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察覺到了,便對主持說道:“道長,老身有些累了,暫且歇歇腳吧。”
沖虛子立馬意會,道:“諸位請移步廂房。廂房就在不遠處,諸位貴人可以用一用本觀的素齋,後院亦有梅花林可以觀賞。隻不過廂房亦有其他貴客居住,對方乃出世清修之人,甚少出門,不會打擾到諸位的清淨。”
“主持客氣,倒是我等打擾了大師的清修了。”
崔維桢看了妻子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繼續說道:“内子對道家修心養氣内經仰慕已久,不知能夠有幸去貴觀藏書閣一觀?”
葉蓁蓁暗暗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崔維桢抿了抿唇。
玄真觀自有藏書閣,藏書閣中收藏了道家典籍不知凡幾,除卻一些不外傳的内門典籍,他們是非常樂意向香客們傳道的,特别是達官貴人們,更是他們的重點目标。
哪怕是遠居明州府,沖虛子也聽聞過崔知府的名聲,這位可是被相國寺邀請做壁畫的人物,他和其夫人的一手須彌畫備受贊譽,佛家更是以此為榮,讓道家心中憤憤不平許久了。
他們道家早在暗中謀劃許久,若是能夠把崔知府拐來給道家作畫……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嘿嘿,保證氣死那群秃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蓁蓁發現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道長突然有些……嗯,該怎麼去形容呢,用那些詞語形容出家人未免不敬,隻能勉強說,沖虛子道長一下子就和藹可親了許多呢。
“道長?”
葉蓁蓁實在沒忍心喊了一句,因為沖虛子道長已經進入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态許久了,連廂房的負責道士都滿臉尴尬,紅着臉替自家觀主描補:“我們觀主經常參悟道法,偶爾會進入這種忘我之境,還請諸位貴人見諒。”
葉蓁蓁恍然大悟,對t玄真觀的道家心法更加心馳神往。
負責道士悄悄扯了扯沖虛子的道袍,沖虛子如夢初醒,剛有所感悟的沖虛子也不尴尬,撫着花白的胡子笑道:“難得甯國夫人對我道家經典感興趣,老道多年修習一門吐納心法,如今百歲依舊精神矍铄,健步如飛,若是夫人不嫌棄,老道可以傳之。”
沖虛子道長已經百歲了?!
這下不僅僅是葉蓁蓁,連崔大娘和崔維桢都大為震驚,沖虛子雖然胡子花白,但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大家隻以為他不過是養生有成的古稀老人罷了,沒想到自己百歲了。
旁邊的負責道士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吹牛的。
沖虛子看穿他們的想法,笑眯眯地說道:“諸位不必如此震驚,我道家本就擅長補氣養生,雖然你們現在才開始修養有些遲了,但若能堅持下去,延年益壽也不在話下。”
緊接着,他的笑容愈發和藹:“若是老夫人和崔知府也有意修習,本道可傾囊相授。”
葉蓁蓁非常心動,有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她相信沒人能拒絕,就連一貫佛系的崔大娘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但崔維桢就不一定了,這位可是差點被和尚挖去當佛子的人。