平郡王和趙側妃肯放下身段給崔家夫婦擡轎子,除了有求于人再也沒有别的解釋了。
又是一番推杯換盞,身為東道主的平郡王十分熱情,趙側妃也絞盡腦汁地與葉蓁蓁找話題聊天,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擅長做這種事情,但是她為了和葉蓁蓁攀上交情,此前應該做過一番調查,所提的話題全是圍繞着葉蓁蓁感興趣的方面展開,可以說是誠意十足了。
然而崔維桢和葉蓁蓁都是極其有原則的人,給面子是給面子,但若要觸犯原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們不提,崔維桢和葉蓁蓁也都裝傻,隻字不提,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崔維桢再主動提出告辭:“多謝平郡王招待,本官與夫人另有要事,請恕不能多賠,日後再給郡王和側妃賠罪。”
趙側妃眼中終于露出了急色,朝平郡王看了一眼。
“景甯伯,且慢。”
平郡王向側妃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開口挽留起來:“想必景甯伯也知道,本王的側妃出身明州府趙家,近日收到家書一封,說是家中兄長犯了要案被景甯伯抓入了大牢,側妃寝食難安,特地與本王趕來明州府了解詳情,還請景甯伯能夠指點迷津,本王與側妃感激不盡。”
就在出門之前,牢裡傳來了消息,離奇昏迷多日的趙宇寰神奇地蘇醒了,由此可見,對方應該是猜到平郡王和趙側妃差不多該到了。
趙宇寰有恃無恐,所依仗的應該就是平郡王了。
崔維桢神色淡淡:“明日就是升堂的日子,今日告知郡王也無妨。趙家主涉嫌綁架拐賣兒童、買兇殺人等罪名,依照國家律法,若是定案後肯定要重責,平郡王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免得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趙側妃一聽就急了:“崔知府,此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家兄乃堂堂趙家家主,斷然不對做出這等宵小之事,還望崔知府手下留情,給家兄一次将功贖罪的機會。”
平郡王反應過來,連連附和:“對對對,本王不才,還望景甯伯能賣個薄面,此乃小小敬意,請景甯伯笑納。事成之後,本王與側妃另有重謝。”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匣子,微微打開了一條細縫,露出裡頭厚厚一沓銀票,葉蓁蓁暗暗吸了口氣,這樣的厚度、這樣的面值,估摸着有一萬兩銀子了吧?
不愧是有封地、有食邑的藩王,出手着實不凡,若是心智不堅定的人,哪能禁得住這樣的金錢攻勢?哪怕是堅定的,見到這樣的好處,怕也是會有所動搖吧。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哪怕是官場中都有這麼一句話:千裡當官隻為财。世間大部分人都是俗人一個,抵擋不了銀錢攻勢的人大有人在。
難怪趙宇寰有恃無恐呢,感情是知道平郡王的家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